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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六 冥河血神吞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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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朝阳身为掌门大弟子,如果对钱师弟见死不救,常洪与赵师弟二人定必兔死狐悲,心生不满。如果传回门中,掌教长老定会剥夺本身接任掌教之权。两害相较,唯有舍去这一道杀手锏,换来一个珍惜同门,急公好义的好名声。

现在太玄门中修炼此法成绩最高者,便是三长老百炼道人。他自入道之时便修炼此法,乃至自家将道号也改作了百炼二字。现在已是脱劫修为,但这方玉匣所发剑气,通俗古朴,玄机剑匣祭炼之法千年以来已有很多改进。是以这道剑气断非百炼道人所修,乃至并非当世之物,起码也是千年前的古物了。

周天星宫便是由星斗斥地,星宿魔宗弟子将星斗法门练至极处,便可返本归元,自劈虚空,独开一界。只是此法虽秒,对道力要求却颇严峻。非得修成周天三百六十五尊星斗元神,不能斥地胜利。莫孤月师承星帝,天然得了斥地虚空之妙法传承。只可惜他即使资质不凡,也不及乃师逆天,也只炼成数十尊星神。饶是如此,星帝特地为他推演一部速成妙法,令他以数十尊星神之力,斥地一处小洞天。虽不过百里周遭,却也是罕见罕闻之异数了。

血河法力阴损暴虐之极,修炼有成,周身便会化为一缕血光,赶上甚么敌手、宝贝,只需往上一扑,便可将对方一身真气、精血乃至神魂尽数吞噬,补益了自家元气。兼之那血光循气而动,顺着人身九窍乘机便可攻入此中,吞噬精血,防不堪防。是以正道世人提及血河妖法,俱是头疼不已。

这道血河乃是那位血河宗长老数百年苦功祭炼,前后不知杀了多少生灵,将精血元气尽数投入血河,只需度过天劫,便可成绩血河道果,委实短长非常。纯阳雷火虽能禁止,但运功之间便能修炼了返来。

而法器成绩宝贝,最首要之前提,除了开启灵识以外,还要看祭炼法器所用之法诀。法诀层次越高,祭炼出的法器便越是轻易成绩宝贝,滋长真灵。如果叶向天以所修改反五行混元灭道真法祭炼法器,倒是比其他道诀祭炼法器成绩宝贝的概率大上太多。

沈朝阳再用手一指,玄赤亮色光圈绕着钱师弟一个飞旋,将他身上血光尽数去除,喝了一声:“还不快走!”钱师弟捡回一条性命,狂喜之下,忙即纵起遁光,来与大师兄汇合。沈朝阳大喝一声,玄赤两色光圈再度发威,顶在四人头顶,向外便闯。

叶向天说完,便不再言语,只心下暗自策画。玄机百炼元命剑匣在千年之前,太玄剑派弟子妄图其斗法之能,修炼之辈甚多。但千年以降,历代掌教有感此法殛毙太盛,固然斗法锋利,但极易丢失道心,便不准弟子过量修炼。

血河当中又生出无数夜叉、恶鬼、修罗,或三头六臂、或獠牙凸起、或面色靛蓝,各种凶暴之处不成尽数。齐齐怒喝,手持无数法器,劈脸盖脸杀来,只将灭道真光圈敲打的波纹阵阵,又有猛鬼趴在真光圈之上,磨牙吮血,备诸残暴。

血幽子怪笑道:“老子倒要瞧瞧你有多少本命丹元可供华侈的!”血光弥合,将灭道真光圈层层包抄,连环攻打不断。另一方,莫孤月与萧厉已被血河血光包抄,无数夜叉恶鬼,分踏血浪而来。

那血灵剑入了莫孤月小洞天中,本是安循分分,谁知血幽子现身,将世人围困血河当中。他见了血灵剑这件本门珍宝,如何不喜?血灵剑是血河宗珍宝,虽被打断,灵识沉湎,但血幽子若以血河伯通重新祭炼,一定不能规复昔日凶煞之威。

那血河长老已然度过数重劫数,法力凝练之极,若他尽力对于沈朝阳四人,早已将他们尽数吸干精血。但他绝大部分法力皆用来对于叶向天与莫孤月等人,得空顾及正一道四人,这才被他们一冲而出。

叶向天默运真气,灭道真光层层生出,将血光紧紧抵住。飞剑之道,只合攻坚破锐,斩斫切劈,赶上血河真气这等随灭随生之法,便力有不逮。如抽刀断水,毫无建立。是以这等生生不息之真气神通恰为天下剑修之克星。

血幽子身为血河宗长老,自是晓得血灵剑根底,此剑乃是血河宗上上代掌教所炼,才血河真气混以地底寒金。这一方天下对于宝贝亦有层次之分别,分为:法器、宝贝、仙宝、道宝。血灵剑便是宝贝之流,本已开了灵识。

凌冲大喜:“不管玉匣当中是何样宝贝,只这玉匣本身既能滋长太玄真气之力,便已是罕见的宝贝了。”毫不游移,将手中血灵剑抛了畴昔。莫孤月伸手接剑,食中二指在剑脊之上一抹,血灵剑立时锵鸣不已,一道血光自剑身冲出,道道血煞之气环空。

凌冲忙集结体内太玄真气,抱元守一,公然真气便即宁定,任它血气再剩,也涓滴哄动不得。实在还是仗了叶向天应用灭道真光护住二人,不然以凌冲这点微末修为,粘上一丝血光便要化为血幽子的营养了。

只可惜赶上了灭道剑气,恰是天下统统五行道法之克星,夜叉恶鬼被一剑斩杀,还想借助血河真气重生,灭道剑气之上灵光一闪,便连血河真气与残魂一同炼化,涓滴不留,霸道非常。但血河真气过分雄浑,浪涛翻卷之间,不知多少恶鬼夜叉还是鼓勇杀来,杀不堪杀。

星宿魔宗星斗道法在玄魔佛三道当中独树一帜,当然因其所炼星斗元神法力泛博,斗法之时占尽便宜。另有一桩妙处,便是将星斗道法炼至极处,便可仰仗星斗元神泛博法力,在本身当中斥地踏实泛天,包容万物。

沈朝阳见凌冲以血灵残剑换了玉匣,也有几分猎奇,预知玉匣当中究竟为何物。见叶向天也未将玉匣开启,不好再问,因而说道:“其间事了,沈某亦要告别了!”

幸亏叶向天所炼灭道真法,只需敌手未曾跳出五行,便要受他禁止。血河真气善能肮脏法力飞剑,生生不灭,但本质却还是一股水系真气,不脱前后天五行藩篱,正为灭道真光所克。只是二人道行相差太大,血幽子真气凝练,灭道真光亦只能如蚂蚁啃树,一点点一丝丝的将之消逝。但饶是如此,血河真气再即放肆,也还是攻不进灭道真光圈当中。

那血灵剑便由另一名长老带走,谁知短短二百年光阴,不但宝贝当中灵识被人打散,便连剑身也被击断。血幽子所携乃是血河宗另一件宝贝聚血魔旗,此宝攻防皆不超卓,但唯有一点,便是可将六合元气转化为血河真气,供应血河传人修炼本门法力。

耳边忽闻有人怪笑道:“咦,竟然是血灵剑!好极了!老祖我寻访数十年,竟然在此处碰到,瞧在你们几个小辈给老祖送来这件宝贝的份上,便将你们吸干精血,灵魂豢养血灵剑罢!”

而祭炼宝贝所用法诀,便是操控御使这件宝贝之关头地点。祭炼血灵剑所用法诀,便是血河宗镇宗底子法门《冥河血神吞天法》。传闻当中血河乃是生自虚空冥河当中,此法如果由生灵修炼,最高境地便是将本身修成一尊血神子,纵横无极,吞尽生灵精血元气,成绩魔道至高道果。

沈朝阳喝道:“血河妖法?是血河余孽!”不敢怠慢,即将那道金符祭起,往上连喷三口真元,那金符立时绽放万道金光,又有纯阳雷火萌发,朝着血河便是乱刷乱打。又挥出一道法力,将秦钧摄在本身身前,应用玄光将之包裹。

刚巧癞仙遗宝出世,他便筹算半路截杀几个有缘之人,先到手几件宝贝,也好增丰富力,再图复仇之事。只是赶来半途遇事担搁,这才令其他四家有缘人安然拜别。血幽子本来只想掠取癞仙遗宝,一见太玄弟子在场,新仇宿恨涌上心头,再者本门珍宝血灵剑竟然亦在此处,更是不测之喜。按捺不住,顿时强自脱手!

莫孤月将玉匣在手中颠了颠,掌心吐劲,竟然等闲便抛给了凌冲。凌冲略吃一惊,忙即伸手将玉匣接住。玉匣触手微温,忽有一道暖流起自玉匣,直入丹田,凌冲所炼太玄真气方才被程素衣涵渊重水所封,另有些运转不灵。这道暖流与太玄真气相合,顿时活泼起来,且比之前更见灵动。

凌冲将手中玉匣把玩了一阵,便双手呈到叶向天面前,说道:“还请叶师兄将此宝收好,回山也好转呈掌教。”叶向天却不便收,说道:“此宝是你以血灵剑换来,便是你之物。回山以后,你可自行转呈掌教。”凌冲眸子一转,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先保管几日。”将玉匣贴身藏好。玉匣所发气味对太玄真气大有裨益,恰好多把玩几日。

沈朝阳暗叫一声:“血河余孽,坏我大事!本来是要留待六派论剑之时,一鸣惊人,现在也顾不得很多了!”心念一动,自卤门中喷出一道剑光,恍若游鱼普通,飞入六阳雷火破魔神符当中,剑合适一,眨眼间金光雷火爆散,能力比方才足足大了三成。

血幽子将七八分精力对准了叶向天与莫孤月,二人压力比之沈朝阳四人要大的太多。血河涌来之时,叶向天便即色变,大袖一挥,青、黄、赤、黑、白五色奇光升腾,将凌冲与张亦如护住。

叶向天皱眉道:“凌师弟,那血灵剑是你所得,回转庙门以后,长老前辈们也不美意义要你的,你留着此剑另有很多妙用。那玉匣当中宝贝即便你换了到手,今后亦要交还本门,等如你平白丧失了一件宝贝,你要思虑全面才好。”

血幽子见叶向天如此难缠,也不由动了真怒,心念一动,血河当中又起窜改,三道血红刀光飞出,劈面与七道灭道剑气相遇,便都在一起。此是血河法力衍生而出的一道神通,唤作天魔化血神刀,埋头扑杀生灵,打劫精气,更兼血幽子功力深厚,化血魔刀非常凝练,被灭道剑光斩了几下,也不过略略耗损些元气,毫不在乎。

身边张亦如更是不堪,他虽得叶向天十年传授,学的也只是扎根集的内功坐功之法,对敌经历远不如凌冲丰富,一缕血气如身,立时周身入沸,张口欲喊,却发不出声音。

沈朝阳喝道:“诸位师弟助我!”常洪与赵、钱三人也知危急之时,事关性命,尽皆冒死将本身真气注入玄赤光圈当中。连秦钧也将少的不幸的真气注入。五人同门修行,真气同源,玄赤两色光圈得了真气灌注,立时大发神威,一口气突破血河包裹,直入云天。

凌冲一笑说道:“叶师兄多虑了,小弟回转本门,便要经心修持太奥妙法,这血灵剑与本门心法分歧,催动起来颇耗真气,且小弟玄门弟子,日日手持邪派宝贝,传了出去没得惹人嘲笑。再者小弟新入庙门,正愁无有进身之礼,刚好将这玉匣献上,也算为本门尽上一份心力。”末端微微向叶向天靠了靠,小声道:“本门郭掌教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想来也不美意义白拿弟子的东西罢?”

凌冲见了,忙即伸手,将太玄真气运至指尖,在他面前一晃,张亦如身上血光如蚊闻血,立时抛下张亦如,猖獗往凌冲指尖用来。凌冲嘲笑一声,任由血光侵入丹田,方欲捣蛋,无妨那团阴阳气旋往上一扑,连带很多太玄真气一同吃下,补益本身去了。

莫孤月朝凌冲点点头,说道:“凌小哥果是信人!”将血灵剑支出脑后星光当中,也不与萧厉筹议。萧厉面上一无神采,便似未曾瞧见普通。

凌冲道心坚凝,底子不为所动,反倒思忖如何用阴阳气旋给这血幽子一个狠的。张亦如少年心性,不免有几分惧意,却也勉强未曾失态。

血河当中一个声音喝道:“六阳雷火符?张随真那老牛鼻子倒是真疼你,连这件宝贝都赐了下来。可惜我这血河随灭随生,倒要瞧瞧你的功力能祭起这灵符几次?”

这件宝贝是沈朝阳下山之时,正一道掌教所赐。此符所蕴法力精纯,只需沈朝阳情愿,将本身混元龙虎剑符金丹与此符相合,将之炼化,便可立时功力大进。只是沈朝阳心高气傲,一心只欲仰仗本身道力修持,虽将此符随身祭炼,却并未与身相合。

叶向天嘴角微微一抽,沉默不语。张亦如悄悄骂道:“我当这小子为了寻回本门宝贝,才甘心舍弃血灵剑,谁知早就筹算安妥,连掌西席祖也算计了出来!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此是星宿魔宗道法独占之妙,号为无上虚空法门,与佛宗掌中佛国、砂中天下齐名。星宿魔宗曾有妙手前辈作诗赞叹曰:“微尘纳星斗,独步入银河,皎皎周天相,洞天自开合。”极言此法之妙处。

血幽子将元神藏身于无边血河当中,冷哼一声,说道:“小辈莫要觉得练了狗屁的灭道真法,老子便何如你不得!看我破你神通!”血河海潮翻涌,如潮汐起落,层叠次进,狠狠拍在灭道光圈之上,光圈所受压力何止加强了百倍?

血河法力份属玄阴,乃是一股肮脏之血练就,最怕九天神雷与纯阳真火。沈朝阳所发金符唤作六阳雷火破魔神符,乃是正一道珍宝,内蕴天雷纯阳之气,最是阴暗法力的克星。此符经正一道长老数百年祭炼,只差一步便可开启灵识,成绩宝贝,当时便可称为九阳雷火破魔神符了。

他虽出身道指正宗,但绝非陈腐之辈,反而行事适应本心,见这玉匣以元命剑匣之法封存宝贝,此中必是太玄剑派重宝,不管如何誓不能让莫孤月带走,正要出其不料脱手强夺。

忽听凌冲说道:“莫先生,贵派修炼星斗元神,虽亦有练剑之法,怕是所传法门与我太玄剑派大相径庭。此宝本属我太玄统统,不知为何落入癞仙之手。本日又被贵派到手,我太玄剑派也是要脸面的,毫不答应本门之宝流落外人之手。不若如此,如果莫先生首肯,凌某愿以掌中血灵剑与先生易换如何?”

抢先纵起遁光,常洪与赵、钱三位道人仓猝跟上。只是他三人乃是修炼剑术,在金陵城中飞剑被大幽神君以邪术肮脏,现在还无有趁手的飞剑,遁光不免慢了一些。

沈朝阳素有野心,他虽不欲借外物增加道力,却也不忌多出一种伏魔手腕。是以特地去雷火之简练成一柄三阳雷火飞剑。此剑无形无质,纯是一股雷火真阳之气,常日只在体内温养,培养元气。

萧厉俄然满面异色,悄声道:“莫师兄,方才乔恩师传信与我,命你用此玉匣将血灵断剑换了过来。”莫孤月望他一眼,乔依依乃是与星帝平辈长老,神通泛博,瞒过本身给萧厉传音不过举手之劳,且萧厉纵有天大胆量,也毫不敢在此事上欺瞒本身。

凌冲哄动血光入体,本拟似当初普通,以太玄真气将之合练,化为后天阴阳二气。谁知阴阳气旋自从吞噬了沈朝阳、程素衣、叶向天三人所发异种真气以后,更加强大起来,逐步不得循分,一见血光便如老饕见了甘旨,半点残余也未留下,倒是大出凌冲料想以外。

六阳雷火破魔神符能力至大,恰是统统邪魔外道的克星,但所耗法力亦是极多,以沈朝阳修成剑符金丹的法力,也不过能利用三次。他面上变色,又喷出一口真元,破魔神符顿时灵光大放,无数天雷神火汇成一道神通,突入血河当中,顷刻将血河冲开一个大洞,他一面带了秦钧疾飞,一面大喝一声:“三位师弟,快随我闯出去!”

张亦如却比凌冲大是不堪,连运几次心法,只是心旌动摇,不成矜持,底子入不得静,愈是焦心,成果便愈是相反。目睹血气勾动本身真气,便要引火自焚。

此言一出,莫孤月与萧厉当然出乎所料,叶向天也颇感不测。那血灵剑乃是血河宗之宝,内里自生灵识,即便只剩半截,亦是妙用无穷。那玉匣封禁之宝究竟为何,谁也不知,凌冲冒然用血灵残剑互换,实在出乎几人料想以外。

此剑以雷火之气练成,正合六阳雷火破魔神符之性,两两相合,能力便可暴涨,更兼出其不料,足可使胜算大增。他本欲在十年以后六派论剑大会之上发挥,一鸣惊人,夺得魁首。谁知本日却被血河宗长老逼得不得不提早发挥出来。如此一来,便是漏了底牌,被别人晓得,今后有了防备,便失了出其不料之妙用。

凌冲在正反五行混元灭道真光覆盖之下,眼瞧光壁以外,血光层层激涌,浊浪冲天,触目皆是一片赤色。鼻中忽闻一缕血腥之气,立感满身真气飘摇欲飞,顿时惶恐不已。

那血河长老道号血幽子,本是与上代掌教血痕子平辈,当年太玄剑派杀上血河宗之前,血痕子便已推算出本门将有大难,连带本身亦劫数难逃。是以分遣长老弟子将事关血河宗传承的一干宝贝与文籍尽数照顾了出去。

那血魄神雷纯是一口真气运炼,汇集生灵精血怨念,能力直可开山裂石,又能肮脏各种法力,非常暴虐阴损。灭道真光圈受了血魄神雷轰击,光中符箓篆字被炸得灵光四散,残损很多。叶向天张口喷出一口五色光彩,直入灭道灵光圈当中。这口光彩是他本命丹元所化,修炼不易,乃是今后成道的底子,用一口便少一口,此时却毫不爱惜,连喷三口。

只见一道血河自天涯用来,浩浩汤汤,长有千里,此中血涛彭湃,无数夜叉、恶鬼各持刀叉,怪啸连声,直奔世人杀来。现在几派妙手各自返山,唯剩星宿魔宗、太玄剑宗与正一道总计九人还在灵江江边。这一道血河好生迅捷,不过数息之间便已来至世人身前。

沈朝阳功力不敷,只要金丹修为,比不得门中长老数百年苦功祭炼的六阳雷火破魔神符灵威,是以所炼飞剑只能称为三阳雷火飞剑。但两相遇合,雷火相济,化为剑合适一,化为一道玄赤两色光圈,只向外一展,无数血光便如雪狮子向火,纷繁溶解无踪,再也运炼不返来。

血幽子二百年前不过初初练成婴儿,就是得了此宝之助,日夕苦修,二百年光阴已然度过数重劫数。他暗中刺探,得知太玄剑派自上代掌教荀真人化去,便有末座弟子郭纯阳接掌大位。这郭纯阳夙来深藏不漏,太玄山上又妙手浩繁,他也没胆量孤身前去报仇。

叶向天放出剑气以后,立时将全数功力灌注于真光圈当中,真光圈之上光芒次第明灭,有无数篆字符箓活动,俱是玄门秘传伏魔斩鬼之术。血河污血与夜叉恶鬼触及光圈,立时便被炼化,虽则内里血浪翻滚,真光圈内倒是岿然不动。

叶向天冷哼一声,五指连弹,放出七道剑气,皆是由灭道真法衍生而出,与灭道真光圈同源而生,是以毫无停滞穿破真光圈,只迎空一斩,便将一只恶鬼斩为两截,又有一道剑气虚虚震得三震,便有三道剑影飞出,分袭三只夜叉,只回旋一绕,将之斩为数段。

叶向天冷冷说道:“这便是血河妖孽神通,血光一经入体,便会吞噬真气精血,你二人速运本门心法,固元守一,将血光逼出体外!”

秦钧在正一道下山诸人中修为最弱,却又是最为关头,身怀珍宝,关乎沈朝阳今后修行,由不得他不严峻。是以血河袭来,第一要务便是现将这位小师弟庇护起来。

沈朝阳一马抢先,眼见面前通道逐步被血光合拢,三位师弟还未跟上,不由心急如焚,只听一声惨叫,转头望时,却见钱师弟周身被血光包裹,那血光正顺着他七窍往体内钻取,眼看就要无幸。

叶向天本是瞧瞧自家弟子在危急当中如何表示,谁知倒是如此不堪,心下恚怒,却也不能坐视爱徒身故,正要脱手援救,谁知凌冲轻描淡写,竟然就将血光炼化。虽知后天二气奇特之极,却也忍不住骇怪非常,暗思:“这后天阴阳二气果是奥妙,凌师弟有此缘法,亦是天大的好处。我太玄剑派得了凌师弟,只怕重光有望!”

张亦如于存亡之间,胸怀大乱,得凌冲互助,方才离开险境,他脸薄心傲,感激之语便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心头却想这位便宜师叔也不似方见时那般可爱了。

血幽子虽是不善御使刀剑宝贝,但毕竟数百年修行苦功,三口天魔化血神刀发挥出一套绝妙刀法,遮拦劈斩,将七道灭法剑气紧紧困锁。血河当中又飞出数十枚血魄神雷,亦是血河真气衍生,会聚无穷血气、戾气、肮脏之气,一股脑在灭道真光圈上爆散开来!

只见高山之上,正有七尊星神耸峙,按北斗七星摆列,将一柄血灵断剑团团包抄,恰是莫孤月所炼七尊北斗星神。这七尊星神正自应用北斗劾死戮魂禁法,监禁虚空法力,将血灵剑死死封住。

莫孤月见凌冲竟然舍得以血灵剑来换玉匣,亦是事出不测。凌冲所言不差,这玉匣落入星宿魔宗手中可说毫无用处,如果强用法力开启,只怕内里物事便会被所藏剑气摧毁,来个玉石俱焚,反而不美,但他也不好明说此物乃是乔依依定下的,他也做主不得,正自沉吟之间。

此剑若在血河宗弟子手中,收回的能力足足要高出三成,有了此剑在手,血幽子寻上太玄山报仇雪耻便更有底气。是以血幽子虽是深恨太玄传人,分出一半法力对于叶向天,但大部用心机还是放在莫孤月手中的血灵剑之上。

灭道灵光圈得了叶向天本命丹元补益,立光阴华大放,任由内里血魄神雷交相轰击,符篆灵光涓滴不减,甚而反过来另有炼化血魄神雷真气之趋势。

萧厉飘飘零荡,只觉身子落入一处不着名天下,周遭全无声气,唯有大日高悬,日光刺目暴虐。极目远眺,发觉本身地点乃是一处平原,数十里以外一座高山高耸而起。待他往高山之上望去时,却大大吃了一惊。

只是自从二百年前太玄剑派杀上血河宗总坛,一役之间将血河宗掌教血痕道人连同麾下一十三位脱劫长老,上高低下杀得干清干净。二百年来从未曾听闻有血河妙手再行出世,正道中人只道血河宗已然被灭,谁知本日癞仙遗宝之会,竟然蹦出个修炼血河妖法的妙手,且功力之深厚,已是脱劫级数,难挡难防之极。

这些夜叉恶鬼本是血幽子积年斩杀的仇敌,亦有吞噬的无辜之人,将他们的残魂与所炼血河真气炼化而成,还保存着生前几分灵识,最是巴望血肉生魂,对敌之时放将出去,便可自行厮杀,如果被斩,不过在血河当中打个滚,略费些元气便又运炼了返来有很多妙用。

莫孤月面色一变,伸手一指,萧厉便身不由己,落入他脑后星光当中。萧厉功力寒微,如果一不谨慎死在血河当中,怕是乔依依长老面上须欠都雅,是以将他支出星光天下,以策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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