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露宿山林
目睹夕阳正缓缓落向数十里外的山头背后，他也感觉有些饥渴倦乏，便想找个落脚处稍事歇息，趁便查问一下龙中堂与阿谁女魔头之间有何过节。
可常先话未说完，却听一声嘲笑响在头顶：“呵呵，你们谁也跑不掉。”
眼看四下再无横尸遍野，耳中再也听不到悲号震天，伯琴缓缓放慢速率，情不自禁地转头眺望一眼，欣然轻叹一声，低头看看挟在腰间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似的龙中堂，俄然苦笑出声：“臭小子，一别三年，竟然毫无长进。”
“不是我把他们赶走了，是我们总算逃出来了。”伯琴不无自嘲地喟叹一声，一把摁住作势欲起的龙中堂，体贴问道：“别动，感受如何？”
但是，当伯琴挟着龙中堂俄然从空而落之际，不管是叽叽喳喳的飞鸟，还是各行其是的群兽，无不吓的吱哇乱叫，鸟飞兽散，转眼不见踪迹。
方才归巢的倦鸟，两个一对，五个一群，正在凹凸起伏的枝头上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地诉说着一天中的奇闻乐见，憧憬着明天的糊口筹算。
龙中堂顿时觉悟——伯琴仍然把他当作了敖继——仓猝辩白一声，焦急诘问道：“前辈，鄙人并非敖继，可眼下也得空细说。您先奉告我巫山距此多远好不好？”
与此同时，姬云不等元始圣女做出反应，也偶然检察百草易是否能裹得住元始圣女，而是蓦地调回身形，拽着常先斜刺里飞向杀声震天处。
一念至此，他仓猝伸手探查龙中堂的鼻息，只觉龙中堂气味沉稳，毫无非常，才算放下心来。
思忖当中，他迎着摇摇欲坠的夕阳放眼望去，只见前面群山半环，虽不算太高，却绿树成片，山峦叠翠，在残阳的昏黄晖映下，正垂垂升起如云似雾的淡淡岚霭，眼看便要把群山罩进无边无边的轻纱细帐当中。
实在，就在元始圣女心急如焚地在疆场四周寻觅伯琴之际，伯琴带着龙中堂一起疾飞，早已阔别疆场足有上百里了。
“不，陛下，要走一起走。”常先一口回绝，拉着姬云回身便走，仓促解释道：“左相法力高深，定能打败妖女，何必在此犯险？”
沉吟当中，他很快飞越这片汪洋，仿佛飞鸟投林似的，倏然落天玄色渐浓的山林当中。
龙中堂两眼半开半合，似睡似醒，一动不动，痴聪慧呆地望着火线，两只眼睛却暗淡无光。
冷喝声中，只见元始圣女脚踏红云，已经飞过百草衣，悠悠飘在两人火线上空。
苦笑声中，他蓦地又是一惊，心想：这小子至今未醒，别再有甚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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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琴倏然收住笑容，盯着龙中堂略一思忖，沉吟道：“我很少闯荡江湖，对京畿以外知之甚少。就说眼下的这片山川，我便不知是何名谓，更不知你所说的巫山在何方位，离此多远。”
一起飞来，他从山顶看向山脚，却不测发明，山脚下竟然是一片浩浩渺渺的烟波，万顷无涯，围山环抱，不但使这片小山几无收支之路，乃至大有将其吞噬之意。
惊诧当中，姬云不等元始圣女再次进犯，已经先动手为强，疾喝出声：“百草衣，裹！”
从不堪入目标惨烈疆场，转眼来到这草木富强的安好之所，他只觉心旷神怡，身心愉悦，因而便缓缓飞翔畴昔。
“巫山？”伯琴微微一怔，不但没有答复，反而驴嘴不对马口地嘲弄笑道：“你这小子，还没醒呐？三年前，你仿佛听过《歉收曲》，当时也并未有过分难受，何故本日伤的如此严峻？”
半晌之间，他们四周敏捷重归安好，除了渐起的山风吹得枝叶沙沙轻响，除了那些不着名的小虫子们不知倦怠地不时欢叫，再也听不到别的略微较着的可疑动静。
伯琴站在厚厚的枯叶层上，细细打量着暗淡的林间环境，机灵地聆听着四周动静。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候，只听龙中堂悄悄一声惊呼，蓦地昂首，欣喜问道：“咦？前辈，您把他们赶跑了？”
指令声落，百草衣从他们身后倏然飞过，仿佛张网捕鸟似的，照着元始圣女劈脸盖脸地席裹而去。
那些昼伏夜出的大小野兽们，也纷繁钻出温馨的巢穴，有的晃闲逛悠仿佛漫步似的寻觅着合适的伏猎之处，有的蹲在树下瞻仰着互诉衷肠的群鸟——不知是对鸟们的说话极感兴趣，还是在胡想着鸟肉的滋味。
他长出口气，寻到一处稍显宽广之处，把龙中堂悄悄依托在一株大树下，顺手折下一段粗大的树枝，敏捷打扫出两丈见方的一片空位，扑灭了磨盘大小的一堆篝火。
他不由暗自惊奇：群山之下，竟然有如此壮阔水面，来的时候何故没有见到？莫非走偏了方向？
不知是群山四周火食希少，还是山脚下的万顷碧波成了四周村民们的天然拦路虎，使得整座山上看上去人迹绝无，林森草密，也使得这片清幽的山林，成为鸟兽们的天国。
望着欢畅跳动的熊熊火焰，他怔怔愣神半晌，缓缓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三周天，感觉倦乏之气减少很多，才转过身来，核阅着依托在树下的龙中堂。
但是，两人仅仅愣神半晌，姬云蓦地惊醒，小声叮咛道：“我缠住此人，你去助封师父迎战计蒙。”
伯琴暗叹一声，摇了点头，紧走几步，把龙中堂抱至火堆旁盘膝坐好，掌心悄悄按在龙中堂的百会穴上，内力倾诉，源源不竭地输入龙中堂体内。
可他们仅仅飞翔数十丈远，便听元始圣女的厉声尖喝声由远而近，缓慢传来：“臭小子，给我站住，找不到伯琴，我刮了你们……”
“感受？”龙中堂目睹出险，已经放下心来，闻听此问，莫名其妙地疑问一声，却蓦地想起家在巫山的凌蕊志和柳含烟等人，不由一阵发急，孔殷问道：“前辈，这是哪儿？离巫山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