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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第316章 、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瞬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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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威海,刚好俄然下了一场大雪,因为威海位于山东半岛尖端,陆路通行艰巨,商贾多数要靠水路,在一场大雪后,平常的贸易活动就根基停止了,连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而恰是在这个按照地的支撑之下,陈新才气练习出一支精美敢战的军队,频频在野战和攻城作战当中正面击败建奴鞑虏,让朝野高低刮目相看,乃至一度喜得崇祯天子夸奖陈新为“朕之戚少保(戚继光)”!

再细心看去,环境仿佛却并非如此:“……粤省世俗流行小说,最上为金庸古龙。此二者皆髡人首长笔名。此首长著《天龙八部》一本,言北宋时势,《射雕豪杰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三卷,言先宋之衰、蒙古之祸、朱明之兴,共一百年间事。此中多有与国史分歧者,于朱洪武驱无忌、夺明教尤甚……”

崇祯四年十一月,山东半岛,登州镇治所,威海卫

看到这几行义正词严的笔墨,陈新俄然感受心中猛地豁然开畅,今后动机通达,本来纠结的阴云一下子消逝无踪,“……也罢,老陈,这些穿越者来了又如何样?他们的权势比我们强又如何样?再如何说也都是中国人!老子现在的仇敌只要一个,那就是皇太极,建奴,这是一群祸害中原的毒脓,不管谁来,老子都要肃除他们,完整的肃除他们!只要情愿跟我们并肩作战的,就都是朋友,咱必然好茶好酒地服侍着;如果是想要包庇建奴,和我对着干的,那就别怪老子发飙不客气了;如果是想要收编我们的……也不能说绝对不可,但起码也得先瞧瞧他们是甚么货品,老子现在手里有田有兵,这报酬如何也不能差了……”

当然,眼看着文登营的军屯日渐畅旺,传统社会的各路牛鬼蛇神——首要就是食利阶层寄生虫,天然对此垂涎非常,纷繁付诸于行动。比如在客岁的时候,文登县的缙绅就曾鼓噪反叛,告到了刚上任不久的登莱巡抚孙元化门前。他们通同小吏,捏造了很多地契,想要吞了文登营规复的屯田——这些士绅向来不肯意花力量开开荒地,但是任何人如果开了荒,就会被他们假造罪名把耕地抢走;同时把文登营的属民和军户变成本身的耕户,接下来乃至还筹算陈新和刘民有的别的进项都给夺来,也不怕撑了本身的肚皮。

“……吾友陈彦及有好书之癖。其读书之速甚快,寸余之书,一日可毕。每见余必曰:‘又遇书荒矣。’然自髡人叩关,彦及书荒之日几希,盖髡人售书众也。余所学无彦及之杂,亦购得经史数部,爱不释手。盖髡人册本也,纸张之挺括,印制之精美,装订之牢稳,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虽不读,取之置案头,亦觉墨香扑鼻,心旷而神怡。唯其读法与中原大异,乃自左至右横读之。吾初不惯,后渐习之。

“……髡人擅百工,能以秘术制铁车,高十余尺,前有巨铁为铲,髡人上车咒之,则铁车自行,以铲掘地,一铲可起土数千斤,高山顿为巨堑。若此一车,可敌百人之功。又以数巨铁制机括,积薪蕿之,髡人持咒,便可自行动,虽巨石如车,半晌即碎为指掌矣。又有机括可制砖,以术咒之,即便宜砖坯,一日可数万枚。故髡人不以修建为事,虽高楼叠阁,险山卑土,指顾间叱咤立办,赖此术也……

“……实在跟我们抢买卖的,还不止海参崴那家甚么远东公司……”陈新游移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在登州巡抚衙门看到一份朝廷的邸报,说是有两个别离叫东岸国和华丽国的番夷,派了船队不远万里来大明朝贡。而孙元化雇佣的哪些葡萄牙炮兵教官,仿佛也对这两个国度略有所知……”

这些沾着血腥的新得地盘,文登的知县全都帮着陈新办了地契,他这几年从文登营拿了很多银子,对陈新这小我的脾气也多少有些体味,他现在是千万不敢和陈新对着干的。就算办这些地契的事情最后被发明,也不会被砍头,最多丢官归去当个大族翁,可如果不共同,他倒是有些担忧本身会没命分开文登。

“……不过我倒是探听到了一件事,孔有德在来到登州以后,也还是一向跟远在福建的黄石有联络,还把黄石的信心给部将听,辽东诸将闻者无不落泪,仿佛是很记念当初那段战必胜、攻必取,破劲敌于反掌,斩杀建奴如割草的称心日子……这大抵是他们最光辉的一段人生了吧!”陈新想了想,又如此弥补说。

就如许,一座座安设登州军家眷和属民的屯堡,如同雨后春笋普通,在各地被建立起来,星罗棋布地撒在登州镇名下的广漠边境内,以一种极新的社会形状,紧紧地把这片地盘抓在了手中。

刘民有一听之下,更是差点栽倒,气急废弛地把眼睛瞪得更大了,“……甚么?连美都城穿越了?!”

但是,自从战无不堪的陈新陈大帅受封任职此地,跟主管民事的二当家刘民有联袂合作,建立起一支号称天下第一等的强兵文登营以后(文登县就在威海市境内),威海卫的颓废面孔就敏捷为之一变——荒废的地步被开垦、淤塞的沟渠被疏浚、整齐的屯堡村镇接踵建立……仿照今后某党的按照地扶植手腕,一个以屯堡和门市部(供销社)为中间的社会体系,在这片破败的地盘上逐步成型,抖擞出惊人的勃勃朝气。

陈新又摇了点头,走到刘民有的劈面坐下,盯着刘民有的眼睛正色答道:“……是海参崴的远东公司!”

“……黄石、黄石……唉,这些年,我们也汇集了一些关于这位穿越前辈交战辽东的传闻,听起来当真是光亮磊落、义薄云天啊!绝对称得上是传奇豪杰!比拟之下,我们两个倒显得有些卑鄙了……”

崇祯三年,粤督王尊德封髡人之紫明楼以启事端。髡人大兵渡海初至番禺,本地多有水匪打宋制灯号以劫夺处所者。其新旧官制杂之,有诸色名号,曰大宋征明前锋、澳洲定远侯、大澳广东游击将军、大髡都城招讨、澳洲左路前锋、澳宋广东正印前锋官,皆土鸡瓦狗。香山县水匪有号广州兵马都监者,自刻印信,制旗鼓,粤民或觉得真。髡人大将闻讯,遂发大兵捕之,拷其主谋。供曰:此号,自水浒中看来……”

时当夜分,髡军掩至,前后合围久矣,而徐营中竟无人知。拂晓,髡人先发数炮,而后布阵合围,徐党大乱,稀有十人舞刀枪而出,髡人半晌间排枪尽屠之,余者皆束手降。髡人尽释其所掠家口,令人导之归。而诛徐畴、王若成,枭首,悬其尸于野,任鸟雀啄食。余党令乡民认之,身负命案者即令牵出,于世人前审之,称“公判”,罪确者尽绞于通衢。因而东莞乡民大悦,各戴髡人之德。

说完,陈新愁眉苦脸摸出一盒带金丝边的文登香,上面有一句告白语,是他本身想出来的:“极品文登香,阁老级的享用”。这是烟厂比来才开辟出来的限量级的卷烟,暂定二两银子一盒,不对外发卖,专供登州镇高层享用,也送了一些给京中的权贵……陈新递给刘民有一支卷烟,本身也点上,一片烟雾环绕当中,两小我低着头不晓得吸了多少烟,刘民有才弹飞手中的烟蒂,口干舌燥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茶水,“……起码我们眼下还没有发明一个叫项少龙的特种兵(《寻秦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对了,老陈啊,关于此次远东公司来东江镇拉壮丁的事情,你感觉登莱官府和东江总兵最后会如何措置?”

刘民有并没有回应,只是眉头舒展地盯着火盆里腾跃的火焰,屋内再次沉默下来,两人都悄悄地感受着这份诡异的凝重。直到陈新在倒烟灰缸的时候,偶尔重视到掉在脚边的一份文件,捡起来一看,倒是刘民有方才草拟的文登大书院开学典礼发言稿:

然后,陈新和刘民有又在那些已经顺服的缙绅当中征集代理,必然程度地让利给他们,将缙绅中有力者归入登州镇的贸易好处体系中,把那些贸易型缙绅分化出来,让他们对于处所宗族和地盘型的缙绅。”

或谓火轮不能用为战舰,炮伤其一轮,则全舟攲侧不能行。然彼另有暗轮船,轮置船底,炮不能及,且行速倍于明轮。时留都(南京)有言官云:髡之火轮,不过宋之车船之绪余而。以木干草索,梗阻水轮,缚其辐板,悉数可破,此真冬烘之所见也。以草木束轮船,或可施于宋之车船,彼用士卒踏轮爬水,质小力薄。髡人以十余丈之火轮船,汽机狠恶,水激轮飞,奋迅飘忽,木筏大链且不能遏,而欲以盈尺径寸叶柔干弱之腐草,投入茫茫巨浸当中,将以缚其钢轮而灭之,此真梦话之语,不敷值一遽者也……”

再看下去,作者又写了“髡人”突入大明国门的肇端颠末:“……崇祯元年戊辰,髡人数百驾铁船十余,泊于琼州府临高县之海淤,登陆结寨。中有巨舶,通体铁制,长百余丈,高数丈,望之巍巍如城郭。土人惶恐,觉得外洋巨寇至矣,俱逃入县城中。临高县吴令发乡勇袭之,髡人以鸟铳侵占,髡人火器精利,倍于我朝。一时乡勇毙伤无算,其事遂败。此髡事之始,亦诸事之源也。

不过,固然是在看杂书,刘民有这个登州镇民事主管的脸上却并无半点打发时候、悠然消遣的闲趣,反倒是非常的严厉和当真,那副一丝不苟的专注神情,的确好像是核阅在统计数据或军情密报普通。

“……可爱,竟然招募日本人来杀中国人!你们这帮家伙有没有一点爱国主义精力啊!”刘民有气哼哼地拍了拍桌子,有些色厉内荏地喝道,但也没忘了持续往下核阅此书对“髡人”官职轨制的讲解:

乃至就连文登县本地,也有很多民户转投陈大帅的军屯:他们发明本身一旦插手了文登营的屯堡体系以后,立即就有了一座大背景,不但缙绅不敢来剥削,官府也管不到本身。入了屯堡以后,不但农户立即就有地可分,去屯堡的门市部(供销社)买粮食、裁缝、盐巴、铁器、烟草、茶叶的时候还能打折,家里的后生还能免费学问字……固然作为获得这统统好处的代价,家里的男人要为陈大帅服兵役,但也不是白白送命,而是有着很丰富的饷银和抚恤——这么算下来,就是给陈大帅卖力也是值了!

在竭尽了各种黑的白的驯良的残暴的手腕以后,陈新和刘民有终究有了充足的地盘来安设人丁。

威海卫,在登州府宁海州文登县境内,离登州三百二十里,设立于洪武三十一年,将文登县辛汪都三里东北远洋处划出,取“威震海疆”之意,得名威海,算是较晚的一批卫所,下辖左前后三个千户所,只要三千多人,远少于普通卫所的五千六百人,永乐元年修建卫城,城周六里十八步,高三丈,宽两丈,护城河宽一丈五尺,深八尺。与辽东半岛的旅顺一起,构成了扼守渤海入口的两双铁臂。今后的北洋海军,就是以威海和旅顺为基地,戍守海疆,拱卫京畿。昔年名震天下的戚继光大帅,暮年也是于威海出身。

髡人兵临广州仲春许,破四郊伪称髡人匪众十余伙,前后诛数百人,余者尽徙琼州充苦役。故髡人退后,粤南大定,贼匪一空,乡闾寂然,安静尤胜之前……”

可惜他们毕竟还是低估了陈新的手腕、人脉和圣眷,告状之事终究还是没了下文。而那些诡计并吞文登营财产的缙名流人,另有帮手捏造地契的小吏,转眼就被心狠手辣的陈大帅诬告了些通匪杀人之类的罪名,一一抄家下狱打杀了。即便是某些不便利诬告的缙绅,天然也有扮装成山贼的文登营大兵过来举刀灭门,趁便笑纳了他们的产业、地步和耕户,进一步扩大属于文登营的屯堡体系按照地……各处满盈的血腥气味之下,宁海州的缙绅尽皆颤栗——如果他们还没死的话,再也没人另有胆量跟文登营难堪。

刘民有闻言,顿时有点惊奇,随即想到了甚么?神采一沉问到:“……海南岛那帮家伙派船北上了”?

——究竟上,对于孔有德这个在另一段汗青曾经投鞑的“三顺王”,陈新实在还是有些佩服的,起码在努尔哈赤横扫辽东、军威最盛之时,这个孔有德就勇于站出来和建奴死磕,厥后在东江镇毛文龙的部下,孔有德的表示也不错,好几次大捷都有他的功绩。特别是在这个被“建奴克星”穿越者黄石大幅度窜改了的时空里,作为黄石的义兄和盟友,黄石那支长生军古迹般的光辉战绩里,一样也有着孔有德的一抹亮色。

刘民有也死死地盯着陈新,随即俄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叫道:“……娘的,又有人跟我们抢买卖来了!”

“……髡人中亦有官职,官名与我朝大异,疑乃学自外夷。其首称“主席”,爵号“执委”,其下称“主任”、“局长”、“委员”。真髡皆号“首长”,假髡皆礼敬之。官不称官,而称“干部”。其官无官服,皆衣短衫,不冠。时传髡人乌合,无官民贵贱,以财多者为尊,此大谬也。髡人酋首有文德嗣、马千瞩等多人,此皆“执委”也,而髡商郭逸时富甲两粤,不闻有何爵号,以是知之。

不过,在海上威胁尚不严峻的明末,威海卫还远远没有甲午战役期间的首要性,因为僻处北方,阔别倭寇入侵的重灾区,以是海防压力也很有限。到了万历、天启年间,跟别的那些废弛衰颓的本地卫所一样,威海卫的局面也是每况愈下,军屯的地步不是荒废就是被缙绅侵犯,世袭军户乃至一度流亡大半。

——因而,在陈新陈大帅的浑然不觉之间,一股方才出世的穿越者权势,就被他掐灭在了抽芽当中……

看到这里,刘民有忍不住撇了撇嘴,既不屑又妒忌地嘀咕说,“……不碎瓶……神机火……这不就是塑料矿泉水瓶子和简易打火机吗?另有阿谁甚么软皮灯……该不会是荧光棒吧?的确是在骗钱啊!”

“……不是,从邸报的内容来看,阿谁甚么‘华丽国’也自称是中原后嗣,应当是一群中国穿越者在北美那块空中上建国了。别的在南美另有一个‘东岸国’,仿佛也是一样的来路……”

说到这里,陈新的心态逐步已经放松,越说越淡定,感觉俄然一下甚么都无所谓了——不就是多了些穿越者嘛,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实在抗不过就服软,跟当代社会大小公司的贸易合作也没啥两样。而在陈新的动员和传染之下,刘民有也垂垂放松下来,就把这事临时给放下了。

“……不是,老陈,是我方才弄到了一本奇书,传闻是广东士人在这两年写的,内里记录了很多关于海南岛阿谁穿越个人的信息,此中或许有些夸大臆想之处,但已经是目前我们手里最详确的一份质料了。”

“……唉,此役以后,岭南两广的民气,恐怕都要垂垂易主啦!”刘民有摇了点头,持续往下看,却发明已经没有崇祯三年夏天以后的时势,估计作者就是在广州战事停歇后不久写的这本杂记。以是在讲完了这场战事以后,就转而写起了“髡人”权势的内幕,列出了“假髡”、“倭髡”等条目:

但反过来讲,如果是在这套屯堡体制以外的游击、副将和参将,陈新在平时就管不动了。比如在登州府城,就有登莱巡抚孙元化从东江镇拉返来的一支辽兵驻守,以孔有德、李九成等报酬首,平时不如何买陈新的帐。另有更西边的莱州,一样有一些军队还离开于陈大帅的屯堡体制以外……并且即便只是为了乱来朝廷,也不能把全部登州镇都给变成陈大帅的一言堂——那样的话就当真变成毫不粉饰的藩镇了。

如此软硬兼施之下,他们的屯堡体系终究碾碎了统统反对权势,在文登营的军旗下变得通畅无阻了。

看到这一幕,刘民有终究忍不住拍案痛骂:“……好你个短毛贼!不但穿越以后就抄书,这倒也罢了,竟然连人家的笔名都要抄,这设想力和缔造力未免也太匮乏了吧!另有你们的节操又到那里去了?”

方才说到一半,陈新陈大帅终究想起了甚么,顿时猛地跳了起来,神采非常严厉地对刘民有说道,“……五天前,我刚带着六条船从登州出港返航,在半路上就碰到一艘东江镇海军的小木船,船上有个语无伦次的东江镇百户,说是有一群短毛海贼开着大铁船来到东江镇,拿饭食衣物勾引军户投贼!”

髡之富商郭逸居广州,尝备一火轮船以资游娱。当其游于粤江,两岸观者如堵,广府士绅,与逸交友甚众,乃争睹火轮之奇。余所识海商李某,尝久历琼粤,每谈髡事,如历历然。云火轮船者,身长而阔,船身俱施黑漆,而舱室皆粉白而敬爱。船腰有大水轮者二,外罩铁板以蔽护之,中置烟冲,下有汽机,取水火相生之理,煤火之焰则水滚汽冲,汽冲矫捷则漾轮转,轮转击水则船行矣,火益大则船愈速。

“……乖乖!连电力都有了,这科技树都爬到那里了啊……”惊诧惶恐了很久以后,刘民有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摸脱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盗汗,持续把书往下翻,看到一则关于“髡人善印册本”的小故事:

以是,陈新和刘民有这对穿越者文武火伴,在打造登州镇这个按照地的时候,成心放过了登州府城(当代的蓬莱市)周边地区,给登莱巡抚孙元化和孔有德的辽东军留下了一块还算大的缓冲空间——归正民国期间我党那套“乡村包抄都会”的计谋,身为当代穿越者的陈新和刘民有不会不清楚。戋戋一座消耗型而非出产型登州府城,他们也不是特别奇怪,宁肯把登州镇的大本营安设在威海这个自古以来的险要之地。

刘民有赶快对陈新答道,同时把手中的《髡事指录》翻开递上,“……你如果感兴趣,无妨也看看吧!”

当然,登州镇的生长势头当然是一日千里、好生畅旺,不过陈大帅临时也还没有做到对全部登州镇的说一不2、如臂教唆——遵循朝廷“大小相制”的军事官僚体制,他固然已经是登州总兵了,但是实际上除了一个嫡派的正虎帐以外,也管不了上面那些游击、副将和参将的军饷和步队,平时发的令是不管用的,只要在兵戈的时候才气批示其他各部。现在的陈新陈大帅之以是如此权威卓著,实在是将属于本身的一套体系埋没在朝廷的体系下,通过本身分外增加的军法、军需、训导、参谋等机构,一方面为主官供应呼应的帮助,另一方面节制分守军队,再通过屯堡节制统统兵士的家庭和牢固资产,全部登州军才气稳如泰山。

陈新摸了摸胡子,一脸沧桑和怠倦地说道,“……唉,这东岸国和华丽国不管是敌是友,毕竟都远在万里以外,临时跟我们干系不大。倒是阿谁海参崴的远东公司该如何对于,咱俩可得从速合计合计……”

“……髡人之初入粤也,入珠江,陷虎门,官军大溃。髡人沿途征粮,有与抗者辄破之,兵锋锋利,举粤震惊。东莞奸民徐畴、王若成,借机发难。自髡其发,纠其党数百人,假灯号伪称‘大髡国前敌督招讨’。横行乡里,日以劫掠勒赎为事。是时官军崩溃,村社间闻髡色变,无敢抗者,竟得任蹂践也。

为何我们登州镇要与鞑子作战,大家都说要杀鞑子,便在于我们对他们没有一种文明的认同。除了服饰和辫发的辨别以外,另有保存目标上的分歧,我们缔造出丰富的物品和斑斓的艺术,通过辛苦的耕作和技术的进步来造福糊口。可他们却在此时从山林中走出,诡计用他们的蛮力来奴役我们,纵观建奴在辽东之作为,他们只能带来蛮横的搏斗和残暴的奴役,不管社会生长到了甚么程度,努尔哈赤如许的屠夫也没法逃脱品德的审判,这便是我对善恶认知的标准,亦是我没法认同建奴的启事。

“……呵呵,不过是一个笔墨从竖排改横排的做法罢了,也能给这些明朝士人想出这么多花腔来,这遐想才气未免也太强了一点儿吧!”刘民有忍俊不由地笑道,表情方才略微平复了一点,却又被下一章节的题目给吓了一跳:“……甚么甚么?‘金庸古龙’?!老天爷!该不会连这两位大神也穿过来了吧?!!”

威海卫的登州镇大营民事部里,登州镇主管文职的二把手刘民有,正穿戴皮袄一边烤火取暖,一边皱眉翻阅着一本书册。不过这书册既非经史子集,也非左券账簿,而是厚厚一卷手抄本的南方士人杂记——明末的南边各省文风昌隆,读书人都喜好写些经史子集以外的东西来“立言”博眼球,并且内容和体裁还必须写得越另类越有特性,才越能惹人存眷,比如大名鼎鼎的《徐霞客纪行》就是此中一例。

第七个刹时:被震惊的军阀

“……我们脚下的地盘,是一个广宽国度的很小一部分,你们家中有些父兄参军的,他们或许到过辽东,到过北直隶,但那仍然只是一小部分。这是一个敷裕广漠的国度,哺育和你们一样的很多百姓。他们和你们用着一样的笔墨,穿戴差未几的衣服。这个国度有着塞北飘飞的白雪,有着吼怒的长江和黄河,有小桥流水的江南,另有一望无边的无边海疆,这些国土不是白白得来的,而是我们先人奋力交战得来了这片地盘,让我们能在这里生根抽芽代代相传,用双手缔造了最光辉的文明。但文明不能贫乏笔墨书籍,也不能贫乏长矛火枪,统统我们的教诲目标,就要文明其精力,蛮横其体格。

既然有了地盘,那么劳动力当然也要跟上才行。幸亏在悲催的明末,流民永久是不会少的——崇祯四年遍及北地的大旱一样影响到了山东,在山东各府都产生了更多逃荒的流民,传说中每小我都能吃饱饭的文登营,天然就成了他们逃荒的首选,每日往文登逃荒的人不断于途。凡是能够熬过长途跋涉之苦、胜利到达文登的人,天然是以青壮男女为主。因而,按合作主管民政的刘民有,就将灾黎打乱籍贯,编为军户,按壮丁数编为十丁一甲,五十丁一总,五百丁为一屯,编满一屯则设一堡,分地五千亩。这些人终究分到了本身的地盘,对恩同再造的陈新陈大帅天然是戴德戴德,很多人家都竖起了陈新陈大帅的长生牌位。

可惜,在朝堂上诸多内奸的合力打压之下,东江镇的任何光辉胜利都不过是昙花一现,跟着黄石被调走,毛文龙无辜被杀,东江镇反攻辽东有望,这群流落于海岛的辽民只好持续逃到登州餬口,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背井离乡的自大情感——按照陈新这两年汇集到的谍报,孔有德和他的部下在登州远远没有关宁军一样的霸气,他们除了要忍耐大明军队扣饷的通病外,还要忍耐登州本地人对辽东移民的敌意,这类架空和敌意几近是无处不在,让这些辽民不得不如同小媳妇普通谨慎,提着一百个谨慎对付着文官和本地的缙绅,如果这类忍耐达光临界点,终究发作出的肝火便必定能让这些曾经诚恳本分的兵士变得非常残暴……

合法刘民有拍案骂得努力的时候,穿戴官袍和大氅的陈新陈大帅,俄然带着一身的风雪和海腥味闯了出去,顿时听得一头雾水,“……老刘啊,你这是在骂甚么呢?莫非是哪个屯堡又有人做假账贪污不成?”

而刘民有展转搞到的这本岭南士人杂记,也是如此寻求标新创新:仿佛是因为几次转手和长途照顾的原因,这本杂记的册页已经有些发皱破坏,还带了几块污渍,杂记的封皮上,鲜明写着《髡事指录》如许一个非常古怪的题目,而作者的名字则已经恍惚得有点看不清了,貌似是甚么“蔓花斋仆人”如此。

崇祯元年,余尝见一澳洲神机火,长若指,宽两指许,首有机括,取火时不消火镰,手按机括,可应手得火,火苗高寸许,手松火灭,最为便当。又有不碎瓶,瓶通体透明,不知以何物制成,非布非革,亦非玻璃玉石之属,动手软而弹,落地不破。有软盖,旋而盖之,密封不透涓滴。以之储酒水,不惧跌辍,而又可视可玩焉。时粤商携至京师,鬻于通衢,各索价数百金,观者如堵……”

他们要剥夺的,是我们生而具有的权力,此乃上天付与每小我的权力,谁都无权剥夺。这便是我们要渡海到辽东与建奴停止战役的意义,不管建奴有多么残暴,我们都要拿起兵器和他们战役下去……”

第七章、崇祯四年的二十七个刹时(七)

“……本来海南岛那帮人最后是如许建立的按照地,这临高县令还真是够庸碌的……不过这大明朝的官儿,又有哪个不是如此的颛臾呢?再接下来,大抵就要说到两广总督王德尊出兵讨伐髡贼的事情了吧!”

……嗯,野地浪战……这个词在明朝倒也普通,可在后代却仿佛能够引申出很多分歧的含义啊,有敌我之间的,也有男女之间的……海南岛那票人竟然如此骄奢淫逸,才到眼下就已有这很多花花肠子了吗?

接下来,登州镇部属的几个工坊也尽力完工、开端大量制造耕具、风车等耕地所需物品,在体制内就完成了屯堡扩大的需求筹办。而跟着农业出产摆脱了士绅们毁灭性的过分剥削,农夫在满足温饱以后有了一些余钱停止消耗,登州镇屯堡体系内的贸易畅通也随之大为生长,愈发红火的日子让四周的人看得更加恋慕……而依托名为“文登香”的卷烟和别的特性商品,登州镇又能够从工贸易上赚取到充足的养兵用度。

“……海参崴的远东公司?”刘民有一愣,想了想,又问:“……莫非海南岛那帮人已经占了海参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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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轮船,澳洲奇技也,人咸见而异之。崇祯三年髡人入粤,奏曰逆髡以火轮船犯虎门,其船无桅无帆,下有拍水轮,上有铜烟筒或则一二,风顺则冒白烟,风逆则冒黑烟,入夜则冒火星,烟突火发,鼓轮拍水则船行,疾逾挂帆席,且进退自便,风色潮信俱不能限及。土人恐甚,言髡人通秘术,入船则焚香献祭,秘施咒术,故有炊火,而轮自转船主动矣,或云机轮乃以牛马引之,凡此各种,皆妄诞不敷信。

进入崇祯四年,陈新和刘民有两人搞出来的这套屯堡体系,在总结经验后生长得更加顺畅,特别是在陈新陈大帅凭着本年夏天身弥岛大捷的功劳,从文登参将晋升为登莱总兵,而他的文登营也进级为登州军以后,不但全取了文登一县,并且从文登到威海的数百里之地,几近全部宁海州(当代的威海市外加烟台市的一小部分)尽皆成了登州镇的屯田,在登州也有了很多田土,别的乃至还在朝着西面的青州渐渐渗入。

对于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内容,刘民有除了看得直翻白眼以外,倒也没甚么很特别的感受,但持续翻到上面关于“咒车秘术”和“火轮船”的内容以后,却一下子又把心给提起了来。

有东莞民陈某,子为徐党掠去,勒赎五十金。陈故家贫,自度虽鬻农家犹不敷也,遂往髡人营中,要求释子。时髡首文德嗣也,闻之初不解,后知其详,大惊,继以大怒,立发数百人,令陈某导之,往袭徐党。畴等方置酒,令所掠妇女裸而舞于席间,觉得笑乐。

“……不是,我亲身开船到旅顺去看过了,他们有着俄国登岸舰,另有装甲车,如何看都比海南岛那票还在玩前装火炮的人强很多了。幸亏,按照见过他们的军官所说,这些短毛海贼的边幅跟中原人差未几,一样的黑头发,就是高大一些,没看到红眉毛绿眼睛的色目人,以是应当不是俄国人。”陈新感喟着答道。

陈新盯着刘民有,点了点头,没有答复。

……髡人初至琼岛,人不过数百,舟不过数十。后广收假髡,士众渐集。然假髡本多流民,劲卒精兵无从出也。故髡人自东洋至西洋,集各大小股海匪倭寇,粹其精华。以倭寇步兵善战,独立一军,皆倭中百战余生,久经战阵之人。此辈生善于锋镝间,弓马纯熟,死不旋踵。此军编成,约数百人,髡人号之为‘挺身队’。凡斩将夺旗,白刃比武之事,多以此军为前锋……”

“……也就是说,海参崴那边又呈现了一股穿越权势,不但跟海南岛临高县那票人一样是组团穿越,并且设备和火力彪悍很多?”刘民有当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接口道。

合法陈大帅一脸的囧囧有神之际,刘民有却已经从炉子上提起铜壶,给他倒了杯热茶,同时很熟络地问道,“……老陈啊,你此次去登州府城盘桓了半个月,有没有甚么收成?朝廷从登州调兵救济大凌河疆场的公文,是不是将近下来了?孔有德、李九成和他们的那一票辽兵,透暴露甚么想要造反的迹象了吗?”

两人会商完了别的穿越者的事情,接下来就要会商朝廷分拨给登州镇的差事了,毕竟他们眼下还做着大明的官儿——兵部最新发文过来,说是比来两三个月里,在胶州鳖山卫有个私盐估客李孟聚众反叛,横行乡间,把官府巡检、卫所军户都打得大败。鉴于胶州官府多次进剿无功,故而着令登州镇出兵助剿……

读到《髡事指录》的这一节,刘民有的额头已是盗汗潺潺,嘴里嘀咕着“这最起码也有鸦片战役期间英国远征军的气力了吧”,再持续往下看的时候,则已是目瞪口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髡贼有一物曰‘电线’以精铁制成,粗细不过一分,置丈余木杆之上,其杆施以黑油,由髡贼‘百仞水电站’引出,初只及百仞、博铺,现已广布临高,乡间土著初不识,有假髡奉告:此乃电线,输电之用,人不成触,触之既死。有坊间地痞不信其言,欲盗铁线变卖,是夜乃纠结数分缘杆而上,未料双手刚及铁线,便被电毙当场,死状甚惨,余众见此仓猝逃窜,未料木杆上之黑油感染后极难洗濯,后髡贼‘差人’倚油为记,将余下诸犯尽数拿获。吾思之,人道髡贼多有秘法,恐其已得六合造化之秘法,引天上之电为己所用矣……”

听了刘民有的这番推许和夸奖,陈新则是不觉得然地哼了一声,“……以阿谁黄石在辽东的战绩来看,豪杰豪杰或答应以称得上,要说传奇就有些过分了——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掐着努尔哈赤汗青上的死期,闯了一趟辽阳罢了。何况这厮自从去了南边以后,现在跟海南岛的那帮‘短毛贼’仿佛也有些勾搭,今后跟我们是敌是友还很难说……等等!老刘啊!刚才被你抢着一说,我的脑筋都胡涂了,差点担搁了大事!”

翻开略带污损的封皮,《髡事指录》这本杂记的开篇,就解释了题目标由来:“……髡人书史无所载,其人无分男女,皆截发不髻,特女子发稍长尔,故名髡人。身修体长,衣短衫,别的言语笔墨皆如中原。自云其祖乃宋室以后,崖山后携部曲举族浮海避元,至南海万里外,人迹不至处,有一大洲,其地有大澳,故以澳名之,称澳洲。遂登岸国焉,仍称宋,为与南北宋别故,称澳宋,已历十余世。其国中人得外洋秘术,可夺六合造化,又擅百工,多有秘器,人莫测之。天启年间,有髡人自南洋浮海至粤,售其宝器,有玻璃镜,神机火,软皮灯,不碎瓶等诸般珍物。广州巨商高氏为之售,括白金数十万两,立为巨富。

彦及尝谓余,中原册本自上而下读,望之若点头,是之也;髡人册本自左而右读,望之若摇首,疑之也。故我中原数千年皆以祖法为法,髡人数百年皆以新法为法。斯虽笑语,亦有可取者……”

究竟上,陈新和刘民有这两位穿越者目前最为担忧的事物,并不是北京朝廷和登莱巡抚对他们拥兵自重的的猜忌,也不是隔海相望的女真建奴这个国之大敌,更不是处所缙绅的反弹和军中同僚的排挤,一样也不是目前还没有杀入山东的流寇农夫军,而是某个目前看似间隔登州镇还非常悠远的权势……

陈消息言眨了眨眼睛,有些猜疑地接过这本《髡事指录》一看,却刚好翻到了“髡女善战”这一节——“……髡人军制,不设六军,而分旅团营连之属,号‘近卫’者疑似乃髡军精锐,营中掌红旗大纛者皆为髡女。或云此辈乃真髡‘元老’之螟蛉,授之以挞伐秘术,最善野地浪战,当者皆北……”

固然陈新和刘民有两人冥思苦想了一番,都不记得明末胶州有过这么一回民乱,但崇祯年间的大明实在是乱得能够,民变兵变的确多如牛毛,只要没打下州城和县城,就算不得大事,所今后代汗青上没如何记录此等琐事也很普通……以是陈新也没太在乎此事,只是派了一个预备营出征胶州,权当是实战练兵了。

“……啊……朝廷临时还没有从登州调兵的旨意,估计得比及直隶、蓟州、关宁镇的得救诸军都被建奴打倒了以后,才会想到我们这个旮旯吧!”陈新伸手接过热茶,找了张圈椅坐下,“……至于孔有德和他那票辽东军……现在这会儿,那里能看得出甚么迹象?就算是他在本来汗青上策动的那场吴桥兵变,也不是像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的陈桥兵变一样蓄谋已久,而是在一起上实在被逼不过,才临时起意的……”

在如许纷繁扬扬的大雪气候里,明显也不会有甚么农活和工程可做,以是全部登州镇高低都显得很落拓,除了巡查、练习的官兵和少数商店的伴计以外,几近大家都在本身的屋子里烤火“猫冬”。

“……先来髡人,皆自澳洲来,真髡也。自登岸后,连败乡勇,阵容大振,粤琼败类多归之。髡人之收众也,无分男女,先剃之如僧,再更穿着如髡,必先坐食旬月,教之规律端方,称‘敬化’,而后用之,则如臂使指也。是为假髡,其状貌与真髡无异。用人则为农为工为兵,各有处所。轨制井然,端方森严。用人前必先集众,有真髡教之,名为‘培训’,故髡人营诸事皆有层次,行事必成。如是经年,真假髡众万许,所居处蔚然成市,称东门市。临高乡民趋之,经济心机,亦不下万人,此皆依髡人而活者。

而髡人自命赵宋后嗣,又有宋制职官,用之宗社祭奠。如执委会主席文公加号开府仪同三司、广南东西路经略安抚使、领枢密院事、太傅、清远郡公。执委马公加号广南东西路转运使、承德郡公,此事甚少人知。宋制职官,分歧本朝。东京梦华,管中窥豹。水浒金梅,不确多讹。而世之功德者多以水浒为真,

初,髡人结寨百仞,临高震恐,觉得巨寇之来,杀掠必也。故吴令出乡勇以逐之。髡人结寨毕,造宫室楼宇,筑门路堤防,兴阛阓贸易,不扰百姓,不袭城池,与民买卖,不事劫掠,间以小利饵民,雇人伕必厚给之,贫户赖而活者以百计。民渐安之。如是数月,有海寇诸彩,知髡人之富,以海贼数千攻百仞。髡人出兵数百,铳炮交下,海贼大败,髡人斩首数百,自是临高无敢撄者。髡人揽词讼,包税赋,随以丈田计口,士绅皆畏威噤口。先是,临高匪患不断,至有攻城破寨之事,官方患之。髡人遂以保土清乡为名,办团练,练士卒,编行伍,造东西火炮,以之击匪,大破之,斩首以百计,残匪无可安身,皆遁往他县。髡人以此功业,大得民气,遂据临高,吴令虽居县城,于县事无可发一语,遇事唯唯罢了……”

刘民有一边嘀咕着一边再往下翻,却发明貌似缺了几页,少了王德尊出兵琼州的内容,直接跳到了琼州讨伐战得胜,临高穿越众渡海反击广州,趁便沿途剿灭处所权势的“髡人击髡贼”一节:

“……还能如何措置,当然是装聋作哑,当作没这回事啦!”陈新吐着烟圈苦笑道,“……远东公司的登岸舰,明朝海军的木头船必定是打不过的。而这类超出了解才气的事情,也必定是没法向朝廷上报的,最多在奏折上提一句有海寇来东江招募青壮入伙……题目是我们登州镇该如何应对!这海参崴的远东公司,可不比临高的短毛贼和福建的黄石,直接就压在了辽东这盘大战局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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