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袖里乾坤
最后两场比试在“乾”、“坤”两座擂台长停止,比及苏逸到时,早已人满为患,南疆来的那位妖异女子指名道姓要和朱邺水一决高低,这点倒是有点让人惊奇,遗香教在中州的名声不显,却也是南疆的一宗大教,多以女子为主,现在都在猜想两派间的干系。大乾一统中州以来,一定没有驱兵南下的设法,只是南疆之地多池沼,毒障伸展,凶恶非常,当然也有蛮人凶横的原因,朝廷这般也是一向举棋不定,以是中州与南疆虽无来往,却也没有多大的抵触,近百年流入中州的南人更是多了很多,就连故郡里也有几家南人的商店,不太短时候还是难改中州百姓的印象,东楚西蜀,南蛮北荒,比起敷裕的中州来,到底还是蛮夷之地啊。
不知何时,一袭白衣男人呈现在远处。
李当然眉头微微一蹙,沉默半晌叮咛道:“都去筹办吧。”
实在比试到了这类境地,也就没有幸运可言,各自手腕尽显,让人目炫狼籍,这边南疆女子以金簪取巧,将朱邺水逼退几步,那边云谦却被普渡和尚指玄破去符阵,朱邺水久攻之下也被打出了火气,水龙吟一声轻吟,迸出百丈霞光,裹着朱邺水从天而降,搅动四方风云,南疆女子亦是面色凝重,以秘法驱动金簪,只见金簪上那朵金花蓦地绽放,两只金色的胡蝶从中飞起,挥洒着阵阵霞光,环绕着她周身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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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那魁伟男人猛地扼住缰绳,突然停下,眼神冰冷的看着火线。
一阵暴风乍起,只见一道金色的袖囊从那白衣男人的袖中飞起,眨眼化作百丈大小。
“殿下所言甚是,不过传闻那位圣子请动了昔日太上教的一宗山宝,有备而来。”
十年一次的论道大会,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江湖盛事,往年没三教圣地参与,就算夺了魁首也一定敢称第一,到底还要仰仗三教鼻息,乾京那位当年马踏江湖后,就曾钦点了一名武林盟主,世人还不是一样的阴奉阳违,江湖人江湖事,超越不得,只是卧榻之下岂容别人熟睡,大乾铁骑之下便是羽仙宫也要遁藏三分,当年那场洗濯被搏斗的妙手可不在少数,是以中州武林,明面上还是以朝廷为首,至于乾京那边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凝睇着窗外,不知在深思甚么。
俄然,身着宫服的老妇人走了出去,低头说道:“回禀殿下,太上教的人马已经来了。”
而云谦也碰到不小的费事,论修为道行他恐怕在四人中最低,幸亏龙虎坛所学驳杂,云谦手上道法秘术层出不穷,最后比试不拘于宝贝符箓,云谦一手掐诀一手作符,一心二用的本领倒是凡人难及,便是龙象寺那位普渡和尚也收起了几分轻视,水行中龙力最大,陆行中象力第一,是以龙象寺和尚一身力量不俗,便是攻伐上差了几分,却也是稳扎稳打,罗汉金身固若金汤,毫无马脚可言。
“中间是谁,为何挡住我等来路。”
就这么走了?
倒是那位南疆女子让人大吃一惊,用的竟是堂而皇之的道家方术,以心神驱物,一把金簪使得风生水起,纵使碰到水龙吟这等“庞然大物”也不逞多让。
仿佛看出了面前之人的不好对于,宋琨并未命令突围。
“太上教当月朔分为三,除了太上道归顺圣上,另有造化道、神符道游走活着俗当中,这些年招兵买马,企图谋反,却不想早在朝廷的监控当中,此次他们年青一辈的门人几近倾巢而出,更是由一名圣子带领,传闻筹算将论道大会内的妙手一网打尽,以此来威胁各派。”
白衣男人并未作答,而是昂首看了看天气,回身拜别。
南疆来的女子约战朱邺水,余下的龙象寺普渡和尚天然就成了云谦的敌手,龙虎坛这个门派鲜为人知,倒也有人猜想是否和八百年前一夜颠覆的龙虎山有干系,只是猜想归猜想,这年初挂羊头卖狗肉多了去了,就算亲口承认也一定有人信赖,云谦一起杀到四强,多少有点运气的成分,人们喜好这个和蔼的小羽士,只是却不看好他能赢了那位龙象寺的高僧,三教圣地对谁来讲都是没法超越的三座高山。
现在朱邺水和龙象寺那位普渡和尚都在做最后的筹办,两人皆是代表自家的师门,胜负意义严峻,便是朱邺水这般玩世不恭的人也收起心机,当真备战,若非事出告急,让苏逸毫不会去打搅他。乾京那位崇佛抑道,这些年佛门的权势愈见收缩起来,道门和佛门的冲突一向不竭,不过作为两家执首的羽仙宫和龙象寺倒是相安无事,很有作壁上观的意义,若非此次论道大会,恐怕都不会有争斗的机遇。
苏逸虽是在台下,却一向在留意人群当中,打从那人输给朱邺水以后,太上教的人马就消逝不见,仿佛从未呈现过普通,就是如许苏逸才模糊有些担忧,青城里养成的谨慎谨慎的风俗,多少次救他于危难当中。
故郡以外,一处偏僻的孤山前。
苏逸有些思疑的看了眼身后不远处朝他扮鬼脸的桃笙儿,总感觉台上阿谁妖异的南疆女子和桃笙儿有几分相像,若不是她就在本身面前,苏逸都要思疑那女子就是她了,实在是行事风格很有类似之处,亦或是南疆女子都是这般豪放,苏逸摇了点头不再多想,而是昂首看向擂台,朱师兄已经握着水龙吟走了上去,劈面是笑吟吟的南疆女子,卧蚕眉勾画出些许媚意来,额前粉黛轻扫,妖异动听。
终究一声脆响,那霞光被水龙吟破去,两只金蝶重新变回金簪上的纹路。
至此,二强出世,这届论道大会的魁首将由羽仙宫和龙象寺中决出。
一队人马正策马疾行而来,为首的是身披坚甲的魁巨大汉,手中执的是朝廷“乾”字大旗,飒飒招展。
朱邺水二人纵身而起,稳稳的落在画卷之上。
他的身后站着诸多人手,个个气味内敛,神态超然,都是人中龙凤,妙手中的妙手。
魁伟男人姓宋名琨,乃是皇子殿下身边的人,官拜右路偏将,此前接到密旨从岳阳一起赶来,想不到要到故郡时俄然横生变故。
普渡和尚一指通玄,以龙象之力破去符阵以后,将龙虎坛来的小羽士逼得险象环生,若不是想起掌门师兄的叮咛,恐怕云谦已经忍不住用出九字真言的秘法,最后成果不言而喻,龙象寺不负众望,顺利赢下比试。
“狼子野心,不敷为虑,各派当中亦有妙手,就凭他们这点人恐怕无济于事吧。”
李当然闻言问道:“可曾查明是哪些人?”
宋琨仿佛有些不敢信赖,这时身下的战马蓦地狂躁起来,紧接着无数战马嘶鸣,仿佛碰到甚么可怖的事普通。
水月楼中,李当然站立在窗旁,负手眺望,远处天空风云窜改,气象万千。
朱邺水对苏逸点了点头,往“乾”字台走去。最后的比试由品德宗那位文士监督,只见他背后那道国土画卷蓦地飞出,在天空铺展开来,将擂台完整覆盖,没想到最后的比试竟以这画卷为擂台。
不待世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吸入那袖囊。
既然能入四强,绝非弱手,朱邺水涓滴没有小觑对方,脱手就是羽仙宫的一套高超剑招来,《岁甲通习剑术》,剑招比这名字却霸气多了,一十八路剑招,包含了玉皇顶在内的十八座宫殿,以“灵霄剑削绝顶”起手,再以“玉皇倒挂悬钟”收官,行云流水,便是苏逸这类不懂剑术的人看来也是惊羡不已,更别提在场的各教高人了,一个个凝神专注,想如果本身该如何拆招应招,最后都不得不叹一句,三教秘闻公然深不成测,遥不成及。
钟声响起,两人相互施礼,决赛开端。
万里无云的天空上,俄然无尽的黑云覆盖而来,隐天蔽日。
打从传闻此次论道大会上有太上教的人呈现,苏逸便明白朝廷那边必定要有所行动,既然那位皇子殿下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白狐儿,那找到这里来也不是甚么难事,只是他否代行朝廷的旨意就不得而知,当然这些都与苏逸无关,论道大会如火如荼的停止,最后的四强已经出世,龙象寺那位年青和尚呼声最高,传闻此次论道大会,除却那座缥缈难测的天机殿,三教圣地里羽仙宫和龙象寺都来了很多人,龙象寺普字辈更是高人辈出,最掉队入四强的是一个法号普渡的和尚,年纪轻简便已入金刚境,前程不成限量,诸如朱邺水如许的门阀出身,又是羽仙宫的嫡传弟子,当然也少不了有人追捧,几场比试下来,年青一辈的妙手算是出尽了风头。
好一个袖里乾坤。
南疆女子含笑退去,仿佛涓滴不在乎胜负,而是远远说道:“中州公然人才辈出,佩服佩服。”
朱邺水出庙门之时,师门那边应当也有所行动,加上他本身做下的那些筹办,不说十拿九稳,却也足以对付一些环境了,从掌教真人那儿听来的动静,朝廷此次的行动是大是小,就要看这边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