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她的金玉斋？
顾九不等方清说话，又持续道：“姨娘也别说不是夺铺面，我只问一句，您虽不善于做买卖，可既然管了家，总会算账吧。顾家胭脂水粉分三等，上等乃是进贡的皇家公用，中等与下品则是贵族与布衣，金玉斋又是专供贵族世家，还是开在长安街上寸土寸金之地，您现在一句话就要拿走，本身感觉，合适么？”
顾九心中挂念着老羽士的事儿，施礼以后便要跟着往外走，却被秦老夫人给叫住了：“峥儿媳妇，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家铺子换一家，听起来倒是方清亏了，可实际上，那两家铺面都是不赢利的，便是十家八家的，也抵不上她金玉斋半年的支出。
这二人的一唱一和，也让顾九的笑容刹时冷却下来。
只不过老明国公争气，在先皇面前格外得脸，这才让秦家更上一层楼。
她话音落下，一旁的方姨娘也随之拥戴道：“阿瑶这孩子一贯被我惯坏了，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几日突发奇想，缠着我想试一试做买卖。你放心，姨娘不会虐待你，我手上有两家绸缎庄，拿来跟你换金玉斋可好？”
更何况，拿两家快开张的铺面套她的金玉斋，这已经算是明抢了吧！
至于夫家的人，莫说是高门大户，便是小流派里，也没有贪媳妇嫁奁的，传出去会被人嘲笑。
且不说她是顾家女，便是嫁过来也只是个媳妇；单说这秦瑶是方清所生，秦峥倒是正室所出，一个妾生女如何就跟她算作是自家人了？
二夫人也是出身大师，论起来，家世比现在的秦老夫人还好些呢。
但西楚的端方，女子出嫁以后，统统陪嫁都归本身安排，待有了孩子，多数会将这些东西赠给后代。
顾九这话，让三夫人不大敢接口，只是用笑敷衍。
她说到这儿，又笑眯眯道：“天然，我也晓得，我们秦家一贯朴重，做不出这等下作事儿的――祖母，我一个商户女，不懂世家大族的端方，说话有些刺耳，您可别见怪。”
宿世顾九念着都是一家人，对方又是长辈，回绝的话说不出，稀里胡涂将铺子送了出去。
只不过她夫君政绩平淡，只能依托着大房，所觉得了后代，她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见状，顾九挑了挑眉，扫了一眼中间未曾起家的方姨娘，因顿住脚步，笑着问道：“祖母有何指教？”
毕竟方才顾九有句话说对了，这府上就算是大嫂身材不好不管事儿，可她们也都是正室，如何就让一个妾侍给占了先了？
顾九笑的冷，道：“姨娘可别说这话，晓得的您是一片竭诚为后代，不晓得的，还觉得夫家是想设了战略要夺我的嫁奁呢。”
二夫人原也是个好脾气的，可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跟大伯房中妾侍平分秋色吧？
她就说本日是要做甚么，本来是为着这件事儿啊！
但是她们伪善惯了，宿世里便想出这么一个主张来，名义上要拿着铺面跟本身换，可实际上，那些铺面的掌柜等人都是本来未动，后续支出也还是是送到方清她们那边的。
毕竟当年秦老夫人嫁过来的时候，秦家还没有如此的荣宠，京中世家都姑息门当户对，且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方家比秦家天然是低了一层的。
顾九耐着性子打太极：“多谢祖母顾虑，孙媳统统都好。”
待得二房跟三房的人都施礼走了，房中便只剩下了她们三个。
秦老夫人喝了口茶，方才又道：“你婆婆身材不好，峥儿又是世子，今后这明国公府必定是要他撑起来的。你身为他的媳妇，办事件需求上心，不成丢了他的脸面。”
见顾九只是笑，却不说话，方清先有些焦急，摸索着问道：“世子夫人，但是感觉姨娘给的少了？”
可此生，她们倒是休想碰本身的东西！
二夫人倒是笑眯眯道：“世子夫人虽出自商户，倒是个懂端方明事理的，二婶如何会烦你呢？闲暇时候来我那边坐一坐，也算不上教诲，只是长辈经历之谈罢了。”
方姨娘落了个没脸，恨得暗中拽帕子。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的神采都有些挂不住，沉声道：“你这是说的甚么话，你姨娘诚恳要跟你换，为着又是你自家mm，都是一家人，难不成还会害你？”
她这话看似是替顾九撑了个腰，实则倒是打了方姨娘的脸。
但眼下二人占理，秦老夫人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道：“你是小辈儿，肯跟长辈学天然是好的，只是方才你姨娘有一点没说错，既嫁了过来，今后那些小脾气也该收敛些，莫要出去丢了明国公府的脸面。”
放在别人家里，这的确能够算是欺侮了。
“祖母大师出身，想来不知商户里的门道。金玉斋是我曾祖父暮年一手创办，现在虽算在我嫁奁内里，可铺子里却多的是不传之秘，本日姨娘为着二妹一时髦起就要夺了去，不是要毁顾家是甚么？”
“那便好。”
顾九清了清嗓子，含笑道：“幸亏本日开口的是祖母和姨娘，如果旁人说这话，我怕是要多想一下，是不是有人见不得我顾家好，想要搞垮顾家呢。”
她对老太太很有微词，此时不敢怼婆婆，却也乐意上眼药。
现下有人做了出头鸟，二夫人也乐意跟着添一把火。
顾家在上京安身伊始，便以胭脂水粉为底子，便是现在皇家所用之物里，也有多数是从顾家出来的。
这一通话下来，顾九尚且还没明白她的意义，只是垂眸做了几分新嫁娘的羞怯，柔声道：“是。”
秦老夫人见她这态度，面上方才都雅了些，扯了几句闲话以后，便扯回了正题上：“实在本日留下你，是祖母有件事儿要求你――阿瑶那丫头想做胭脂水粉的买卖，只是我们府上却并无如许的铺面。祖母记得，顾家胭脂铺在京中闻名，你手上该当有几家铺子吧？”
这态度软硬不吃，秦老夫人有些蹙眉，到底没说甚么，只道：“行了，你们也别在我这儿杵着，都回房去吧。”
秦老夫人表示丫环给她斟茶，本身则是暖和道：“你才嫁出去，可还风俗？”
她是顾家嫡幼女，出嫁时父母怕她受委曲，便将卖的最好的两个铺面，临轩阁和金玉斋一同陪嫁了过来。
但金玉斋，却实打实的成了他们手中之物。
顾九脸上笑容稳定，只道：“祖母说的是，孙媳不大懂端方，让您操心了。”
自家mm？
秦家空有流派，内里倒是个空架子，顾九手握大富嫁出去，在他们的眼里，便是一块肥肉。
这态度俄然窜改，没有妖风才怪。
内心倒是怪上了方清，出的甚么馊主张，现在不但没要到铺面，反而还被人说了一顿！
秦老夫人掀了掀眼皮，神情里带着几分不快，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瞧瞧这话说的，清楚是她起了贪念在先，现在倒像是本身要巧取豪夺似的。
方清没想到顾九竟然跟本身真的明着来掰扯这件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嘲笑道：“姨娘确切没想那么多，你如果感觉亏了，不如看上我甚么铺面，一并拿走可好？”
顾九脸上笑容稳定，心中倒是嘲笑连连。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的，那秦老夫人脸都黑了，偏还不能说甚么，深吸一口气，硬邦邦的丢了一句：“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