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五十顷中田
“甚么买卖？”祝熙问道。
苏昊还是一脸浅笑的模样，看着祝熙问道：“祝先生，你说的这个代价，不知另有筹议的余地没有？”
我就晓得你这个老东西就是想漫天要价，还扯甚么地气人脉啥的，苏昊在内心鄙夷地想道。刚才他看到祝熙在装神弄鬼的时候，眸子子滴溜溜乱转，就晓得他是在编瞎话，目标仅仅是想在谈代价的时候多一些砝码。不过，话又说返来，赵洛家里也的确得有如许一名老管家，不然以赵洛那富二代的禀性，那点产业早让人给蒙走了。
“筹议余地嘛……天然也是有的。”祝熙游移地说道，他开出一年1000两的代价，本来也是筹算让苏昊还价的。以他的设法，苏昊即便拦腰砍掉一半，剩下500两，乃至400两，他也是情愿接管的。这些年赵家的支出已经不比当年了，光靠田里收的那点租子，日子过得有些捉襟见肘，如果能够分外再加上几百两的支出，起码也能够减缓一下。
“有筹议就好，祝先生能不能给晚生一个底价呢？”苏昊问道。
“祝先生，此物名叫磷肥，是晚生用山中矿物秘制而成，肥田结果比牛骨更好，并且肥效可持续数年。晚生预算过，一亩红壤施用磷肥50斤，便可达到改土的结果。要改革贵府的50顷红壤地，有25万斤便可，而这25万斤磷肥，晚生是能够供应的。”苏昊说道。
山场是人家的，本身将来开几个硐，必定瞒不过人家，以是苏昊也就实话实说了：“这片山场，煤脉浩繁，我估计前后要开三四十个硐吧。不过，这些硐不是同时开的，估计要花几年时候。”
祝熙做好了让苏昊砍价的筹办，却不料苏昊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只甩出一句话，问他这个代价能不能动。他故意装装硬气，说一口价，绝无余地，又怕苏昊是个二楞子，不懂砍价之道，被他一句话真的说跑了。
苏昊道：“这类红壤地，不过是酸性过大，别的就是贫乏有机……呃，归正土里还缺一些其他的东西。若能大量施用生石灰改其酸性，再辅之以其他肥料，一两年内，土质当有较着改良，可达中田之资。”
苏昊哈哈一笑，道：“枫岭先生，祝先生，二位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祝熙硬着头皮说道：“苏师爷，这谈买卖，就是一方要价，另一方还钱。苏师爷如果感觉老朽开的代价略高了一些，能够出个你感觉合适的价，大师筹议着来嘛。”
祝熙看着苏昊，问道：“苏师爷的意义是……”
“不知苏师爷筹算开几个煤硐？”祝熙反问道。
“如果如许，那老朽就说一个整数吧，1000两，师爷看如何？”祝熙竖起一个手指头，看着苏昊说道。
苏昊指着案子上的舆图，对祝熙问道：“祝先生，从这图上看，这条小河沿岸有不下百顷的高山，刚才我等今后颠末时，看到这地里长满野草，想必已经荒凉多时，不知是何原因？”
“老朽说的，是每年1000两。”祝熙应道。
赵家的这片山场，一向都有人说地下有煤，但谁也说不清煤在那边。前一段来开煤窑的喻复阳，传闻开出来的煤硐远景也非常暗淡。现在好不轻易有个冤大头筹算把山场全包下来，开十几个硐，如果因为一句话没说好而让他跑掉了，祝熙可要追悔莫及了。
苏昊呵呵一笑，心说你如果传闻过就怪了。农家在田里用牛骨灰拌草木灰来裹稻根，取的是牛骨灰中的磷质。后代的人明白这个事理以后，就直接利用磷矿粉来作为磷肥的来源了。苏昊在广丰乡打井的时候，曾经偶尔在山中发明了一处小小的磷矿，储量小，层次也低，底子达不到后代产业出产所需的要求，但放到当下，采一些出来磨成磷矿粉，卖给农产业磷肥用，还是非常无益可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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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顷中田！”祝熙惊得差点要站起来了。地步按照产量的凹凸，能够分为上中劣等，一亩上田值二三十两银子，一亩中田值十几两银子，一亩下田就只能值几两银子。苏昊宣称要送给赵家50顷中田，相称于七八万两银子，这如何能够呢？
“好！”祝熙拍掌道，“若苏师爷果然能每年向敝府供应石灰50万斤，磷肥25万斤，那这租山场采煤之事，敝府可分文不收。”
苏昊道：“我想要求贵府许我在山场中采煤，租银分文不付。我送给贵府50顷中田，如何？”
前面已经说过，南边因为贫乏煤炭，以是石灰的代价畸高，丰都会道上生石灰的代价是2钱银子100斤，并且供应量还非常有限。苏昊提出以8分银子100斤的代价向赵家供应生石灰，并且能够达到一年50万斤的供应量，这可让祝熙喜出望外了。
“苏师爷，这仿佛有点不太合适吧。”赵洛也接管不了苏昊的霸气，神采不预地说道，“祝先生开的代价，确是偏高了一些，但苏师爷说一两银子都不出，莫不是想以官威压人？”
苏昊道：“这个我们能够签条约嘛，代价和供应量都能够写到条约上去，如果完不成，我依条约赔你钱就是了。”
苏昊道：“好吧，既是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的价。我的代价是，一两银子都不出……”
“祝先生，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赵洛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当初喻复阳来找他说要开个煤窑的时候，他才收了喻复阳20两银子，现在祝熙一张嘴就是1000两，并且还是每年，这实在有点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了。赵洛作为一个风雅之人，感觉这类漫天要价的行动有点不太合适了。
“你……”
“一言为定！”祝熙斩钉截铁地说道。
祝熙明显也是晓得这一套体例的，他说道：“苏师爷说的这个意义，实在老店主在的时候也想到过。只是这改革红地盘，需用大量生石灰和牛骨，这二者都价高可贵。慢说是改革50顷，就算是改革10顷，也需费石灰10万斤，牛骨2万斤，并且这还只是一年之费。不知苏师爷有何高招，可获得如此多的石灰与牛骨？”
“岂敢，岂敢。”祝熙客气道，“那么，牛骨呢？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找到的。”
赵洛见祝熙说得如此果断，也无法了，他难堪地笑着对苏昊说道：“苏师爷，此事你看……”
“祝先生，不知你所说的弥补地气之资，大抵要多少钱？”苏昊不想和祝熙多扯淡，直截了本地就让对方开价了。
苏昊道：“白银千两，总有效完的时候。过几年我等把煤采完了，不知贵府这片山场又能做何用处？我倒有个设法，想和做贵府做笔买卖，让贵府能够获得百年的收益，二位看如何？”
苏昊道：“如果晚生能够把这片地盘改革成可耕之地，产量不敢多说，一亩田出产两石当不在话下，这可算是中田否？”
“你说甚么！”祝熙的眼睛瞪得滚圆，本来另有点白内障的模样，现在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如果苏昊还价还到100两乃至50两，他都能了解，但对方一开口就说一两银子都不出，这是想吃霸王餐吗？
对于红壤的改革，在明朝已经有一些较为成熟的体例。施用生石灰中和酸性，是此中的一项。除此以外，农夫们还要在田里施放鸡毛、牛骨等烧成的灰，当时的人不晓得如许做的目标是增加泥土中磷的含量，只晓得能够起到改进泥土的结果。
“苏师爷请讲。”祝熙压住了火气，说道。
苏昊道：“我找不到那么多的牛骨，不过，我能够向你供应别的一种东西，肥田的结果不会比牛骨差，而代价远低于牛骨，每100斤，就算3钱好了。”
苏昊眼明手快地把陈观鱼拦住，不让他多说，然后仍然笑着对祝熙问道：“祝先生说的，是统共1000两吗？”
“苏师爷不是开打趣消遣老朽吧？”祝熙沉住了气，问道。
陈观鱼当即就想跳起来了，这但是明目张胆的欺诈了。这些山场本来都是荒山，闲着也是闲着。在这山上采煤，交给山场主一些钱，这是应当的，但一下子开到1000两的高价，就是讹人了。
“苏师爷此话当真？”祝熙诘问道。
苏昊道：“祝先生，这就是晚生想和贵府筹议的事情了。晚生在山中采煤，有了煤，要烧制石灰有何难哉？我包管每年给你供应50万斤生石灰，代价嘛，就按每100斤8分银子算，你看如何？”
祝熙转头对赵洛说道：“店主，老朽开的这个代价，实在并不算高。你想，苏师爷带人在山场里采煤，这煤炭是会污损空中的。苏师爷他们采完煤就走了，今后我们还得请长工来打扫，这个开消可不小啊。”
“一言为定？”苏昊笑着问道。
“果有此物？”祝熙惊奇地问道，“老朽如何从未闻听？”
“那片地都是红土，地盘瘠薄，没法耕耘。先父活着时，曾经请农夫试耕，一亩仅能收粮数斗，有利可图，是以弃耕。”赵洛不觉得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