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二十章 有凤来仪
“听元廷兄这么一说,这芙蓉倒是很有些意义,我对她倒多了几分兴趣。”张之极摸了摸下巴道。
见台上芙蓉并未闻声,方世鸿进步了调子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厅中的恩客喝采的多,比他声音大的更多。
大师都对张之极的家教早有耳闻,听了朱应安的调侃,几人都是哈哈一笑,只要张之极讪讪的道,“元廷兄那里的话,只是略微交换一下,不深切,不深切,哈哈……”
“呸,不学好,尔觉你可不能学他们,跟我回家。”一旁不远的徐茗儿听到几人对话啐了一口道。
“这事我是有所耳闻,听闻元廷兄是用一盒海藻泥博得美人一笑,被聘请入内一续,芙蓉女人开初想为元廷兄弹奏一曲以作感激,成果琴声未起就差点被元廷兄扑倒,接着就被赶了出来。并且传闻芙蓉第一次挂牌时元廷兄和那方世鸿在楼上斗银子斗的不亦乐乎,成果人家连正眼都没往楼上瞧过。”张之极笑着说道。
此时张之极几人候着朱应安交代完拍品,看着朱应安有些肥胖的身子抱着几件东西慢吞吞的走来,到了跟前朱应安那两首写了诗的纸往张之极怀里一塞道,“呐,六万两拍的,你好好保存吧。”固然负气赢了,但任谁花了六万多两银子拍了两张纸内心都不舒畅。
一曲舞罢,世人回声喝采,这时一个声声响起,“芙蓉女人好舞艺。”
“朱兄这么清楚莫非也是对这芙蓉有些兴趣?”骆养性问道。
这声音固然不小,却被世人的声音袒护了,朱应安几人离得不远倒是听的清楚,转头望去,本来是方首辅之子方世鸿,看来虽是在行知书院吃了亏却还是不忘本日是芙蓉登台的日子。
前面张之极三人看的浑身恶汗,四十多岁满脸脂粉又丑又胖,也亏朱应安下得去手。
“这是为何?青楼的女人看中的不过就是银子,莫非这厅里的消耗比楼上还要高?”春秋最小的秦珝迷惑的问道。
“听闻芙蓉曾说,‘凡是女子进了这扇门便没有甚么凹凸贵贱了,唱十八~摸也是雅,唱雨霖铃也是俗,去楼上的就是为了用银子将这些姐们分出个三六九等,倒不如厅子里的人来的利落。’”
“别的处所天然是如许,唯有这凤来仪的芙蓉有些与众分歧,她自挂牌以来不过几月便已红遍都城,并且对楼上的公子少爷向来不屑一顾,唯有这厅里的人偶
张之极看着朱应安负气的模样有些好笑道,“元廷兄花了这么多银子拍了这两张作品,那一万两便算我援助元廷兄了,你切莫藐视了这两首诗,临时我先收着,他日待我把这两张作品装裱好你再看本日值是不值,当时我再偿还于你。”
“哎呦,是我眼拙了。”那位年逾四十的老女人道。
凤来仪的门口莺莺燕燕,几个姐儿迎来送往好不热烈,朱应安取出身上仅剩的散碎银子付了车钱,刚一下车几人就被几位姐儿拉住了胳膊道,“几位爷好久不来了,本日楼里新来了几个唱曲的女人,几位爷快出去听听。”
只见方世鸿拿起桌上一只酒壶便往地上掷去,酒壶回声而碎,这时统统人方才停止了喧华都往方世鸿这边看来,“芙蓉女人好舞艺。”方世鸿不睬世人迷惑的目光道,“不过大师期盼女人这么久,只是一支舞怕是有些鄙吝。”
梅花妆,白霓裳,乌云鬓,芙蓉如面柳如眉。
“那里那里,讹传、纯属讹传罢了。”张之极并未拆穿,只是否定了朱应安的话。
听闻张之极的话朱应安略有些迷惑的道,“子瑜,听你表弟说你对我逛楼子的本领非常敬慕,如何本日仿佛与我之前听到的有些出入?”
徐尔觉无辜的看了一眼朱应安和张之极,只得被徐茗儿拉着走了。
朱应安也没多加计算,接着对几人解释道,“这芙蓉但是真正的色艺双绝,听闻之前是湖州一户姓水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暮年凤来仪的老鸨还在江南时受过水家的恩德,厥后水家遭了难,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就被老鸨带到都城来了,自幼就教习琴棋书画,若不是前一阵子凤来仪被绿柳院挤兑的快运营不下去了,怕芙蓉也不会挂牌。但即便挂牌了也只是为凤来仪兜揽些买卖,向来没人去逼迫她做皮肉的谋生。以是那些想用银子买来春宵一刻的也都断了念想,正因如此那些想要奉迎芙蓉的公子哥们千方百计的探听芙蓉的爱好,刚巧有一次方世鸿在云龙寺碰到了芙蓉,芙蓉在兰园赏花的时候看上了一株胡蝶兰,方世鸿便想把那株胡蝶兰买下来奉迎芙蓉,刚好那株兰花的仆人就是徐家的才女,听闻普天之下就那么一株胡蝶兰,最后加价到三十万两徐蜜斯也不肯卖,还热诚方世鸿说他的钱脏,以是才有了本日拍卖会的那一出。”
“既是做了入幕之宾,你如何还说她是个清倌人?”秦珝不解的问道。
方世鸿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他只想着如何去送礼了,却忘了大明的琴乃是十五弦的,而“焦尾”只要七弦,这让他悔怨不已,一番算计算是又落空了。
朱应安只当张之极在安抚他,也混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拖着几人道,“我也不管,本日兄弟我是出了大血了,全为子瑜所托,今晚八大胡同就希冀你们了。我身上但是就剩几两散碎银子了。”
几人看张之极的模样更是连番调笑。
说着话几人便在厅中寻了一处坐下
很多人见方世鸿如此无礼有些不忿,但毕竟此人是为大师谋福利也就忍了,统统人都是但愿芙蓉再多一些演出的。只听方世鸿接着道,“鄙人本日偶得一把名琴,名曰‘焦尾’,不如请芙蓉女人用这把琴为大师再弹奏一曲如何?名琴配美人,这把琴芙蓉女人如果感觉不错,鄙人便把这琴送与女人。”说完方世鸿便把用绸布包着的“焦尾”取了出来。
“如何?子瑜就不怕你父亲了?莫非想做个牡丹花下鬼?”朱应安调侃道。
未几时,本来有些喧闹的声音顿时发作开来,几人昂首一看,本来是芙蓉登台了。
“这话说的,凡是来这里的谁不对芙蓉有兴趣?不过老哥我但是已经拔了头筹,目前来讲做了芙蓉入幕之宾的可只要我一人。”说完朱应安高傲的昂了昂头。
“那为何这芙蓉这么不待见楼上的人?”
未几时台上便摆好了琴,芙蓉轻拨琴弦,一首柳永的“蝶恋花”,跟着琴声而歌。
方世鸿没有获得那株胡蝶兰,想来善琴的都是爱琴的,如果能用这把古琴讨得芙蓉欢心成了她的入幕之宾那是最好不过。
八大胡同几人去的很多,不过都只是喝喝花酒,不像朱应安,以睡觉为目标,最后张之极、骆养性、秦珝三人被朱应安拉着奔八大胡同而去。
“北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枉此生,当浮一明白。”张之极有些冲动的把酒杯换了大盏,斟满了酒,一口喝干,很有些豪气干云的模样。
“多谢方公子美意,方公子之言芙蓉本不该回绝,然‘焦尾’乃是七弦琴,恕芙蓉陋劣,对七弦琴不甚精通,不如就让芙蓉用本身的琴为大师弹奏一曲吧。”方世鸿多次捧芙蓉的场是以芙蓉对他并不陌生,虽是回绝了他送琴之事,但还是承诺了再弹奏一曲,不然的话便是把这凤来仪的客人都要获咎了。
入了楼子便是万分喧闹,张之极几人拉着朱应安便欲往楼上寻个清净些雅间找个女人陪着喝些酒听听小曲。
朱应安一脸鄙夷的道,“没见地了吧,本日但是凤来仪头牌芙蓉登台的日子,我们如果在二楼的雅间,想博芙蓉喜爱,那是千万没机遇了。”
“小爷昨晚才来过你就不熟谙了吗?”朱应安摸了一把身边那姐儿的屁股道。
只见台上一个妖娆的身姿,面庞半遮半掩,一个魅惑的回身,水袖斜抛,舞影婆娑,艳惊四座,终是暴露了那遗世的容颜,统统人都看的楞了,即便朱应安见过多次,晓得芙蓉美艳不成方物,但却没见过她如此的情致妖娆,风韵旖旎。
尔能与她聊上几句。”接着朱应安有些奥秘的低声道,“并且她到现在还是个清倌人。”
,略叫了些酒菜,张之极和朱应安为秦珝、骆养性二人报告本日行知书院的事,直听得二人不时喝采又感喟连连,感喟这么风趣的事就这么错过了。
此次拍卖会仅是第二场六家书院的总成交额就达到了三十五万八千五百六十一两,此中国子监四万五千六百一十两,行知书院十万零一两,石洞书院一万八千两百五十两,友麓书院两万九千三百两,衡阳书院八万两千六百两,落第书院八万两千八百两,以及输的五家书院善款共二十五万两,此两项就达到了六十万零八千五百六十一两,相称于比户部拨往两省的赈灾款项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