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换个角度看问题
刚正化大喜,抄家但是一等一的肥差,这下发财了。他按捺住欣喜,恭敬地答复:“奴婢遵旨。”
他构造了一下说话,说道:“陛下的忧愁,臣能了解。不过,臣向海商收取的是罚银,是对他们违背海禁之策擅自出海的奖惩,并非收取商税。只要站在祖制、国策的品德制高点,从泉源上否定擅自出海的行动,然后集合精力打压出头鸟,信赖文官们也就没有合适的来由来反对,更不会争当出头鸟。”
“至于惠世扬……”崇祯沉吟半晌,对陈雨说道,“不管是出海还是天津卫粮仓之事,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此中,即便朕承诺你,也不能以潘达等人犯下的这些罪名给他定罪。毕竟是朝廷重臣,没有合适的来由,不能等闲去动他。”
他考虑了一番说话,谨慎地说:“以禁海为由措置一个侍郎级别的重臣,本朝从无先例,更何况是为了向海商收取商税?你晓得前朝神宗天子为了收取矿税,朝野高低是如何反对的吗?朕现在支撑你,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还要措置重臣,你想让朕也面对满朝文武的反对,政令不出紫禁城吗?”
陈雨谦善道:“陛下雄才伟略,乃大明复兴之明君,平时要考虑的国度大事太多,天然得空顾及这些噜苏的细务。能替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插手海贸的毫不但仅是潘达、王洪和背后的惠世扬这几小我,说不定触及人数更多、职位更高,只不过临时埋没在水面下,没有透暴露来罢了。此次燃烧粮仓谗谄本身的危急幸运度过了,那下一次,再下一次呢?为了巨额的海贸支出,谁晓得这些权贵会使出甚么手腕,除了谗谄如许的伎俩,直接刺杀本身也不是不成能的。只要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事理,不把这些人完整打压下去,本身的是人身安然都没法保障。
但是仅仅做到如许的程度,并不能满足陈雨,他想要的是杀一儆百,用个别来震慑全部群体。
“罚银?”崇祯心中一动。
崇祯脑补了一下在朝会上让群臣无话可说的场面,心中对劲,那将是本身即位以来最痛快的刹时。他感概道:“幸亏朕召你入京,劈面把话说明白,不然谁来给朕出运营策?你一个千户,又没有上奏的资格,有甚么好点子,也传不到朕的耳里。”
陈雨解释道:“陛下,潘达等人焚毁粮仓被抄家灭族是罪有应得,而惠世扬也并非没有罪名。只要咬定禁海是祖制,惠世扬是潘达之流的幕后教唆者,按照‘私行出海以通倭论处’的端方,直接打入大牢。至于证据也轻易,潘达和王洪就是人证,为了减轻罪恶,只要略微表示,他们必定会攀咬惠世扬,不怕惠世扬抵赖狡赖。”
对于品德制高点这个新奇的说法,崇祯固然是第一次传闻,但从字面意义很轻易了解。文官们不就是通过抢占品德制高点,对天子的政策指手画脚,乃至反对吗?上至万积年间的立储之争,下至矿税和商税之争,就是此中的典范。
从崇祯的谨慎和王承恩的描述中,能够得知,当年万历收税震惊了全部官僚阶层的好处,让热中党争的文官站到了同一战线,朝野高低万众一心,如许的局面,就连九五之尊的天子也无可何如。看来万历天子收取矿税留下的暗影,影响了以后的几代天子,崇祯也不例外。崇祯和王承恩话语中的意义,陈雨也听明白了:天子拿下一个兵备道、一个总兵,就已经是极大的支撑了,拿下侍郎以上的官员,就别想了。
在批阅陈应元的奏折时,固然也看到了“罚银”之类的字眼,但是崇祯先入为主的把这个看作海上商税的代名词,不过是换个说法罢了,也就没深切去想。现在颠末陈雨的提示,他觉悟过来:对啊,海禁是祖制,也是大明的根基国策,穆宗固然长久开放了福建月港,但是其他处所仍然没有解禁。既然没有开放海贸,也就不存在收税以及与民争利的争辩,朕对你们这些违背祖制、国策的犯警之徒停止惩罚,如何了?
崇祯坐回龙椅,提笔拟下一道旨意,然后唤刚正化出去,交代道:“持朕旨意返回天津卫,将兵备道潘达、总兵王洪押入都城问审,同时将二人产业全数抄没充公、男丁放逐,女眷为婢,由教坊司发落!”
陈雨持续煽风燃烧:“陛下圣明,恰是如此,换个角度看题目,成果截然分歧。并且通过这件事,让触及海贸的官员吃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既能够增加陛下的威望,还能增加国库支出,减缓支出的压力,还一举两得。”
崇祯答复:“你说的我都明白,只要把天津总兵和兵备道押入都城,交由三司会审,为了自保,他们必然会把幕后主使惠世扬供出来。但是给潘达和王洪定的罪名是焚毁天津仓,这个罪名无可非议,如果要以违背海禁擅自出海的罪名措置一个刑部侍郎,恐怕会激发公愤。”
王承恩也忍不住帮腔:“陈千户,皇爷情愿支撑你向海商收税,并且惩办天津总兵和兵备道,已经是很可贵了,就不要再得寸进尺,让皇爷难堪了。当年神宗派出税监奔赴各地收取矿税,银子充公上来多少,却遭到百官的攻讦和各式禁止,处所也是阳奉阴违。从首辅以降,不管浙党还是东林党,异口同声反对收税,指责神宗与民争利;万历二十九年及三十四年,姑苏和云南前后民变,打砸烧毁本地税监屋子,击杀税监及侍从多人,天子亲身命令严惩,处所官却各式包庇,事情不了了之。神宗天子为此气得绝食数日,却又无可何如。以是,收税要谨慎,闷声发大财才是上策。”
想明白以后,他镇静起来,自言自语道:“没错,只要朕占住了理,他们是违背祖制、国策,朕不管如何做,他们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