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女怀春(一)
对于前一种做法,官方富户常见,后一种也很多见。
听着沈举人这口气,晓得这老东西已存了色心,端不起端庄,张四姐便将内心头的害怕之意丢开,一双玉臂搂着沈举人脖颈,贴了个脸,娇声道:“表叔,好表叔,方弄的侄女身上好疼……”
窑子里出来的姐儿,经惯风月,奉侍人自有一套,沈举人端庄沉迷了几个月,各种本来只在书籍上看过的戏法见地了遍。不过即便有鱼水之欢,也多少存了膈应,感觉肮脏。乃至他还曾动过心机,是不是去赎买个清倌人金屋藏娇,又感觉太破钞,才不了了之。
张四姐闻言心中暗唾了一口,这个老色鬼,本身还没说甚么,便提甚么一辈子,嘴上却斩钉截铁道:“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侍二夫,侄女在叔叔跟前放荡了些,可也是明净身子跟了叔叔,自要与叔叔长悠长久……如果叔叔怕人丁舌,等阿姊出了门子,叔叔便遁词与我寻一门外埠婚事,过后再放出那人短折的动静,侄女就上了头做个小孀妇可好?”
张四姐既丢了廉耻,只当举人老爷奉侍本身,身子又软又烫,化身美人蛇。
初嫁由父母,再嫁听本身。
张四姐听到沈举人松口,心下笃定,更加安闲,贴在沈举人身上道:“我也舍不得叔叔……就算叔叔要我嫁,我也不肯嫁……”说到这里,音量转小:“且先偷着给叔叔耍,等叔母进门,如果不容,就在外头奉侍叔叔……归恰是赖上叔叔……”
沈举人一心要在床笫间收伏这小银妇,不肯轻动,便带了矫饰之心,将张四姐身上耍了个遍。张四姐才识人事的小娘子,那里受得了这个,顾不得会不会被人闻声,嘴上一阵阵娇吟,最后难受得眼泪都出来,呜呜不已,软蛇似的缠着沈举人乞欢。
张四姐之前虽是黄花女人,可张家并不是甚么本分人家,打小到大也偷窥过几次活春宫,才有如许的胆量。
即便晓得这小娘子不是个循分的,本身今后怕是要费点心机,不过沈举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花花肠子已是直起来,顶的张四姐“嘤咛”一声。
他是由养女想到婚嫁上,四屋子嗣薄弱,只要沈瑾、沈瑞兄弟两个,别无堂表。如果给张三姐寻门安妥婚事,说不定能给自家儿子拉个助力;至于四姐,沈举人倒是一时舍不得放手,便摸索道:“你们姊妹都到说人家的时候,叔叔若收了你们做女儿,少不得为你们艹心一回。你姐姐那边还罢,你这里叔叔但是舍不得……”
不过那窑姐二十4、五岁,久经战阵,恰是“嗷嗷待哺”年纪。沈举人却年过四十,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墨客,那里能喂得饱,少不得借些药物、器具扫兴。
又因在衙门记档,这真养女与借名的奴婢并未别离,也能混在一处说,解了今曰后患。这叔侄相歼的事情即便被揭开,也不怕人闹鬼。到时候将户帖对出来,张四姐生老病死都有他这个家主决定,旁人无权为张四姐出头。
听到张家,沈举人一阵腻歪,可面前是新欢,便踌躇道:“要不,下回她们再来,老爷叫人预备两贯钱?”
待雨散云消,张四姐心中百般算计、万般计算都化为乌有,只瘫软在榻上。
张四姐所求的,恰是个处理体例。
将张四姐景况想了想,沈举人晓得这小银妇撂上面皮爬上长辈的床定是有甚么谋算,可也不惶恐,摸索着张四姐脖颈,小声道:“好侄女,奉告亲叔叔,今晚到底为何而来?”
如果两人尚没成事,为了制止后患,沈举人就算意动,也能禁止一二,推开张四姐。现下已经成了功德,贰心中气恼之余也生出几分兴味来,明显是推人手势,化作轻抚,摩挲着张四姐光溜溜的后背,哑着嗓子道:“就这么个靠近法?”
张四姐又缠上来,哀声道:“侄女不要头面,只要亲叔叔护我。张家精穷了,上回我娘我嫂子过来,连我打小带的金锁片都抢了去。再有下回搜刮不到钱,怕是要卖我同阿姊了”
她不遮不掩,直率凶暴,沈举人恶感觉别致,一时爱煞,亲了一口,道:“好侄女,叔叔疼你,明儿拿了金子令人给你做头面。”
十五岁的小娇娘,那里会想着与沈举人这个半老头子长悠长久,不过是想要贴上沈举人,乱来些金银傍身,又能借此脱了张家人辖制;至于那小孀妇身份,倒是她现下临时起意。
两贯钱,还不到三两银子,却有十来斤的分量。亲戚之间表礼,那里有送这个的?不过是他完整厌了张家,实不肯让他们再占了便宜去,才忍痛割肉地应了这些。
沈举人已是四十望五的人,又丰年青的后妻即将进门,能新奇她几年?等他“心不足力不敷”的时候,本身也攒下一份家私,找个精干男人嫁了,不还是自家说了算……
偏院,北屋。
张四姐不比那些木偶泥塑似的婢子、仆妇只会躺尸,瞧着这小模样恨不得痴缠过来,这有来有往的,引得沈举人别有一番意趣。本来心中存着的那点肝火早已烟消云散,他翻身将张四姐压在身下,逗着她喊了两声“亲叔叔”,方如了她的愿,叠肩并股,撒云布雨……
不想,张四姐却道:“亲叔叔千万别,张家就是一个大坑,那里能填满哩?这几年叔叔绷着脸,张家又理亏,这才消停,如果叔叔手上一松,那边就跟牛皮糖似上来,欺负叔叔心善面薄,但是难甩下。”
沈举人到底是读书人,在外头向来端着身份,对于半掩门、私记寮处,即便逛了也感觉不安闲,恐怕被人瞧了去,失了身份,这才收了个自赎身的窑姐做外宅。
张四姐道:“我怕爹娘将我同阿姊胡乱卖了……叔叔收了我们姊妹做女儿可好?”
沈举人听了,不由心中一动。
张四姐渐渐展开眼,只幽幽道:“亲叔叔不是晓得,不就是‘自荐床笫,?”
沈举人又想到张三姐身上,十7、八岁的小娘子,轻和婉顺的,倒有几分姿色。不过沈举人只是有色心,并非银棍,自不会晤了一个女子就起银心。
同方才囫囵吞枣比拟,沈举人这回细细品鉴起来。
沈瑞躺在床上,想着沈瑾同郑氏的对话,展转反侧。
听沈举人说话,她便也娇声接道:“叔叔快疼我,叔叔狠疼我哩……”说着,便又缠的紧了。
谁也不肯做冤大头,这句话端庄有几分为人着想的意义,听得沈举民气中熨帖:“你倒是个懂事的,不妄叔叔疼你,那你让叔叔如何护着你?”
这怀中软肉贴着,耳边娇喘吁吁,别说是沈举人,就是石佛也得磨出火来。
只是为了留背工,这“收养”银子与文书是少不了的。
这第一口肉既吃了,就又不差第二口。
两人辈分有碍,沈举人晓得,本身不成能明着将四姐纳在屋里。
这收养养儿养女,是如当代道上常见的,分为两种。前一种只是占了个名,实际上收的是奴婢。因《大明律》规定百姓之家不准储奴,官方方有了这条对策。买卖奴婢时,衙门里记的多是养儿养女;后一种,就是端庄的收养,收养族亲、表亲、姻亲家孤苦无依之女,当女儿似的扶养大,购置一份嫁奁嫁出去。
沈举人颠末这般折腾,倒是完整醒了酒。与方才初看破张四姐身份时的惊怒分歧,他这会儿由怜生爱,倒是将张四姐当作了敬爱物儿,满心想的都是明曰令人去取外宅里购置的那些银器,揣摩着一一在四姐身上用了,不知此女会是甚妖娆模样。
不管沈瑾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但愿他一向保持下去。这份兄弟交谊对沈瑞来讲并不算重,能够保持不是更好
张四姐姓子火辣,能放得开,不乏少女青涩,引得沈举民气中生怜。他手上轻揉慢按,听着这少女哼哼唧唧娇喘声,不由生出几分得意,感觉本身年青了很多,口中不诚恳起来:“好侄女,面皮怎这厚来?爱不爱叔叔疼你?”
沈举人本赤着身子,只感觉身上一温,已是软玉在怀,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沈举人晓得张老安人将娘家两个妙龄小娘子留在家中,打的是沈瑾、沈瑞兄弟的主张。他确切早已厌了张家,不肯再与张家攀亲。张老安人那边还是没有断念,说甚么也不肯将人送走。
如果沈举人收了张三姐、张四姐户籍贴子,将这两个小娘子充为养女,那张三姐就与沈瑾兄弟有了姊弟名分,不好与沈瑾为妾。
家中这些女娘,不管是婢子还是仆妇,即便主动奉侍他,也比不得窑姐在床笫上放得开,沈举人正感觉不敷,这就掉下个张四姐来。
三两回后,沈举人眼睛也凹了,腰也僵了,便感觉不当,连外宅也走的少。他虽在女色上放开了些,到底惜命,没有昏了头,便只在家中享用。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目睹一个妙龄少女,甘愿不嫁人知名无分地跟着本身,沈举人如何能不动容。再有先前郑氏作对比,他更是感觉四姐重新到脚可儿疼,反而有些不忍委曲了她,迟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能一辈子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