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罗明受归心
“我丢雷老母!”罗明受神采阴沉,一指跪着的黑衣人,“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待送走了张家玉,罗明受又去看了贼虏凿船之处。但见船侧一道半尺长的大口儿,中间的部下又奉告他,当时火药已经填入船体就差扑灭,更惊得他盗汗直冒,心下对陈王更是戴德不已。
一旁安东尼走了过来,对朱琳渼躬身道:“殿下,十斤装药测试已筹办好,您看是否这就燃烧?”
“今后殿下有甚么事只需叮咛一声,明受绝没有半个不字!”
他身后上百海员也一同跪倒,高呼:“谢张大人拯救之恩!”
罗明受当即单膝跪地,用力抱拳见礼,“罗明受领部下三千多弟兄谢张大人拯救之恩!”
罗明受坦胸披着寝衣,正要因好梦被搅而开口骂娘,就听到亲信在他耳边快语几句,眼角随即扫到一旁堆成小山的火药、烈火油等物,顿时睡意全无,只感觉背后一阵寒意——刚才这些人就在他的座船上面装火药,同时上风口另有人放火,这是要将本身一网打尽啊!
“敢问张大人,岸边这些巡哨的但是龙卫军所部?”
现在晚若非刚好有人发明了这些贼人并及时示警,他此时怕已葬身火海了。
他也是个急性子人,天气微亮,便点了五艘最大的战船,装上礼品朝龙南而去。
半晌后,只听得一声轰鸣,十斤火药将二十多斤重的铁球刹时迸出三里开外,那惊天动地的阵容硬是将见惯了铳炮的罗明受震得脑袋翁翁直响。
但颠末此次烧船之事,他跟清军算是结下了梁子,今后定会不死不休,这倒是朱琳渼料想以外的收成。
还未等有人回话,便有部下向他通禀,说龙卫军张家玉张参谋前来拜见。
立即便有几名光膀子的壮汉上前拎起烧船的贼人鞭挞起来。
朱琳渼见他对这炮有兴趣,便干脆让他一起旁观试射,回身叮咛安东尼开炮。
“狗贼,我丢雷个母!”罗明受大怒,“老子还没去动你南昌城,你们竟想取我统统兄弟的性命!从今今后,老子和你们这些建奴势不两立!”
罗明受本来是个亦盗亦商的水寇,盖因广东南部闹民乱,加上担忧郑芝龙庞大的舰队围歼本身,这才接管了招安以图个安稳,却也没想要跟建虏死磕。
实在他刚接到朱琳渼提示之初,是有一阵谨慎地在江心过夜,但接连好几天都未发明非常,因而便感觉陈王是危言耸听罢了。
龙卫军?那不是陈王的步队吗?罗明受俄然想起陈王曾提示他防贼放火烧船,内心顿时明白了八九分,从速挥手道:“快请!”
比方眼下浙江那边,即使清军战役力再强,只要有方国安的舰队在钱塘江巡查,贫乏战舰的清军就没法越江半步。
……
听到翻译以后,罗明受这才重视到不远处那门重炮,他铳里来炮里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火炮,眼中尽是惊奇。
他还没说完,远处已传来罗明受的声音,“下官罗明受,拜见陈王殿下!”
同时这炮的射程也非常可骇,仅装了七斤火药,便射出两里半开外。除了四千七八百斤的重量实在太不便利,其他方面都让他非常对劲。
朱琳渼托他起家,详细问了然颠末,心中感慨,这和汗青上产生过的金声桓于赣州城外火烧罗明受舰队的过程的确一模一样,汗青的惯性公然很强大。
罗明受又说了很多感激之言。朱琳渼和他聊了一会,发觉这倒是个讲义气、有胆识、明是非的男人,并且言语之间仿佛急欲寻建虏报仇。
朱琳渼没想到这位前水寇竟直接追到这河滩了,不过他能来此,想来他的舰队应当安然无事,随即挥手叮咛亲兵让开门路,放罗明受过来。
朱琳渼返回大炮旁,正想持续增加装药试射,就听石霖禀道:“批示大人,罗明受求见,您看……”
罗明受又转头问道:“可知方才是哪路人马为我们示警?”
张家玉忙将他扶起,点头道:“非家玉之功。此乃我们陈王殿下叮咛的,要我千万派兵守好江岸,莫被贼虏钻了空子袭烧舰队。”
四十多名绑动手脚的黑衣人,被大群水兵用刀尖指着跪在船面上,他们中间还横陈了十多具尸首,亦是满身黑衣。
罗明受快步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带着几名亲随纳头便拜,“谢殿下拯救大恩!明受及一班兄弟本日能有命在,全仗殿下相救。
幸亏此次有本身这个“先知”预警,明兵舰队未被烧毁。这些战船不但对霸占南昌城有极大的帮忙,今后在长江沿线作战,罗明受的船队也都是不小的助力。
他话音刚落,便有部下来报,说贼人已经招认,乃是南昌城中贼虏,企图凿沉我下风口的舰船,而后于上风口放火。
朱琳渼看着地上阿谁直径两米多的大坑,心中感慨,这二十四磅炮的能力确切不俗。若非炮弹在河滩上还弹跳了两次,这坑恐怕更要大得惊人。
张家玉浅笑点头,“恰是。”
实在那李朗也算运气好,龙卫军在罗明受舰队驻扎处布下近二百人的暗哨,却都被他刚好绕过,竟一向摸到了船边上。还好张家玉另安排了骠骑,早晨挨个巡查统统战船,这才逮住了他。
有了如许的重炮,信赖很快便能轰开南昌城墙,完整光复江西全境。
张家玉登上广大的战船,见罗明受已率众立于船舱口驱逐本身,忙向他拱手道:“看来贼虏已被擒获。贼甚暴虐,罗守备无恙便好!”
朱琳渼暗自点头,心说这罗明受或答应以好好培养一下,只要撤除身上的匪气,应当是个不错的干将。
他又向身后表示,立即有部下将一份礼单交给了石霖。
“是陈王殿下……”罗明受面有愧色,“殿下半月之前便提示过我,说贼虏会来烧船,要我切莫于岸边泊停。都是我胡涂,未听殿下警告。今晚若非有殿下这番安插,我罗明受怕已是死人了。”
加上泊岸驻停各方面都便利很多,他很快将此事抛到了脑后,直到这会儿他方觉陈王实在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