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施琅“遇伏”
“你懂个屁！”施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如此怯懦怯战，难怪会刚出城便被人抄袭。”
但他号令还未传出，便先有将令送到，命全军撤退。
“观旗号，该当不是。”
施福奉郑芝龙之命撤走仙霞关守军后，数万建虏雄师涌入福建，首当其冲的便是福建最北侧的建宁府。
“将军有所不知。”程益面有愁色道，“这些乱军意不在袭城。每旬过仙霞关入闽的雄师粮草不下十万斤，这些乱军常于半途劫烧粮草。
他当即起家抱拳道：“末将蒙程大人接待，正愁无觉得报。眼下便是机遇，某当率兵剪灭乱军，为大人了结滋扰！”
施琅闻言差点笑出声来。本来他还揣摩着需求吃力请缨一番，乃至得搬出施福的名头力压，才气争到率队“剿乱”的机遇，不料竟碰到这般局面。
很快有人将施琅抬至府衙，程益只得前去探视，只见其浑身扎着浸血的绷带，肩头还插了半支没有拔出的断箭。
程益苦着脸伏在施琅身侧，点头叹道：“将军，怎至如此？”
“施将军太见外了。”程益忙举杯，心说若施福真动了大怒，你小子另故意机喝酒作乐？我看八成是营中太苦，你才跑来建安繁华之地清闲安闲吧。
“李典史？”程益看向前来禀事之人。
酒正酣时，却有一名着戎装之人神采仓促地进了屋来，绕过歌舞伎，附在程益耳旁低语几句。
又有施琅的亲兵自摆布而出，在每人身上补了几刀，这才随施琅纵马拜别。
李建安在几名亲信的庇护下杀出一条血路，搏命跑出了山坳，昂首便看到施琅正于火线歇马。
“哦？”施琅微微皱眉，“有多少人？”
眼下施福的侄子，同时还是其前锋官的施琅俄然拜访建安，他天然要亲身美意接待。能和施福攀上干系，他们文武相辅，今后在建宁府的权势定能稳如泰山。
“现在又多添了股乱军，若再有粮草丧失，朝廷见怪下来，哎……”
他这个根底不牢的新任处所官深知满人极尚武力，而此时建宁府军势最盛的便是总兵施福。
时任建宁知府的程益毫不踌躇地便捧了地盘户籍簿册恭谨献降，随即便被任命为大清建宁府知府。
程益瞪了眼李典史，愤道：“城中绿营倒有千余人，然，不得统兵将才。上月刚出城不久，便被人自后抄袭，折了二百多人败归。”
“多谢程大人！来，末将敬您一杯。”
施琅奇道：“既如此，何不遣兵剿之？”
建宁府府治，建安城。
“善！若能劳施将军亲往，下官之幸，建安之幸！”程益大喜，施福所部的战役力绝对排在福建明军之首，施琅作为其前锋官战力定然不俗，此番若真能剿灭了乱军，本身也能分得一份功绩。
“是！”
程益顿时呆若木鸡，一屁股跌在了椅子里，心中悲鸣，这施琅怎能比那李建安败得还快？！本来竟是个徒有浮名的草包罢了！
他怒从心头起，上前大声诘责为何要弃队先逃，随即便听到耳侧一阵弓弦嗡鸣，下一刻，他和身边的亲信俱身被数箭倒伏于地。
他立即对施琅揖道：“不知将军需求多少人马？”
施琅见状放下酒杯，大声扣问：“程大人但是碰到甚么费事？”
……
知府程益正满脸赔笑地为面前宽脸小眼睛的年青军官斟酒，言语间颇多恭维。
“既敌有七百，末将便也以七百人敌之。”
“达哈苏大人得博洛将军严令，不得擅离建安。且其麾下仅一千五百人马，若率队剿乱，又担忧城中空虚，被贼钻了空子去。”
建安府衙当中，程益正乐滋滋地等候施琅班师的好动静，俄然有人镇静来报，说施将甲士马于山中遇伏，仅剩一百残兵生还。施将军也身负重伤，李典史更是为贼所戮。
他拿起酒壶给施琅满上，笑道：“将军且在我城中稍住，过几日施总兵也就消气了，将军再回营不迟。”
“程大人，这两天幸得托庇于您，不然末将怕真是无处居住了。”施琅灌了口酒，又咧着嘴道，“只是末将与叔父有些曲解，若被他迁怒于您，那我这罪恶可大了。”
“上月便有乱军林耀天部，半夜袭了运量车队，烧毁大车二十余辆，粮草辎重丧失无算。
待得这七百人都进了山坳，就听得四下蓦地锣鼓高文，李建安仓猝喝令部下沉着，原地结阵以待接战。
知府大人的面色立时便凝重起来，低声问道：“但是林耀天？”
李典史李建安见状忙上前谏道：“将军，此地形状局促，恐有诈！”
大队走出近二十里，至一处山坳以外，忽闻有人于山中鸣铳。施琅听得持续三声铳响，心中微微一笑，立即毫不踌躇地挥军杀入两山之间的凹地。
那李典史惭愧得恨不能把头低到脚面上去，明显被人抄袭之时便是由他统军。
建安绿营顿时堕入混乱，又无主将束缚，一个个如没头苍蝇般四周乱窜。仅半个时候摆布，已有过半被山中伏兵射杀，余者旋即被冲出来的“义兵”包抄，只得弃了兵刃跪地投降。
程益略一踌躇，拱手道：“刚才得报，有探哨在城外二三十里处发明一队乱军。”
“好！”程益立即对李典史挥手道：“速去点齐七百兵将，交由施将军剿乱！”
“贼、贼军势大，怕稀有千之众……”施琅似气若游丝，用带血的手用力抓住程益的衣衫，吃力道，“速速告诉叔父大人，要他援兵建安，不然……晚矣！”
施琅大大咧咧地带了七百建安绿营兵离城，自有其亲信先行骑快马将动静送了出去。城外所谓的“乱军”恰是他从施福营中带出的那四百余人。
随即就有人看到主将施琅和他的几名亲兵掉头就跑，与此同时，两侧山坡上箭矢、铅弹如雨般倾泻而下，立即便有人惨嚎着倒在血泊中。
“这点人有何惧哉？”施琅闻言满不在乎地吃了口菜，“建安城高墙厚，凭他们来攻，不过以卵击石耳。”
“回大人，详细数量不明，但如何也有七八百众。”
李建安憋得神采涨红，也不敢再多言，挥鞭冲在了最前面。
他任建宁知府已近四年，同时却又是刚上任不敷一月的新任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