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真正的出口
燕三郎催促一声:“快走。”大步奔进地穴。
他把音量压到最低:“如果瓶中砂指向的实在不是地缝,而是罗刹醴的地穴呢?”
他问千岁:“你感觉,我们在甚么处所?”
但是这里不一样。
这地洞很宽松,还在簌簌掉土。两人方才奔过,背面就塌了下来。
“妙啊!”千岁失声道,“哪个饿鬼也不敢靠近罗刹醴甜睡的地穴。如果把出口设在那边,只要瞒过罗刹醴的感知,那可比其他处所安然很多,也埋没很多!”
“只要谷底的饿鬼走不出去,就算封印胜利了。”燕三郎点头,“这和凌远的画卷很像。”
听任不管,海神使就会进一步粉碎界垒,到时会有甚么东西穿过界垒来到人间,那可不好说了。“比罗刹更高阶的鬼王,存在于饿鬼道么?”
它发明甚么了?
“在。”千岁的声音从木铃铛里传来。
那就好,他们的运气还在。两人健步如飞,冲进光里。
两人对话间,河马怪物又撞击两下。只听“霹雷”一声,空中裂开一条深隙,接着就陷落下去。
凌远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修罗道的入口,采取的体例也是将山脉具象化,直接压在地缝上方,以此隔断异道生灵进入人间的能够。
它们找到出口了?
这片绝地的设想可谓天衣无缝,和他们一样,海神使也找不出逃出去的体例。那么,她就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了。
千岁也在深思:“难不成想逃去饿鬼道?”
“不。”燕三郎否定了这类设法,“如想进入饿鬼道,他们没需求花这工夫调集万鬼。”鬼王罗刹能通过地缝进入这里,海神使应当也能够穿入饿鬼道。“再说,他们的目标是垂死,不是饿鬼道。”
白苓一下瞪圆了眼,碍于海神使等人还在底下、不敢出声。
从山坡看下去,大半个谷底都塌了。
唔,真地有么?
两人赶到地穴边沿往下看望,只见下方十余丈处竟然有个幽深的洞口,宽约两丈,闪着淡淡的青光。
他正思忖间,洞里的绿光开端闪动,给人紧急之感。
他们路过三焦镇时,凌远已经作古几百年了,留下的都是遗址。
千岁轻哼一声:“你猜?”
白苓点头。她总感觉,此人常常自说自话,还媒介不搭后语。
界垒也是一样。
饿鬼众和迷藏幽魂都不见了,可见这不是一条断头路。并且两人站在洞口只觉冷风习习,氛围清爽,并无陈腐之气。
就仿佛这里另有一小我跟他说话似地。
不但山坡上世人吃了一惊,谷底的怪物也当场愣住,在塌方边沿探头探脑。
幽魂们的终究费事,在饿鬼道能获得处理吗?他不清楚。
就算千岁不提示,燕三郎也能感遭到暗处有一双眼睛冷静谛视着这里。
她有预感,如果现在后进,恐怕本身要被永久困在这里。
以此看来,这个奇特的绝地和凌远的手腕,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其势如千军万马,激得灰烟漫天。
刚巧,这处空中一向塌到罗刹醴方才容身的地穴。
各界之间都有壁垒,令此中生灵不能相互流蹿,以保六合均衡。幽魂集结饿鬼众变幻出实体怪物,冒死撞击地缝,就是一心要将它扩大!
他顿了顿又道:“并且这地穴未免塌得过快了些。”罗刹醴给本身挖的容身之所,抗震品级这么低吗?
燕三郎眼睁睁看着海神使朝着坍塌的地穴一指,众鬼物吼怒而进。
白苓难以置信:“出口竟然一向被……被……?”
“这处所被人设想成绝地,很较着是为了袒护,或者……”千岁沉吟,“或者封印谷底的地缝!”
“被罗刹压在身下。”燕三郎替她把话说完。这洞口在罗刹醴的坟冢正下方,“天底下能有如许的巧事?”
白苓还未从这等声望中回过神来,颤声道:“它、它们想做甚么!”
易地而处,燕三郎自问也会采纳这类体例。
就在河马怪物对峙不懈的撞击之下,地缝终以人眼可见的速率越扩越大!
前后近一刻多钟,饿鬼众才全数冲进地穴,海神使等人始终站在一边掠阵,直到最后才互视一眼,也施施然走了出来。
这是饿鬼道前去人间的通道,虽不知其为何能容罗刹通行,但也申明它的缝隙很大。这就如同衣物,一旦有了破洞以后很轻易就被撕出更大的口儿。
幸亏隧道不长、前面有光。
“倘真如此,这片六合怕是也保不住了。”燕三郎小声道,“这就是海神使的企图。”
也就是几息以后,数万光点从这庞然巨怪的大嘴中飞出,随后它原地崩溃,又散成了一地泥块。
趁着底下天摇地动的工夫,燕三郎低声道:“它们想扩大地缝、撼动界垒!”
千岁紧接着道:“但是我们是被送出去的,有人躲在幕后操控,这和凌远具象出来的大山可不一样!”
转头想想,好似有点不对劲。
白苓正无所适从,却听燕三郎道:“跟上。”说罢起立,疾奔下山。
望着它们的行动,燕三郎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
“霹雷”一声,地穴陷落,数以万斤计的土石重新压下,通道消逝。
燕三郎还来得及确认一句:“福生子还在么?”
“如果这里是封印之地,如果现在另有人幕后操控。”燕三郎目光越来越清澈,“那就不能对海神使的行动坐视不睬!”
有人在背后操盘。
白苓紧随厥后。
此时的谷底像被几次犁过几遍,到处都是翻起的碎泥腐土。而在山谷最低点,那地穴豁出一条长长的口儿,像是冲着人无声嘲笑的大嘴。
这二者挨得太近了。而燕三郎等人离得远,不管从哪个角度测试,瓶中砂都指向谷底位置呢。
内里,深不见底。
此中几道蓝光,有条不紊回到海神使等人的身材当中;其他饿鬼众在烂泥地里走了一圈,又找回本身躯体。
此时海神使方才上天,白苓另有些惊骇,但看少年初也不回,只得依言跟上,寸步不敢阔别。
莫非是?他想起了白苓的瓶中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