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铜雀台其二
“这里不会有人来的,”他埋在她颈边粗喘道:“阿照,放松些。”
郭照颤了颤,而他用力掐着她的腰,语气伤害、又咬牙切齿道:“下次不准乱动。”
许是他的声音过分引诱,她鬼使神差地循着那声音的来源吻去。
这事,曹丕目光一垂,落在她身上。不看还好,看过这一眼以后,他眸中闪过一丝摆荡,趁曹真排闼而入的工夫,他又低下头,吮咬了一下她的唇。
她大胆,他却更胜一筹。
他的喉结是以而动了动,引得她坏心肠悄悄一咬。
他沉着一张脸,与眼底的火光构成光鲜对比,他眉头舒展,不悦道:“这府中高低,谁不知你是我的人?”
郭照本觉得他会佯装不在,不料他竟然让曹真出去了!
“返来!”曹丕皱着眉把他喊住,脸上青黑一片,情感极差,任是谁看了都是一怯。
“说吧,何事。”
他踌躇了一下,伸手帮她将衣裙穿好,又抱着她换了个普通的姿式,仍让她坐在他腿上,身子及脸埋在他怀中,让人看不出马脚。
“可……若不管,她就得嫁给阿谁丁仪啦?!”曹真一下子拔高音量,瞠目结舌,余光瞥及郭照时,又立即闭了嘴。
“她怕我不承诺,以是先遣你来打头阵?”曹丕缓缓问道,直把曹真问傻了眼。
成果这一咬,害他提早缴了械。
曹丕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忽而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响起一道他熟谙的声音:“子桓,是我。”
“莫非你来问我的意义?”曹丕神采又沉了下去,对曹真说的事很不对劲。
“出去吧。”他对门外的人叮咛道。
不知何事激着了曹丕,他语带怒意,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必管她。”
这一年里,曹操废了三公,规复丞相制,并出任此职,另开官署,统领百官。司空府变成了丞相府,远远看着便望而生畏。
她看着曹丕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缓缓抬起来,抚上她的下巴。另一只搂着她腰间的手臂收了收,令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转动不得。
之前他还对曹丕说,这屋子里缺个女人,眼下倒是不缺了,但贰内心又酝酿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曹丕听她一问,面上不由得黑了黑,他沉声道:“你竟不知我的卧房在哪?”
……这话倒教她没法辩驳。自她返来后才知,曹丕一早就向卞夫人宣称,只要“任氏”是他的妻,何况这是曹操亲口许下的,谁也不敢质疑。她现在换了个身份,世人虽不敢过问此中原因,但仍心照不宣地视她为曹丕的嫡妻。
然,他们姿式这么含混,如何看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
那张木案将将遮到两人的腰间,乍一看,倒是看不出此中有甚么乾坤。
说罢,他回身就要走。
他惊道:“你安晓得?!”
一声“我的女王”共同着他的行动,听得她莫名耻辱。
“倒也不是甚么大事……”曹真挠了挠头,道:“我方才在丞相那边,伯仁那小子非要娶阿欢,就跟丞相提了亲,丞相又问我的意义……”
“这是哪儿?”郭照刚进屋时,还被他带在怀中,她倚在他身上四下一看,一张塌,一幕苍青色的帷帘;一张木案,一座书架;墙上挂着数把宝剑,角落里摆着几只香炉。简朴之余,另有些浮泛。
“子桓,你本日如何……”曹真大步踏入,刚想问他如何本日会留在府中,就见到他怀中搂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
“是你定力不好。”结束以后,她在他肩头蹭了蹭,将本身的任务推了个洁净,一字一句轻柔娇媚,涓滴不怕激得他卷土重来。
不但他不解,一旁装睡听着的郭照,也是不解的。
曹真转过甚来,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知曹丕的愤怒是因为本身粉碎了他的功德,还觉得他是因为本身多看了郭照几下而活力。
这声音听得郭照一惊,那道开朗的声线,她只听一回便记着了,恰是前些日子才见过的曹真。她瞪了曹丕一眼,本身满面潮红还未褪去,他倒是禁止得极好,才消一会儿的工夫,眼底的炽热已经全然褪去,沉寂安静。他气味安稳,一丝汗意也无,仿佛天生禁欲。
曹丕又吐出几个两人意想不到的字:“你不必管她。”
曹丕闻言,几近讶异地说不出话来。半晌,他眼底燃起火光,声线暗哑,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威胁:“竟敢这么大胆……”
曹真天然听出了他的嘲意,赶紧点头,迟疑道:“……然后,就说到了子林。毕竟子林和伯仁年纪相称,常常提及一个就提起另一个。子林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曹丕又不耐烦了:“说重点。”
实在,曹真也很不解,遵循曹丕宠嬖曹卉的程度,不管她有甚么要求,曹丕都应二话不说地承诺的,特别是这等婚姻大事,更加打趣不得。
夏侯尚一向心悦曹真的mm,曹丕和郭照也都晓得这件事,现在听到了,也不觉有甚么值对劲外的。
真是好大的罪恶。
曹真眨了一下眼睛,不想再看。但是曹丕搂着郭照坐在一处,他只要看向曹丕,就必然会被那抹嫩色身影吸引。
“我如何了?”曹丕扫了他一眼,抚在郭照腰间的手稳稳铛铛,拇指不自发地摩挲着。
裙间的腰带被俄然扯开,令她始料未及,防不堪防。
转念一想,一向以来,都是他去找她。在曹府住了好久,她竟然没想起来问过他住在哪。郭照有些理亏,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但是你把我带来你的卧房做甚么?”
她刚想思疑曹丕是否打着“怕被人发明”的借口、冠冕堂皇地寻些新花腔,身下却俄然一紧,使她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肩头,咬了咬下唇。
“先不说这是白日,我可还未嫁给你呢,万一被人晓得……”郭照没想到他会如许火急,若她早知如此,方才也不会逗弄他了。
郭照偏了偏头,对上他深沉暗淡的双眸,轻声细语问向他:“是想我了,还是想要我了?”
曹真噎了一下,只感觉曹丕火气格外大,若换了旁人对本身这个态度,他恐怕早就和人打上了。恰好就是面对曹丕,他一燃烧也发不起来,反而还老诚恳实地说了下去:“这不是丞相要把阿卉许给丁仪么,她就急了,现在已经往丁夫人那边去了,要丁夫人必然在丞相面前好好说道说道。可丁仪毕竟是丁夫人的族子,以是,她还能求一求的人,恐怕就剩下你了。”
曹丕虽神态天然,可她就分歧了,鬓间有几缕发丝黏在面上,向上看,是一双饱含春情的水眸;向下看,则见她咬着微肿的红唇,死力平复着气味。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方才做了甚么功德。曹真又不是傻子,她只能藏在他怀里不露面。
只是他们没住在一处,像陌生人似的,又让他们拿捏不着分寸。
只是曹府内部统统如初,休假日时,郭照如常夙起,与丁夫人一同用完了早膳,在单独回房时冷不丁被人拉住,带到一边。
她像是睡着了似的,伏在曹丕身上一动不动。她穿戴鹅黄色的襦裙,与那件绛紫色的相去甚远,可曹真一看,就知她是郭照。
成果,曹卉却让他先来摸索曹丕的口风,的确是大大的不解。
“天然是……想你至极。”他含混的气味喷在她耳畔,白嫩的裸肤上燃起一片炙热。她躲闪不及,反倒蹭得他难受。
郭照捏了捏他腰上的肉,紧致而健壮,不愧是长年练武的人。被她这么一碰,曹丕的神采才略微都雅了些。
的确不成理喻。
现在鲜少有人在府中闲晃,她心无旁骛地看着拉着她的人的背影,咽下了未出口的话语。曹丕没有转头,默不出声地带着她穿过一道走廊,和一个天井,精确无误地找到一间房,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腰肢一道闪了出来。
不料这句话又将曹丕的心火点得更旺,他停动手上的行动,一脸不豫之色。她不肯快些嫁他也就罢了,还以此为借口,不给他肉吃。
曹真像是舌头打告终,他又瞥了一眼他们,浑身不安闲,低声叹道:“我还是走吧,他日再说!”
那一夜宫闱以内的荒唐,好似一场春梦。
她拧着细眉看着他,脸上的哑忍之色,将她眼中的不满与对峙衬出百般娇意,曹丕专注地看了她好久,终究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声:“卿卿。”
他紧紧箍着她的腰,狠狠深切,一边还能保持风采,低声笑道:“称呼真多,我的女王。”
“若你怕被人晓得,就坐在我腿上。”那厢郭照还在思考,曹丕倒是不肯等了。他将人抱到了那张木案之前,本身坐在软席之上。她被他抱着坐在他身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身子比他高出了一截。
郭照顺着他的肩头,一起扶上了他的脸,手动将他的头抬起,松开咬着的唇,道:“……我喜好你叫我……卿卿。”
因为郭照回绝跟曹丕归去,他又连续消逝的数日,像是负气似的。她偶尔回曹府上时,也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