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放长线，钓大鱼
“有件事，还要提示府君。”
这几天钓着孙邕的时候，曹苗并没有闲着，他筹办得很充分，将台词中支离破裂的实际弥补起来，与《老子》融为一体。马脚当然有，但对付孙邕充足了。
“还请王子指教。”
孙邕一心想成仙，对女色虽不回绝，却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试了两次后就放弃了。
孙邕不敢怠慢，赶紧说道：“略有所知，神仙家依易理，顺阴阳，采百草诸石，三烹五炼，合以成丹，服以之酒，行气导引，以求长生。”
他的实际半真半假，但是他的演出很真，神情、语气，包含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行动，都非常到位，不由得孙邕不信。
曹苗看了孙邕一眼。“府君，修行先修心，你太急了。未得陇，焉可望蜀？”
“府君可知为何？”
说得对啊，既然有外丹，就应当有内丹，并且报酬万物之灵，有气则活，无气则死，以气为药，以身为炉，这才是真正的金丹大道。那些用草药、丹石炼成的外丹最多只合适帮助，不能作为首要手腕，乃至是独一手腕。就像人生了病，保持身材强健才是关头，药石规戒只是帮助。
即便如此，他也用心讲得云山雾罩，很多处所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决计留下牵挂，制造奥秘感。实在说不通的，他就推作梦中影象恍惚。
孙邕此次很诚恳地摇点头。“传闻过，没亲目睹过。”
“见过有服丹成仙的吗？”
他费了那么大心机掩蔽这个目标，倒不是因为那两个短命的mm，而是天子曹叡。要想摆脱这类近乎囚徒的境遇，回到权力的中间，就要引发曹叡的重视，或者警戒。
“常言道，求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凤毛麟角，戋戋一坐法，如何能成真即圣，不过是初窥道境之法门罢了。勉强可说看到了门槛，离登堂入室却另有很远的间隔。”
“还请王子指导。”
存亡荣辱，只在天子的一念之间。要么过得好，要么做天子，要么搞定天子。
曹苗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此时现在，他就是《射雕豪杰传》里的黄裳，就是《止杀令》里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将《九阴真经》与《大丹直指》的内容混在一起，誓将孙邕侃晕为止。
“王子高见。”孙邕镇静得神采通红，眼睛炯炯有神。“这坐法莫不就是练气之术？”
“服过两次，五脏炎热，体轻意飞，的确有些服从，只是太贵，不能常服。”
曹苗微微一笑。“府君这几日气色见好，想必是常坐。”
“此术只合适初习者，用于筑基固本，降伏心猿，初窥平静之妙。水静方能见容，心静方能见性。如果到了平静之境，此术即无助于修行，当弃如敝履，更寻高术。”
曹苗说得虽粗鄙，倒是实话。服丹服散都一样，除了身材炎热以外，欲念也会高涨，还精补脑的设法常常抛诸脑后，找老妻、美妾行房中之术才是很多人的终究挑选。时候久了，成仙的没看到，身材孱羸，连走路都要人扶，坐车都只能坐牛车的倒是数不堪数。
“恰是，恰是。”孙邕抚着髯毛，粉饰不住对劲。“蒙王子发蒙，邕这两日夜夜练习，不敢怠慢，大有受益。别的不说，这就寝就好很多，再也不会翻来覆去，展转反侧，如烙胡饼普通。哈哈，都说真人无梦，邕修习数十年，总算向真人近了一步。”
孙邕难堪地笑了两声。“忸捏，忸捏。”
三国期间人丁骤减，除了频繁的战役以外，另有一个首要的启事就是饥饿和瘟疫，不但成年性命短，婴儿短命率更是居高不下。曹苗有两个mm就短命了，一个活了半年，一个活了九个月。
公然，孙邕没听一会儿就晕了，镇静得晕了。以他的知识堆集，和一贯风俗顺从的肄业精力，不但对曹苗的实际没有半点思疑，反而自发的开端脑补。
婴儿短命率高，此中一个启事就这个期间流行晚婚早育，父母还是半大孩子，身材不敷强健。曹苗将之归结完天赋不敷，也不算满是胡扯。
“府君想多了。”曹苗不失时机的泼了一盆冷水，为下一步放长线做筹办。
“你服过吗？”
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信心的。
“万物皆有表里，分阴阳，表里呼应，阴阳相和，方是大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只要体外之丹，却忽视了体内之丹，求仙问道不过是缘木求鱼，岂能有成？”
曹苗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让孙邕有个思虑的时候。这段话，才是他真正要孙邕传达的信息，需求孙邕好好消化，记在内心，之前以后的那些都是铺垫、粉饰。
曹苗忍不住笑出声来，带着一丝不屑。“幸亏府君没有常服，不然你能不能成仙，我不清楚，成鬼倒是很有能够的。”他坐了起来，看着盘腿而坐的孙邕，眼神轻浮。“府君服食以后，是不是如久旷之夫，色中恶鬼，非论妍媸，只求一泄为快？”
“内丹、外丹，虽有云泥之别，但结果却有类似之处，都有强精固本之效。内丹虽不似外丹普通霸道，更易于节制，无益子嗣健旺。可如果一味着眼于子嗣，不免陷于色欲，反而于子嗣倒霉。或是不孕，或是生而体弱，天赋不敷，常有早夭之祸。”
时装剧里都这么说的。
孙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有如弟子拜见师尊。“请王子直言。”
曹操有二十五个儿子，活到成年的近一半，还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可谓这个期间的种马代言人。如果汗青没有因他的到来产生严峻窜改，曹叡将在几年间短命数子。到了当时候，想必不会对曹操传下来的广嗣之术无动于衷。只要曹叡有所求，他们父子兄弟被困雍丘的局面就有机遇获得减缓。
孙邕见猎心喜，再次拱手就教。
对于方才学会炼五石散的魏晋羽士来讲，要到千年后才气成熟的内丹学说无疑是将来科技，比火枪大炮还要有市场。克敌制胜是权贵、将领的事，求仙问道倒是每小我的胡想，市场不是一个量级。
曹操托梦，传下广嗣之术，既是对曹叡的警告，又是对曹叡的引诱。
“甚么样的高术？”孙邕迫不及待的诘问道。
孙邕面红耳赤，杜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