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晨曦下的女子

这边厢，祝镕走到兴华堂外，刚好见两位mm出来，而王妈妈见了他，迎上来讲：“夫人身上还不大好，本日就不见公子了，要奴婢传达，说您办差辛苦，且在家里歇几日再忙不迟。”

杨氏从精美的小碟子里取了一枚果脯含在口中，遣散方才汤药的苦涩，歪着身子靠在金线绣吉利云纹的大引枕上，闲闲地说：“你经常派人去看一眼，只送些茶果点心，别的一概不消管。”

王妈妈连宣称是，此时下人来禀告，说三蜜斯、四蜜斯来向夫人请晚安，她晓得夫人一贯是不见的，正要去打发，杨氏却道：“叫她们出去，我有话叮嘱。”

这个时候，正院兴华堂的小厨房里，刚熬好了大夫人的药，世人一起送进卧房，公爵夫人杨氏，正坐在炕上写信。

清秋阁廊下两个看门的婆子返来时，刚好见书房的灯火亮起，一人到窗下张望了几眼，便又悄悄地出去了。

祝镕离了兴华堂，径直往弟弟的屋子来，途中颠末清秋阁，见里头灯火透明，不由停下脚步。

扶意轻点她的脑袋，嗔道：“叫我爹爹听去，该说你丢读书人的脸。”

杨氏却眉头紧蹙，不耐烦地看着王妈妈：“别粗心，要选嘴快心细的盯着清秋阁，我瞧见纪州来的人，内心就烦。”

祝镕便道：“王妈妈，替我向母亲存候，我去看看平珒。”

杨氏嘲笑：“她也就这点本领，随她去吧，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太太把她的女儿放在我这里读书，真是，还当我乐意替她操心不成？”

杨氏放下笔，皱眉将汤药饮尽，只听得王妈妈说：“明日几位蜜斯，都要去清秋阁读书，老太太派人来讲，不必您操心，书房里的一应花消，连带我们两位女人，都从她白叟家屋里算。”

香橼最爱哄得蜜斯欢畅，挽着她一并往书房走，谈笑道：“那读书人也是要用饭的不是？蜜斯，过几天你歇着的日子，带我去都城街上逛逛呗……”

“夫人，该吃药了。”陪嫁的王妈妈亲身将药滤好送到她手边。

王妈妈则道：“您交代的事，奴婢都好生派人盯着，那言女人是个话未几的人，在清秋阁只和本身带来的小丫头说话，到了老太太跟前，也不过是说些纪州的风土情面。”

“小公子也染了风寒。”王妈妈说，“本年春季，可真冷呐，三公子，您也要保重身材。”

“蜜斯，您几时歇下？”香橼拾掇好了床铺，来玩弄桌上的香膏脂粉盒子。

没想到……

香橼笑问：“一下多了三个门生，老太太给不给您加束脩呀？”

王妈妈笑道：“晌午那会儿，东苑送了精炭去清秋阁，传闻一篮子就花了二三十两银子，也不知明日还送不送了。”

就在数日前，祝镕从船舱走上船面，瞥见晨光下盈盈而立的女子，彼时两岸新绿，大好秋色，都在她的脸上化作敞亮笑容。

“才吃的饭，这会儿躺不住，筹算筹办明日的书籍字帖。”扶意应道，“也不知三个小mm是甚么脾气的，慎重些才好。”

虽隔着院门，但敞亮的窗上，模糊能见言扶意的身影。

“平珒呢？”祝镕问，“如何不来向母亲存候？”

王妈妈称是，目送祝镕拜别后，悄悄叹了口气，才回身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