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寿礼之争
“父皇请看。”接着越则昭扑灭手上一盏莲形烛台，放入纸盒中。
“为这份寿礼，昭儿筹办了好久，连我也不流露一二。现在有逸阳公主的珠玉在前，昭儿准是心急了。”，安贵妃捏动手帕，笑的仪态万千，为越则昭打着圆场，“晓得你孝心可嘉，待你两位哥哥送完贺礼，到你也不迟啊。圣上您瞧，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耐不住性子。”安贵妃笑着看向越则昭，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但眼中的警示越则昭看得清楚。
越则昭拍了鼓掌，便见四人抬出一个绢纸所成的四方盒，除了体型大了些，再无其他。
燕皇一声厉呵，让世民气中一惊，后背发凉。
炳王看着越则昭眼中的志在必得，不加理睬，回身对燕皇道：“这份寿礼不过是儿臣克日所画的一副丹青，所用笔墨纸砚皆是官方最为常见之物，因此这画并不值钱。但图中所画，确是儿臣心中最为贵重之物。”
接过內监手中的卷轴，炳王走上前来，调侃道：“五弟如此用心，倒是让为兄这份礼显得有些粗陋。”
半跪在地的越则昭看着炳王，握紧双拳，没想到炳王命人去北山温泉寻觅胡蝶竟是如此用法，本想先他一步，让他的费经心力筹办的寿礼毫无用处，竟然……好个炳王，算计了本身。
“圣上，臣妾倒是猎奇五皇子的寿礼是多么精美，竟连宗室礼法也顾不上了。”德妃冲着安贵妃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越崇点点头，“嗯，炳王的寿礼向来是来头不小，让人面前一亮，本年又有甚么好戏啊？”
“天子皇家，礼法规程皆是由历代先人所创，其可枉顾。韩相依您老之见呢？”常广书将话头给了韩相，凭韩相的性子，在此事上必是帮着本身。
“可贵昭儿有如此情意。此事便由工部去办，务必用心。”
世人见此，纷繁起家，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圣上贤明，天佑大燕——”
坐于高台的安贵妃偷瞥燕皇，看他不显怒意，也不见的忧色，一时也摸不准。
看了眼炳王，越则昭开口道：“往年三哥的送给父皇的寿礼最是不凡，儿臣不过抛砖引玉。”
“那是胡蝶吗？”越逸阳指着空中若隐若现的胡蝶，赞叹道。
席间世人偷偷互换眼色，这安贵妃和德妃大要一团和蔼，可眼下又斗了起来，此事可大可小，大可至僭越礼法，小可为席间笑谈，究竟如何，全看五皇子可否顺着安贵妃的话顺利告终。
煜王坐的笔挺，似是入定了普通，而一旁的盛延盯下落在桌上的胡蝶，感到圣上锋利的目光，额头上盗汗直冒，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
能在这入秋时分看到春日美景，越崇龙心大悦，“能做出如此精美的物件，足见我儿资质过人，少年英才啊。”
越崇对劲的看着世人，俄然眉头一皱，神采沉了下来。满朝文物皆离席而跪，唯有煜王端坐在席上，纹丝不动，甚是打眼，顿时心有不满。
世人看着圣上由惑转喜的神采，心中明白，炳王这份礼怕是送到圣上内心上了。炳王的丹青本就一绝，再加上所绘的官方气象一片繁华富庶，国泰民安的承平盛景，圣上怎能不喜？
看到內监仓促而去的身影，越则昭心中冷哼，三哥，这局看你如何破。
常广书和安郡公见此，心中嘲笑，看来这个韩琚是转了性，要袖手旁观了。
炳王扫了眼煜王，勾起嘴角。
跪在一旁的炳王面上保持的恭敬的笑意，他天然晓得现在五弟心中的不忿，的确五弟这一插手，确切在本身的料想以外，不过他特地寻来的胡蝶，怎会如此简朴？
越崇站起家来，兴趣勃勃道：“炳王之礼，甚合朕意。尔等要以此画为戒，为我大燕乱世鞠躬尽瘁。”话音刚落，不知从那边飞出百只彩蝶，甚是壮观。方才越则昭的幻蝶已让世人夺目，现在在此时节，竟有百只胡蝶翩翩而飞，更是奇景。
“三哥谈笑，要不是怕三哥的礼太贵重，五弟我也不会抢在三哥前头。”
安贵妃攥紧手中的帕子，不知昭儿打的是何主张，看到德妃对劲的向常广书的暗中表示，便暗道不当，如有一人反对，昭儿就在灾害逃，德妃会不会钻这个空子？她心中没有底，仓猝看向煜王，但见煜王只是坐在席间，落拓喝酒，极其淡定。见此，安贵妃生生掰断了手上的甲套。
“两位大人所言皆是有理，但本日是圣上寿宴，老臣觉得还是听圣上决计。”说完，韩相便端直而坐，目视火线，不言一语。
俄然甚么东西从纸盒当中飞入半空，“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散出一片粉末，飘出一阵暗香。
说完，在世人猎奇当中，越则炳缓缓展开卷轴，只见图中人来人往的街头，热烈喧哗的集市，澹泊安静的农家糊口，全都集与画卷之上，栩栩如生。
圣上这是真的起火了！
“儿臣领命。”
越则炳看到越则昭挑衅的眼神，深吸口气，回以一笑，随即向身边的內监叮咛着些甚么。
恕罪，便是自知有罪。德妃眉毛一挑，坐看好戏，安贵妃轻皱眉头，一阵揪心。
“这是天降吉祥，天佑大燕啊。”越崇看着满天彩蝶，喜不自胜。
顷刻间，在烛光当中，空无一物的绢纸上，渐渐显出春日新枝，伸展着嫩绿。盒中的烛光透过绿衣盎然的绢纸，弥散着满满朝气。很快枝条上的新芽褪去，绽出朵朵花瓣，乱花迷眼却又让人沉浸。世人在日渐入秋的骨气中见此繁花锦簇，皆是赞叹不已。
“哼，即便是天大的礼，也越不过礼法。五皇子此举，是未将炳王和煜王两位兄长放在眼中啊。”说话之人恰是德妃之弟，吏部尚书常广书。
昭儿若能夺了风头自是再好不过，但倘如果以违背圣意，便是因小失大，她不能冒险。
只见在烛光的映托之下，似有群蝶在空中翩飞，有百花在席间绽放，尽是春日飘香。
世人见圣上一锤定音，全然不提五皇子之前的越礼之处，圣意不言自明，一旁的德妃也不敢强出头，只好不敢心的作罢。
“大胆煜王！你是不将朕放在眼中吗？”
他微偏头，只见炳王的面色乌青，紧握酒杯的手青筋暴起，足见其怒意正甚。
“启禀父皇，这份礼等不得，还望父皇恕罪。”越则昭站在中心，毫无退意。
“常尚书言重了，本日之宴是为圣上祝寿，五皇子既是献礼，也是出于孝心，何来僭越之说。”安郡公笑道。
“多谢父皇嘉奖，儿臣有一发起。儿臣想将此物传于官方，让百姓也共享其乐，让父皇与民同乐。”
越则昭看着世人眼中的赞叹，勾起嘴角，世人的反应早已在他的预感当中，那么三哥呢？
越崇看着席上世人，叹口气，“昭儿，若众卿家皆承认你这礼送的精美，朕便不究查，若不然，朕定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