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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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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虎子又问,“然后我该做甚么?”

一边写着虎子的生辰八字,另一边写着赵月月的出世光阴,过四折,折成一个巴掌宽,两人的生辰八字恰好合在一处。赵宝福不熟谙字,看不懂这礼书上写的那些吉利话,却也是晓得端方,接过了旁人递过来的印泥,照着虎子手指的处所留了个拇指印儿,这张礼书便是能够拿到官府去登记造册了。

又把礼书交还了归去,虎子在屋外对着赵宝福佳耦俩叩了三个头,便是被请进了屋里。

“我爱如何叫就如何叫,”虎子冷哼了一声,把那一沓春宫图都砸在了媒婆的脸上,“滚!滚出去!”

“哎呀……姑爷,您又错了!”媒婆赶紧拦住虎子,说,“现在赵宝福算是您的丈人,您就是不叫那一声‘爹’,也得尊称岳父、老泰山,但是不敢直呼其名啊!”

媒婆迟疑了半晌,望着桌上那两半葫芦瓢,说:“合卺酒……接下来该当是要饮交杯了。只是新娘子如许,怕是不成了……您便是……”

虎子点点头,没说甚么,比及赵母为赵月月盖上了盖头,他也就抱起了赵月月,出了门。在喧哗的鞭炮声里,他将赵月月谨慎翼翼地放进了肩舆,跟着媒婆一声“起轿”,一队人马也浩浩大荡地上了路。

媒婆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些甚么好。她说成过那么多门婚事,可恰好没有哪一门婚事,是要娶一个昏倒不醒的女人的。还是一个道家的弟子,娶了一个出马仙的弟马神婆。

赵月月肥胖了很多,前两日来看的时候虎子还不这么感觉。现在她穿上大红的夹袄,套上秀禾裙,这广大的衣衫更是显得赵月月肥大不幸。胭脂擦得倒是恰到好处,比虎子都天然了很多,也就看不出那本应惨白的面色。因为要躺着,头上也没做甚么装潢,只是给盘了头发,意味着这不再是一个小女人,而是一名有夫之妇了。

虎子缓缓转过甚,拿眼皮夹了一下这个媒婆,又复抬开端来,目不斜视了。

屋子角落里摆着一张供桌,上供着一张金箔红纸。这是赵月月家的堂单,三日前虎子就把这张堂单请到了太阳寺供奉了起来。赵月月是出马弟子,嫁到那里,堂口就要带到那里。

赵宝福,不耐烦地拍了拍赵家母的后背:“说啥玩意儿呢!虎子,时候不早了,上肩舆!”

鬼家门没特地聘请谁,来很多是赵宝福的亲朋娘家客——实在也就是那些低头不见昂首见的太阳山村的乡亲们。

这是虎子第一次骑马,马是从地主家里借来的,二十文钱用一回。前头是一顶空肩舆,四人抬的。背面跟着一众吹鼓手,全都穿戴刚稠好了的玄色麻衣,腰系红绳头顶红纸糊的斗斗笠,吹吹打打好不热烈。

媒婆一拍大腿:“小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食色性也’,伉俪之礼乃人伦之事,就连孔老夫子都不会出言反对,您又有甚么可害臊的呢?”

“嘿……小郎君!你可别……”

虎子一夜未眠,寅时洗漱梳头换衣,卯时写好鸳鸯礼书,驾马出门。

仲春初三,刚过龙昂首,这是彭先生和赵宝福筹议好的大喜日子。比及礼成,虎子和赵月月,就是一家伉俪了。

他再单独一人折返回堂前,先拜三清再跪祖师,一一上过香今后,给赵氏佳耦、彭先生别离敬茶,也就算是礼成,能够开席了。

虎子也是头一次擦脂抹粉,两颊上的两坨红晕,那么的不天然。他穿了一件全新的暗蓝色缎子面马褂,戴着一顶嵌璎珞珠的瓜皮帽,胸前带了个大红花。赵善坤在前头牵马,走得不急不缓。

虎子进屋的时候,一个妇人正在给赵月月喂药——这该当是赵宝福请来帮手的同村人。一支长嘴壶,像是一支鹤喙一样,探进赵月月的口中,在邻近咽喉的位置,谨慎翼翼地将药倾下去。这些日子以来,喂饭喂药,尽是用这个东西。

媒婆见了虎子面沉似水的模样,有些不喜:“小郎君不欢畅啊?这但是大喜的日子,女人家哭哭啼啼,那是因为离了父母,你们家添人入口,里该当有个笑模样。你这副模样进了人家门儿,还不得叫老丈人老丈母娘给打出来?来,你笑一个我瞅瞅。”

既不消跨火盆儿,也不消拜六合,赵月月昏倒不醒,那就统统从简。李林塘掌司仪,接过了虎子递返来的鸳鸯礼书,念了一遍“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结两姓之欢好,共佳耦于白头”之类的话,就由虎子把赵月月抱进了后院里屋。

这媒婆也是见过很多风波的,哪家攀亲请她去都是好言好语,没见过这等作派。只是面前这个牵马的孩子那眼神实在是过分吓人,好似恶鬼一样,让这媒婆内心发寒,不敢多说甚么。只要冷哼一声,赶快快走几步,与那抬肩舆的同业。

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已经算是可贵的大手比。乡民们纷繁夸奖,这一门师徒实在是仁义。肯明媒正娶一个活死人不说,还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但是席间始终没有平常婚宴的欢畅气儿,从彭先生到虎子,鬼家门的人始终都板着一张脸,赵月月的父母脸上也是没有一丝笑容。见得如许,也就没有谁要大声鼓噪,触这两家霉头的意义。

“遵循礼节……还应当做甚么?”虎子俄然开口,吓了媒婆一跳。媒婆从桌上抓起了一杆大红的秤杆儿,双手端着递到虎子面前:“请小姑爷用喜秤挑起喜帕,今后,称心快意。”

可恰好,虎子是道家弟子,正殿里供奉着三清祖师。玄门虽讲包涵,可出马仙说到底算是妖怪,严格论起来这是萨满教的传承,二者是格格不入的。这些仙家自此算是寄人篱下,但是既然堂口没散,那就别无它法。固然是满肚子不肯意,也只能是跟着自家的弟马嫁了过来。

“你闭嘴!”媒婆这话没说完,被赵善坤给喝断了,“该给你的钱一文少不了你,请你来就是让你演个木头桩子,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问的工道别问,不然就滚!”

挑起喜帕,也就是翻开盖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好些个新郎和新娘子结婚之前都没见过面,掀盖头的意味非同平常。可虎子与赵月月算得上是熟谙,也就没甚么等候的,顺手接过了秤杆,挑下了赵月月的盖头。

等虎子一行回到了披红负伤的太阳寺,赵月月的父母已在那边等待多时了。

扶着赵月月在大红的褥子上躺好了,虎子坐在炕沿上愁眉不展。既然已经结了亲,他便是不能与赵善坤再住在一处了。幸亏这里曾经是和尚庙,房间也多得是,再清算出来一间屋子不难。

说话间,自怀里取出一小沓纸来,撂在了桌上:“小姑爷,您看看。差未几,今晚便是能够圆房了。”

来到了赵月月的家门口,迎出来的是赵宝福。可贵找了一身面子的衣服,宽广大大挂在身上,像是披了一条大布口袋,多数是找人借来的。虎子下了马,媒婆筹措着改口,虎子却只是叫了声泰山大人,便是递过了礼书。

屋子里满盈着药味儿,虎子津了津鼻子,忍住了,没打这个喷嚏。

虎子望了一眼昏倒不醒的赵月月,又转头看了看媒婆:“你让我……跟如许一个女人圆房,我和牲口另有甚么辨别?是赵宝福跟你交代的?”

新年挂的红都没往下摘,福字换成了囍字,红布挂上了燕窝椽。

媒婆前脚刚走,躺在炕上的赵月月俄然嗟叹了一声,窜起了虎子一身的鸡皮疙瘩!

虎子顺手扯过一张,便是苦笑了出声来。这是一张张画片,上头描画的是春宫图。好些新婚的佳耦不懂人事,需求做媒婆的或者双亲,托付一些春宫图景,免得洞房花烛的时候难堪。

太阳山村那些不大点儿的小娃娃们,跟在肩舆前后跑,叫唤着要看新娘子。村民们也有很多倚在门口看热烈的,闲碎着言语,时不时对着虎子和肩舆指指导点。

酒菜摆在大院里,开了十桌,请来专门做婚丧宴的徒弟,现搭的土胚灶台,架了三口大柴锅。菜色也并不丰富,毕竟方才化了雪,桌上也多是酸菜粉条白菜萝卜。可彭先生算是给足了赵宝福佳耦面子,买来了一头猪,为桌上添肉。

这一张鸳鸯礼书,长约三尺,宽约一尺三寸,规格不小。是用毛边纸染成了的暗红色,后背压了很多凤求凰的暗纹,木雕版画印的八仙、百子图、吉花瑞草,礼节做得很全。

媒婆被俄然暴怒而起的虎子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踌躇了一下,又往进步了一步,骂了声“小王八蛋”,而后就急仓促出了门。

“虎子……我们家对不起你,”赵母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

按端方,接新娘出门一向到新郎家,路不能走得太短。和太阳山村离着太阳寺又实在是太近,只能是从月月家走到村庄那头再绕返来,换个方向从村庄内里重新穿过,再回到太阳寺。

虎子又把那春宫图给丢了归去:“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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