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调遣
“不过幸亏已经摸索出，白家现在也没有获得行军记录！目下……我们得好生找到行军记录才是！”信王府幕僚立在明灯之下皱眉道。
虽说，常日里清辉院里佟嬷嬷不苟谈笑端方也大，将她们一众下人管的死死的，可佟嬷嬷到底是老姜，越是遇事越是沉稳。
“只能先这么办了！还是让人抓紧盯住国公府，有甚么形迹可疑的人收支，立即来报！”
现在白家满门男儿皆亡，只剩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记入族谱的二房庶子，五夫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犹未可知。
传言愈演愈烈，三人成虎，百姓坚信此为本相。
现在国公府出了天塌般的大事，佟嬷嬷返来她们这些下人也就有了主心骨。
“我先清算一下，再去见女人！”佟嬷嬷说完，进了偏房清算衣容，立在火盆先遣散了一身的寒气这才进门给白卿言存候。
另有人思疑，本日打通那些兵士家眷前去国公府门前肇事的背后之人，便是信王。
白卿言立在铜罩火炉前，听着被她安插在腐败院的管事嬷嬷规端方矩立在面前，提及这几天腐败院的事情。
“嬷嬷辛苦了，腐败院还需嬷嬷多多看着，不能在这个当口闹出甚么乱子来。”她昂首望着那位老成的管事嬷嬷，叮咛。
春桃将管事嬷嬷送到门口，正要打帘出来服侍白卿言，就见佟嬷嬷臂弯里挎着承担仓促踏入清辉院大门。
她让春桃扶着佟嬷嬷坐在绣墩上，问：“嬷嬷仓促返来，家中可安设安妥？”
不过半天的工夫，多数城各家各户不时能听到有百姓抬高声音唾骂信王，言辞非常狠恶。
佟嬷嬷骤闻国公府出了大事，风尘仆仆而归，一见白卿言便红了眼，好生将白卿言看了一番，见白卿言好似比她走时身子骨还强一些，这才放下心来。
有百姓想到活命而归的信王，不知是谁先猜想起……这国公爷刚愎用军的说法，约莫是信王为自保，将败军错误推至已故英烈身上。
立在灯下的青衫老者摇了点头：“此番上报军情，信王急于讳饰错误，用了‘刚愎用军’四字，推委之心太显眼，失策！太失策了啊！”
“二房那位姨娘在腐败院中放言……说谁让她儿子伤了，等将来定都要一棍很多的讨返来。”管事嬷嬷内心清楚，这话说的是大女人，她不能不报。
也有人觉的国公府太软弱，怎得旁人欺上门自家女儿郎抵挡，还方法受家法。
一旦让这庶子白卿玄摔盆，就表示白家承认了白卿玄的身份，乃至……将白家满门的光荣拜托交于白卿玄，镇国公之位如果能保住便必是此子担当。
也有传闻白卿玄贪好色彩的婢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机，仗着有几分仙颜便往腐败院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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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嬷嬷还没返来时，在内里已经听到了很多关于大女人的传闻，可内心还是惶惑不安忍不住担忧，现在听春桃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可提起此事，百姓便不免想到国公府门前，白家大女人震耳发聩的怒问，一时候……镇国公刚愎用军已至南疆惨败的谈吐造人鄙弃。
恰好就是有下人故意奉迎这对母子，变着花活似的偷偷往腐败院送山珍海味。
几位夫人在大长公主的长命院参议了一个下午，也没能拿出一个章程来，可上面心机活络的下人倒是见微知著，巴巴跑到腐败院去献殷勤。
佟嬷嬷的儿子病重，这才归去照看儿子，本来她已让人带话给佟嬷嬷让她过完年再回府，想来是传闻了白家男儿尽损的事，立即仓促赶返来，忠心可见。
“已经安设安妥了大女人莫要担忧，老奴此次返来，还受大女人乳母金嬷嬷所托，将您的两位乳兄一起从庄子上带了返来！金嬷嬷说现在白家大事当前，恰是用人之际，让您的两位乳兄回府来为世子夫人和大女人效力。金嬷嬷让我转告大女人……大女人莫怕，白家忠仆都在，任凭世子夫人同大女人调遣。”
白府四女人在国公府外对贪财忘义的肇事者挥鞭，领家法五十军棍的动静不经在贩子传播开来。
春桃眼眶一热，忙快步迎上前，福身施礼，红着眼哽咽道：“佟嬷嬷，您可返来了！”
初五信王便要扶灵而归，镇国公府突逢大丧，所幸董氏常日治家严整，白家高低同心，虽是年节，除夕夜里得了动静至今不过三天的工夫，国公府该筹办都已筹办安妥。
“大女人放心！有甚么事，老奴会立即遣人来报大女人。”管事嬷嬷道。
佟嬷嬷一把将春桃扶起，眼眶发红，本就生硬的五官更加庄严：“大女人如何样？！身材可还撑得住？！”
只是关于灵前摔盆一事，大长公主和母亲另有诸位婶婶，迟迟定不下来。
可此子脱手便见血，本性残暴，毫无仁义之心，非论是大长公主还是董氏和其他夫人，都不甚放心将白家交于白卿玄之手。
就连白卿玄的母亲也端起了将来镇国公生母的款儿，在国公府白事当前的节骨眼而上，疏忽世子夫人董氏国公府高低食素的禁令，一会儿要厨房给她儿子送血燕，一会儿又要吃蜜汁蒸火腿，一会儿子又要胭脂水晶肘，一会儿子嫌糖蒸酥云糕太腻，一会儿子又嫌服侍的婢女不敷标致白白污了她儿子那双高贵的眼。
信王府留在府中的幕僚如热锅蚂蚁，聚在议事厅半天参议不出一个章程。
另有胆量大的男人，特地跑到信王府门前啐一口，才忿忿抄袖分开。
佟嬷嬷不在这段时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春桃看起来同大女人普通撑得住，可佟嬷嬷一返来她就撑不住了，再想到春妍阿谁骨头轻贱的下作东西，想到国公府满门男儿结局，春桃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嬷嬷放心！大女人统统都好！撑得住！”春桃眼泪吧嗒吧嗒掉。
有人赞国公府高义，宁天下人负我，不负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