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道轩（下）

萧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天道翁。

“这算甚么好东西！”

“老头子我藏的不世孤本多着呢，就怕你小子找不到。”

“老头，你别奉告我，这书皮是千柳翡翠做的，册页是……是……烛…焰…蚕…丝帛做的！”

“我还觉得这藏经阁里的书已经被我全数看完了，没想到竟然另有，老头，你是不是在藏经阁里设了甚么暗格之类的东西啊，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好书没给我看！”

“甚么好东西！”

萧聪带着猎奇的目光像一个小狗一样凑了过来，

天道翁自言自语，自我安抚。

“恩。”

萧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见它整齐如新，怎麽看也不像是历经世事沉浮沧桑剧变而幸留下来的古物，在他的认识中，古物，就应当具有一种披发着期间气味的沧桑感，像册本一类的东西，就应当是黄黄的，皱巴巴的才对。

“冰-心-诀！”

天道翁笑骂一声，意味深长道：

天道翁佯装愠色，却又忽空中色一转，

天道翁抚须含笑，如何看都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味道，

语气平常，面色古井无波地向萧聪摆了摆手。

萧聪怔怔地看着天道翁，眼中充满着一种本不属于七八岁孩子难以言明的庞粗心味。

师徒俩一前一后，接踵穿过正堂，沿着长长的碎石小道，步入位于天道轩正中的藏经阁，秋风吹着两旁的翠合杨飒飒作响，萧聪也不晓得这风里带着些甚么样的感受，固然微微有点冷，却又感受非常舒畅。

“臭小子，现在你学问未深，还不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这如何看都……”

“小子，你这眼神是什意义？”

“嗯，还好，应当没事……”

“小子，你跟我过来。”

“唉，算了，我还是先尝尝他的功力吧。”

“看书，看书，整天就晓得看书，都快成书白痴了。”

说着，一本古朴的披发着冰寒气味的古书便被天道翁交到了萧聪手上。

“行吧，您说甚么就是甚么吧，归正我一个小孩子也不懂。”

萧聪睁着猎奇的大眼睛，尽力伸长脖子向天道翁手里张望，

古书于手中翻转间，他的面庞俄然板滞，而后渐渐抬开端，骇怪地看着天道翁，满目讶然，

“我说师父，您说您那么大把年纪了，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逐阳蚕，能有张烛焰蚕丝做的就不错了，那逐阳蚕得是多少年前的蚕祖宗了，那但是吞过太阳的风云人物，您没事别瞎咧咧行吗。”

“去他个神仙的，这小子我还就留了能如何着，想当年天………”

天道翁带着一缕“仙气”三摇两摆地从主舍飘出来，在院子的正中站定。

“算你小子还算识货，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亏老夫教了你那么长时候，奉告你吧，千柳翡翠做的书皮不假，但册页嘛，这但是货真价实的逐阳蚕丝！”

话音刚落，“啪！”脑袋便被天道翁毫不包涵地拍了一记。

“有那么严峻吗？”

天道翁踱来踱去，不时停下，不时脚步又起，皱着的眉头始终未败坏过，整张脸似是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轻拍着油光发亮的脑门，悄悄呢喃，却也粉饰不了贰内心里的焦心，

“如何办……如何办……神仙的，这么多年，我天道翁甚么时候这么宽裕过，不可，得想个别例啊………”

天道翁将长袖微微一甩，端方了一下坐姿，顺手一招，不知从哪飞来一本书卷，恰好落在他伸开的手掌上。

“嘿，这小子倒是鬼精得很呢！”

“臭小子，你敢鄙夷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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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这小子！”

“咦，这是甚么书，我如何仿佛向来都没有见过！”

后者屁颠屁颠跑到其身侧后欣然站直身材，微微仰起小脸，咬着专属于孩童那鲜红欲滴下唇，不幸巴巴地望着天道翁。

“小聪，你过来。”

“你晓得甚么，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比起你读的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来，这但是无价之宝！”

很久，

“嘁！”萧聪高高地扬起小巧的琼鼻，“骑驴看脚本，咱走着瞧！”

他搔搔小脑袋，面色有微微的绝望，

“你、你、你，你个臭小子！我奉告你，今后你若不想被人每天追杀，可就端赖它了！”

正门对着的主舍中，三清祖师的挂像前。

“唉，徒儿啊，你有所不知，这修罗十三式来源莫名，无尽光阴以来无人感染，连师父我都敬而远之，你竟然……或许这冥冥当中自有天意吧，为师本日将这冰心诀教付与你，你必须好生修炼，现当代上冰心诀假货繁多，即便是真品，也大多都不完整，只要这一本，是真正的始本！”

白光绕体，蓝芒涌动，蓝白亮光似在刹时将师徒两人包绕起来，半晌以后，光芒隐没，师徒两人重新闪现在天井中。

“来，来，来，臭小子，为师明天给你看个好东西。”

天道翁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内心不由暗自嘀咕，

………

天道翁叹了一口气，

进了藏经阁，两人别离在各自的蒲毡上盘膝而坐，天道翁在上，萧聪鄙人。

天道翁抚须大笑，然后又向萧聪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