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故人重逢可喜可贺
“休要胡言乱语，你冲撞成王殿下，死不足辜。”呵骂白泷玛的人就是刚才绑沈繁华的寺人，他姓刘，是沈贤妃的亲信之一，这些年一向服侍五皇子。
拨刀亮剑的侍卫见白泷玛和五皇子真是故交相逢，打耳光也是先前的商定，固然看上去风趣，也不容他们质疑，从速收起刀剑。王统领冷眼旁观，看到这场闹剧似的故交再见，神采变得阴沉，眯起眼睛冷冷打量白泷玛。
沈繁华提笔在手，深思了一会儿，才把发明小纸片、查找与小纸片上的信息相对应的字以及猜想每个字代表的意义等事项记实在案。她表情沉郁，每落一笔都非常沉重，她想大哭一场，又感觉很好笑，终究感觉不管哭笑都惨白有力。
“你哭哭啼啼象甚么模样？你看你，半点世家名媛的仪态也无，就不怕闺誉受损吗？”五皇子气得脸泛青，咬着牙冲沈繁华感叫，恨不得一手捏死她。他费经心机算计沈繁华，想把属于沈繁华统统据为己有。但在外人眼里，他是沈家至近的亲戚，是沈繁华的表哥，沈繁华不顾礼数端方闹腾丢的是他的脸面。
连成骏将作没瞥见，见俞知州想开口说些甚么，他从速给俞知州使眼色。俞知州也不想多管这类闲事，天然和连成骏同一了设法，两人躲到一边说话了。沈繁华见连成骏这副模样，悄悄替白泷玛叫苦，可惜他被大灰狼坑惨了。
“谁如勇敢给我松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是贼窝主，一进门就让人绑了。俞知州一句话，说不出以是然，又要给我松绑。你们有权有势、高高在上，我卑贱如泥，寒微如尘，说给我科罪就给我科罪，皇上是让你们这么办案的吗？归正皇上也要来了，我就豁出我这条贱命，也要说道说道。”
“他来干甚么？”
她们刚到浣翠居的渡口，就见山竹快步跑来，冲她们招手。婆子把她们摆到对岸，山竹从速上前扶沈繁华登陆，并跟她说连成骏让她以讹治讹。
“小六子，你真不熟谙我了？”白泷玛晓得没人救他，他只能拿出最后的保命符自救，他躲过孙明砍来的匕首，在剑光覆盖下冲五皇子别成心味一笑，“小六子，你真不记得八年前御花圃北门那株七芯莲了吗？你说过甚么你忘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真是忘了，该打该打。”五皇子冲本身的脸比划了几下，用心笑得开朗，好笑得过分勉强，乃至于比哭还丢脸。
林阁老和万夫人都是聪明人，不也养出了林氏那么不谙世事的女儿？沈恺和林氏能够说是一对胡涂虫，她如果聪明人，那真成隔代的传承了。她若能担当万夫人的夺目善运营，再担当沈老太太的泼蛮刁悍，就真的要天下无敌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脸上、身上、衣服上沾满灰尘草叶，额头上充满汗珠，脸上被汗水冲出几块泥渍。他看了看世人，挥手抛弃额头上的汗水，又拿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水。他身后跟着几个部下，都跟他一副模样，明显是又热又渴又怠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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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这几日极其不顺，明天想找补一下，没想到却被连成骏摆了一道，又被沈繁华闹腾了一番。连成骏装模作样返来，他正想借机发难，没想到连成骏底子没理他的意义，倒跟俞大人话来话往很客气，却把他晾在一边当安排了。
两个寺人绑住沈繁华的双手，想把她推动客堂去见五皇子。不成想刚到客堂门口，沈繁华俄然发力甩开寺人，并大声呵骂他们无礼。寺人过来抓她，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说甚么也不起来了，并哭哭啼啼诉冤，吵嚷着要等皇上来了告御状。初霜和山竹见沈繁华发威了，也跟着哭喊闹腾，仿佛有天大的冤枉似的。
明天，他仓促跑来，直接出杀招，就说丧失了御赐的宝贝，让人把篱园搜了几遍，又绑了篱园的下人。没想到沈繁华对此不闻不问，任他闹腾，都畴昔几个时候了，这才露面。他一见沈繁华，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想起都是沈恺拆台，才导致他丢的东西。因而，他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势，直接让人抓了沈繁华。
“回成王殿下，是臣让人到安然州和津州府报的官，殿下不必谢我。”连成骏冲五皇子见礼，又说：“揽月庵以上路段臣已巡查结束，请成王殿下再作唆使。”
沈繁华哭不出来了，也闹不下去了，只剩替白泷玛捏汗了。她哭闹喊叫、撒泼使蛮，也不过是丢本身的脸，也趁便把五皇子的脸面丢掉的事。就算她平白无端闹腾，在理可讲，也顶多是治她冲撞王驾及失礼之罪，何况明天她有理。可白泷玛就分歧了，他打五皇子耳光，就不但是冲撞王驾了，让他背一个刺杀的罪名都不为过。他来路不明，没背景可依，直领受监科罪乃至杀了都不会有人究查。
“冲撞王驾、殴打本王、心存不轨、失礼行凶，先剁掉他的双手，将他绑到津州府收监定罪。”五皇子见连成骏和俞大人没有为白泷玛讨情的意义，只要沈繁华面露担忧，就鉴定白泷玛没甚么分量，是能够用来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五皇子这几日连连受挫，心中气闷，就想拣沈繁华这枚软柿子狠狠揉捏，要踹她天然也卯足了劲儿。很不幸，他的脚踹到了门上，因为过分用力，身材被门弹回，差点跌倒。两名侍卫扶住了他，他却因腿腕子疼得直钻心，一时没法站立了。触到王统领阴沉的目光，他冷哼一声，试着站起来，渐渐走出客堂的门。
五六把剑指向白泷玛，连五皇子也覆盖在剑光当中。五皇子的脸上清楚印下多个五指印，火辣辣的，疼得他差点掉出眼泪。此量，他红肿的脸阴沉如冰，满腹郁气仿佛要破体而出，搏斗的目光瞪视白泷玛，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大人晓得我是谁？”
“小六子，你真不熟谙我了？”白泷玛冲五皇子闲逛双手，底子不怕被剁手。
“卢同知来办案，成王殿下的璃龙珠不是丢了吗？”连成骏的声音从内里传来，“成王殿下与故交相逢，可喜可贺，但也不能忘了闲事呀！”
“我只要我的明净名声，不需求任何人汲引，你们随便诬告我，我连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脸面吗？”沈繁华冒死普通向那寺人撞去，被山竹挡住了，又要往门槛上撞，被两个丫头抱住，主仆三人哭成一团，就仿佛天塌了一样。
“连大人客气，这在我职责以内。”俞知州冲连成骏恭敬抱拳，又扫了五皇子一眼，眼神极不客气。他是刚正笃实的人，连本身的亲爹都弹劾，会对五皇子罔开一面吗？他在小本本上给五皇子记下好几笔了，正想上奏折呢，机遇就来了。
“大人晓得就好。”沈繁华仿佛想起了悲伤事，又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庇护五皇子――”
“沈二女人如何有负先人重托，不防说来听听。”俞知州站起来冲五皇子施礼，说：“成王殿下大义灭亲，可佩可敬，令臣下叹服。但丧失璃龙珠一案未经查办，一时也没法鉴定沈二女人是贼窝主，不如先给她松绑，让她轻松说话。”
“女人……”初霜紧紧抓住沈繁华的手，脸上充满担忧之色。她信赖她梦中好像神人普通的白公子不会被剁手收监，但也忍不住担忧。
“俞大人有所不知，我奉圣命来巡查凤鸣山防卫工事，大长公主怕我住在揽月庵上山下山不便利，就让我住到芦园。俞大人也晓得芦园和篱园都是大长公主的财产，大长公主把芦园赐给了沈二女人，又把篱园交她代管。那会儿，我正在山上巡查，听部下来报说成王殿下在篱园丢了御赐的宝贝。我很焦急，一时不能下山，就让下人取了我帖子到安然州报案，光驾你跑这一趟，多谢。”
“你当年不是叫我小白吗？还让我叫你小六子。”就象是老友相逢一样，不管五皇子如何勉强，白泷玛都充足热忱，“小六子，你健忘我们的商定了吧？”
“来人，将这个贼窝主给本王拿下。”五皇子一见沈繁华主仆进门，就冲侍卫发号施令，绑了沈繁华，先发制人，不给沈繁华巧舌抵赖的机遇。
“好说好说，你先请便，我随后再找你话旧。”五皇子拉着白泷玛走到院子里，脸上的笑容天然了很多，他给刘公公使了眼色，“刘公公，你代本王送小白。”
一夜奔劳操心，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安静下来，就想歇息一会儿。他刚躺到床上，眼还没闭上，沈恺就来喊他，要带他去看凤鸣山的日出。昨夜，他跟沈恺商定今早去登山只不过是句戏言，没想他这憨直二舅竟然当真了。他不想去，可沈恺这时候却叫真了，仿佛不带他去看日出就对不起他一样。
“太太的嫁奁。”
绑沈繁华的寺人晓得沈贤妃最不喜这个沈二女人，又见她冲五皇子发难，当即沉下脸斥呵：“成王殿下让人给你松绑是汲引你，你得寸进尺就是给脸不要。”
五皇子忍到都快吐血了，试了几次，才挤出几丝笑容，指着白泷玛深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本来是你，你叫……我每天繁忙，都健忘你的名字了。”
那夜，他和王统领好不轻易才偷到带子母锁的锦盒，并绑架了沈繁华。没想到有人坏他功德，把沈繁华劫走还不算，他的锦盒又得而复失。折腾半夜，他回到篱园，越想越气闷，就写了几封信，让侍卫一一送走。他又拿出沈贤妃给他的密信，按指引找到了沈阁老留下的东西，气闷的表情才得以好转。
五皇子见沈繁华大师闺秀的仪态尽失、不顾脸面、大吵大闹，就感受本身的脖子上一下子多了九个脑袋，压得他连喘气都困难了。俞知州的脸上终究有了神采，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采，这令五皇子更加愁闷气恼。他不会把一个从五品知州放在眼里，但俞知州倒是让内阁首辅俞大人最犯怵的儿子。他更恨连成骏，连成骏让人去报结案，本身却跑得不见踪迹，这不是让他尴尬难受吗？
俞知州听出沈繁华的话外音，顺势问道：“沈二女人如何有负先人重托？”
连成骏借题阐扬，指着沈繁华痛骂，“你这蠢货，一点儿眼色也没有，不晓得挡住五皇子的路了吗？幸亏五皇子仁慈宽大，照你前胸踹了一脚，如果我，必定踹你的脸。就你这么蠢，本身被人偷去都不晓得，还美意义当贼窝主？”
“你……”五皇子心机深沉，听到白泷玛这句话，也禁不住神采大变。
篱园正门大开，正对大门的外客堂也敞着门，只是出奇的沉寂。佟嬷嬷等篱园的下人被反绑双手跪在大门内的青石板上，由诸多持刀侍卫看管。一个三十岁高低、穿着朴实且面无神采的男人坐在外客堂门口，身后侍立着七八个衙役，不消问就晓得这位是最喜弹劾亲爹的安然州知州俞大人了。五皇子阴沉着脸坐在客堂内的长官上，王统领另有几个侍卫头子站立在他身边，神采都很沉重。
白泷玛见沈繁华替他担忧，很打动，可她却心不足而力不敷。连成骏能替他得救，但他晓得连成骏不会帮他，因为那小子是天底下最不仗义的东西。面对森寒的剑光和五皇子恨毒的目光，白泷玛双手举起，脸上并没有多少惊骇。
别人都觉得连成骏上山巡查刚返来，只要沈繁华主仆晓得他在装大尾巴狼。
“服从。”刘公公笑容如花，甩起拂尘开路，恭恭敬敬送白泷玛分开。
“我来行刑。”一个年长的侍卫抽出匕首走向白泷玛，他是五皇子的亲信侍卫，叫孙明，五皇子封王开府，他是成王府备选的长史官之一。五皇子此次来凤鸣山巡查，把他带在身边，这是他能胜出的机遇，他当然要好好表示。
写完与小纸片相干的事项，她又把周嬷嬷所说的林家旧仆的事写了下来。林家旧仆的事已成悬案，她想拿这件事向杜氏以难，却不知该如何动手。
沈繁华握住初霜的手，想说话却没开口，只是果断地点了点头。她信赖白泷玛打五皇子耳光不是一时髦起，也不是因赢了赌注而不得已，他行事必留有背工。
“本王无……”五皇子话未说完，就见一道白影从沈繁华头上跃过，扑向他。
“拿下。”五皇子不熟谙白泷玛，却被他扇了耳光，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回殿下，他……”
沈繁华放下笔，微微皱眉，望向窗外，“关于哪一方面的？”
“成王殿下，产生甚么事了？”连成骏给五皇子行了礼，又扫了世人一眼，说：“臣奉圣命巡查凤鸣山防卫工事，传闻篱园出了大事，这才仓猝赶返来。”
五皇子沉着脸咬了咬牙，冲寺人挥手说：“松绑。”
“说不上担忧，只是想去看看。”沈繁华话音一落，就听到内里传来奇特的箫声。山竹没在，她也不晓得甚么意义，还是到篱园走一趟为好。
等他看日出返来，贴身寺人已把他的东西都清算好了，屋子也打扫了。他筋疲力尽，回到房里，也没多问，倒头便睡了。他正睡得香，又被沈恺喊醒，说是去芦园看沈繁华。又折腾了半天，等他到了沈家，赴完沈家家宴，又应酬了很多人。以后，他跟沈慷细谈半夜，并清算带回的东西，才晓得沈阁老留下的东西不对，光小纸片就差十几张，意义不完整，并且丢的都是关头的字。
“连大人，是你报的官？你本日甚么时候上山的？”五皇子死力压抑本身的脾气，脸上堆起暖和的笑容，他不敢等闲跟连成骏叫真，只能临时哑忍。
刘公公也变了脸，看到孙明又要砍向白泷玛，从速摆动拂尘制止他。
李管事佳耦早就传闻篱园出事了，见沈繁华不着不慌，他们也没多问。现在传闻沈繁华要去篱园，就从速让婆子用小轿抬上她，并伴随她去了篱园。到了篱园大门口，沈繁华下轿，交代了李管事佳耦几句，就带初霜和山竹进了大门。
“大胆――”
“晚些时候再说，山竹呢？”
“有刺客――”
沈繁华反应不慢，可她不是习武之人，看到五皇子的脚冲她踩来，她自知躲不畴昔，只能接受。谁料就在五皇子的脚刚沾到她的衣服时，她的身材俄然离地而起，稳稳铛铛落到门口的椅子上。不消问，是连成骏脱手助她躲过了一脚之灾。
五皇子已封王，他的侍从、侍卫等都按份例由朝廷同一装备。外出公干，他不会带太多人手，但他带来的都是妙手，且是他的亲信。除了他的人，另有大内侍卫统领王忠跟随在他的身边，这王统领更是妙手中的妙手。
但是，明天王统领仿佛心不在焉，也无神采，明显是不在状况。其他几位跟从五皇子的妙手都被沈繁华主仆闹腾得很烦躁，也不由分了神。白泷玛本来轻功就好，在这类环境下以最快的速率打五皇子耳光，到手很轻易。
“当然。”俞知州扫了五皇子一眼，内心道：沈家这段时候霉运不竭，不是天灾，而是*。沈家女人都有其祖母的风采，我想不晓得你是谁都难哪！
连成骏和俞阁老的小儿子私交不错，跟俞知州也熟悉，说话自是随便。令俞知州没想到的是连成骏对巡查如此上心，而五皇子却偷懒松弛，没事谋事。
“你记起来就好。”白泷玛冲沈繁华微微点头，表示她放心，又冲连成骏抬了抬下巴，一脸挑衅，“小六子，那姓连的最不是东西，一会儿你替我经验他。”
“小六子，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八年了，你就是想不起我，也该想起那株七芯莲。”白泷玛的目光别有蕴意，以很轻浮的姿势冲五皇子挤眉弄眼。
“你说得不错，他肯定不是东西，我会经验他。”五皇子揉了揉本身红肿火辣的脸，低声问：“你来凤鸣山有何贵干？那边落脚？如何熟谙他们的？”
五皇子要做恶人，她沈繁华就是磨他的阿谁更恶的人。沈老太太的恶名早已天下皆知，他们一个是沈老太太的远亲外孙，一个是沈老太太的远亲孙女，定要有所传承，就看谁得真传了。若沈阁老在天有灵，看到他“苦心”教养的孙女要把沈老太太凶悍、泼蛮、粗横等罪过发扬光大，该做何感触呢？
对阵之事。有连成骏助她，她就占了先机与主动，也该抓住机遇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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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我可找到你了。”白泷玛扑到五皇子怀里，却没抱他，而是抬手打他耳光。等五皇子及他的部下反应过来，要脱手时，五皇子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我是甚么世家名媛？不过是个贼窝主，连贼名都背上了，我还怕甚么闺誉受损？”沈繁华揉着她那条抹了桂花油的手帕，在门槛正中坐得稳如泰山，连五皇子及其部下出入都不便利了。手帕擦在眼睛上，她又一次泪水横流，哭得稀里哗啦，“成王殿下把我当作贼，进门就让人绑了我，还问我要不要脸面，脸面是我想要就能有的吗？你如果嫌我丢了沈家，另有你和贤妃娘娘的脸，干脆一刀杀了我。归正我有负先人重托，也不想活了，只是本身没有告终的勇气罢了。”
白泷到挑起眼角，粉饰了深不见底的目光，很夸大地笑了几声，说：“我们商定再次见面，谁如果健忘了故交，就挨十个耳光，还不准哭、不准恼。”
“这是如何了？”连成骏大步跨进篱园的大门，看到面前的景象，一脸惊奇。
初霜点点头，说：“山竹去梨雪庐拿东西了，女人担忧篱园那边？”
“连成骏，本王谢谢你提示。”五皇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想赏连成骏一个宽大的笑容，却不管如何也做不到。看到沈繁华还在客堂的门槛上坐着，不在哭闹，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他气得咬紧牙，抬脚狠狠踹向沈繁华。
“我贩了一批代价连城的干货，连本带利被人坑了，想弄些银子补这一趟的亏空，就熟谙了他们。”白泷玛面带浅笑，神采安静，目光却恶毒狠厉，“其他的事今后再聊，你有事固然找我，没有我弄不到的干货，我只是缺银子。”
五皇子回到客堂，接太小寺人递来的湿凉毛巾敷在脸上，浑身不由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捂了好久，才抛弃毛巾，长吸了一口气。一想到客堂内里另有一堆难缠的人，他就忍不住想跳脚暴怒。
林氏的嫁奁是一个须生常谈的话题，千头万绪，干系方方面面，要想一时理清也困难，不如先放放。当务之急，她要先考虑与五皇子――她宿世的风云人物
若沈阁老做小纸片给五皇子通报动静是为防备她，她就是做再悲伤的梦都要笑醒了。她如果有那点儿心眼，就不会有那么悲惨的宿世，更谈不上重生了。她那嫡亲至近的祖父从没教过她民气险恶，莫非还觉得那些心术她天生就会有吗？
真是高看她了。
沈繁华天然明白连成骏的企图，当即共同，就学着沈老太太的姿式模样，放声大哭，“彼苍大老爷们，我冤枉呀！我没法活了，我丢了几十万两银子，还成贼窝主了。我有负先人重托，我对不起家国社稷，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甚么商定？”五皇子问出这句话，看到白泷玛笑意袒护下幽深的目光，感觉不当，忙笑了笑，说：“我这些年忙于习武学文，真把商定忘了，你提示我。”
“连大人辛苦了。”俞知州站起来给连成骏施礼，“连大人的部下向本官报案，说成王殿下在篱园丢了御赐的宝贝，本宫不敢懒惰，就仓促赶来调查了。”
“禀成王殿下，津州府卢同知到。”
“他、他只是认错人了，他不熟谙成王殿下，他……”山竹很焦急，快人快语，用最简朴的说话替白泷玛分辩，又冲到内里去找连成骏讨情。
初霜递给沈繁华一杯茶，低声说：“表哥刚才和奴婢说了几件事。”
沈繁华微微一笑，明白了连成骏的意义，并对如许的做法表示附和。她请五皇子在篱园住了一夜，五皇子就丢了璃龙珠，还把篱园的下人抓起来严加拷问，这不是在冲她发难吗？之前，五皇子偷偷摸摸在篱园住了几夜，她如果在那几夜丢了比璃龙珠代价还高贵的东西是不是就该由五皇子卖力了？
“插手成王殿下。”卢同知上前给五皇子施礼，方才在门外听俞大人扼要报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向沈繁华的目光充满怜悯。
谢你？我想谢（卸）你的头，把你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