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兄弟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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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苍擎冷冷瞄他一眼，“都城情势未明，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要本王教你？”

元苍擎神采乌青，“既知该死，那就跪在这里，好好检验！”说罢甩袖出门，这个部属的确是忠心护主，可惜就是性子过分暴躁，口没遮拦，迟早吃大亏，是得磨磨他的性子。

“王爷，部属是担忧苏丞相从中作梗，皇上会难堪王爷。”苏老头不就是仗着当年在皇上夺位之战中，替皇上挡了一剑而一跃成为人上人吗，实在胸无点墨，出身也极低，在此之前从不入宗室亲王的眼。

水茹晓得主子隐晦之语，指的是那焦尾琴，从速拿了块暗沉沉的布，细心地包好了，谨慎地拿起，跟了上去。

元苍擎一摆手，心平清楚。

厥后他位极人臣了，天然要把之前在宗室亲王那边遭到的热诚骄易全都还归去，会如此做，也就不敷为奇了。

穿过宫门，踏着青石砖路，元苍擎行动沉稳安闲，对身后谨慎跟从，但较着有监督之意的内侍如同未见。

伴君如伴虎啊，这话一点不错。

“是，臣弟知错，”元苍擎面色稳定，“臣弟多谢皇兄教诲。”

顺着都城繁华的街道，木紫槿一起也不断留，径直到了东城临街一座大气豪华的楼阁之前，这才留步，微昂首向上看去，门前高挂的匾额上书“摘星楼……”三个行书大字，闪烁着金色光芒，刺目标很。

“那就好，朕倒是心境不宁，难以放心呢，”宣德帝成心摸索，“四弟，依你之见，襄王杀是不杀？”

少顷元苍擎大步走进，跪倒施礼，“臣弟叩见皇兄，万岁万岁千万岁。”

“哈哈哈！”宣德帝纵声狂笑，“四弟，你学的油滑了，畴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这类话的！你放心，朕断不会让那帮用心叵测之辈隧了心愿！”

元苍擎不动声色，“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不过皇室子孙得上天庇佑，何况皇兄宅心仁厚，必不会赶尽扑灭，皇兄不管做何定夺，都是三思而行，臣弟不敢多言。”

内侍赵公公谨慎地奉侍在侧，越是想看细心，越是看不透宣德帝的心机，不由他不战战兢兢，唯恐出半点不对。

几个月不见，四弟的武功仿佛又精进了些，气味更加深沉内敛，让他捉摸不透了。

姜霆低头，盗汗沁出，“是，部属知错，不过王爷也不得不防，苏丞相一惯小人作派。”即便被主子惩罚又如何，主子的安危对他来讲，才是最首要的。

管家出去禀报，“王爷，皇上口谕，命王爷马上入宫觐见。”姜霆神情一凛，“王爷，会不会是皇上……”

“是，部属知错！”姜霆暗道一声幸运，王爷这是要奉诏入宫，不然才不会如此等闲饶了他。

那看来就不是了？蜜斯这是要去那里？水茹心中迷惑，但在现在的主子面前，倒是不敢多问，尽管应道，“是，三蜜斯。”

元苍擎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森然恨意，抿唇不言。

第15章 兄弟猜忌

主仆二人大风雅方出了门，路上也有仆人婢女投过来猎奇的目光，但他们都晓得三蜜斯脾气有多暴躁，除了主子们，谁敢多问。

此时宣德帝正于承乾殿上边批阅奏折，边等待淮王到来。年届四十的他因暮年交战所需，练就一身顿时工夫，因此身子骨非常结实，五官生的有些阴霾，不过倒也很有些帝王气势，神情冷酷，仿佛不将统统性命看在眼里。

姜霆更见忧色，“可惜皇上听不进任何人的劝，的确是鬼迷心窍――部属该死！”

元苍擎无声嘲笑，“襄王会反，全因苏沉默从中推波助澜，他打的甚么心机，本王会不知？”

元苍擎回身出殿，神情冷然。皇兄这是在拿母后的名义把他强留在都城，这是要拿他震慑各王吗？

可谁料内乱未生，内哄却起，襄王竟然起了改朝换代之心！虽说兵变很快被弹压，宣德帝却大为恼火，本来就脾气阴晴不定的他更是变得暴躁易怒，谁都不敢近前。

“臣弟辞职。”

也罢，既然如此，就留在京中，看一看情势，再做筹算。

魏朝人善蚕桑，盛产蚕丝成品，无谁能出其右，其上等丝成品年年运送入南北各朝，向来供不该求。再加上这里地处中原与塞交际代的要道，来往贸易最为繁华，魏王朝自是国库充盈，兵强马壮，不容小觑。

各王本来在本身封地安然无事，可自从客岁襄王背叛不成被杀以后，宣德帝猜忌的性子变本加厉，对宗室亲王诸多猜忌，每年都要不定时召各王入京，说是叙情，实则多方摸索，看谁敢有异心，以尽早除之。

“有母后护着你，朕哪敢教诲你，”宣德帝意有所指，“罢了，你既然回了京，那就多留些日子，母后念叨你紧，你且去处母后存候吧。”

木紫槿边走边叮嘱，“如有人问起，就说我拿琴去找乐工调音。”

“谢皇兄体贴，臣弟很好。”元苍擎低眉垂目，态度很恭敬。

“遵旨。”

“启禀皇上，淮王求见。”

宣德帝放下笔，板着脸，“宣。”

漪澜院里，木紫槿叮咛，“把那琴包起来，带着跟我走。”

而与之构成光鲜对比的是，宣德帝对丞相苏沉默的信赖，却与日俱增，此人又是实足小人一个，不时向宣德帝告宗室亲王的状，长此以往，各王性命堪忧。

“不过，说到宅心仁厚，朕可比不过四弟你，”宣德帝似笑非笑，“宅心仁厚是功德，但若一味滥施美意，当断不竭，反受其累，四弟，你说是吗？”

“起来发言，”宣德帝摆一摆手，阴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四弟，比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