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砯崖转石万壑雷
那几人正瞧冬青笑话,又见她清清秀秀,格外的肤滑细致,忍不住看了又看,竟起了色心。
这话听着有几分大逆不道,可玉容晓得,这乖灵巧巧的丫头年纪虽轻,倒也有几分急智,当下也不镇静。
“冬青姐姐,你这话好没意义,爷对公主,向来的尊敬,这怠慢轻视,如何说来?”
玉容冷冷接口道:
几人听着世人轮番指责他们,倒有些迷惑:
冬青一听,愈发气恼了:
岳国皇宫虽也到处危急,也险难,可相互未曾撕破脸,倒留了些面上的尊敬。
冬青听着倒另有好些帮衬她们的人,愈发不仓猝了,轻嗤道:
一来不免费时吃力,二来回的次数多些,还不知那些烂嘴的背后如何嚼舌头,只说公仆人事多呢。
他们不解,却不想顾昭战役日怜贫惜下,最是个宽善的主子,凡是知好歹些,也不会这般没知己。
说着,真欲往里头走。
身边倒有个玉容,可她暗卫的出身,如何精通这些嘴上的工夫,冬青摆布不得解,尴难堪尬地立在原地,倒有些难为了。
陈国风霜凌冽,气候格外酷寒,女子大多肤黄粗糙,哪比得岳国青山绿水的养人。
又是公主身边儿的贴身宫女,定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约莫比平常官家蜜斯,还要生得高贵些,这般滑嫩的肌肤,若能摸一摸,尝一尝,也该是不枉此生的销魂滋味。
见着几人都模糊含怒,她也不留给他们说话的空当,冷下声道:
“冬青姐姐,你要见怪无人拦他,也该从泉源问罪,外头大门的人,如何也不等个通传的信儿,就允了他出去?转头三皇子一问‘这事如何就不能成了?’那些惯会推委的狗主子准会说‘大门都准进了,谁知里头人发浑,强拦着不让人。’好姐姐,你说殿下听了这番话,会不会给主子们小鞋穿?”
玉容早冷了脸,现在见着此景形,那里按捺不住,当下跨步上前,劈脸盖脸,赏了一顿好嘴巴。
这话实在地诛心,还存了诽谤相互之意,莫说是岳国人,连陈国人都不惯听,斥道:
她又是顾昭和的贴身人,谁敢有那熊心豹胆,惦记上她,被人这般肆无顾忌的打量,还存了些肮脏的戏弄,还是头一遭。
冬青一瞧他们眼色,如何不懂那乌七八糟的心机,当下气红了眼:
冬青想搬个救兵先,可除了不怀美意,瞧热烈的,底下多是些婆子,小丫头子,也不能成事。
“你敢!”
几人虽不害怕冬青,可玉容技艺,他们还见过一两回,多少另有些惊骇,现在只停了脚,且听听她们如何说话。
她虽是女子,可也是习学技艺的人,自不缺巧劲力道,几下下去,竟打得几人脸高肿,另有一人,一时的不备,还咬破了舌头,当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嘶嘶地嚷痛。
可心下虽愤恚难平,冬青仍晓得的,这话倒未曾说差。
脸上火辣辣地痛,心下又早不平气,当下便高嚷开来:
“都是陈国人,还是老旧了解,你们这些个,不偏帮我们,胳膊肘竟还向外头拐去。”
寄人篱下的,还敢真逞主子娘娘的能。
“你们何必与她说这些,合该她们岳国人便高贵,我们陈国人倒轻贱,想来是我们爷未曾在公主面前卑躬屈膝,殷勤奉迎,落在她们眼里,可不成了轻视怠慢?”
几人这才有些真害怕了。
“这才真真是软硬皆施,够硬气呢!”
“兄弟几个细细解释了,姐姐都不信的,再想不出别的体例,只单说一句,姐姐若要恼,回了太子爷,打发我们出去便是,再不济,也该回了如香夫人才安妥。”
“小小个守门执事,竟不懂尊卑,冬青女人,玉容女人虽乃岳国人士,可论身份职位,高出你好些,你们挨了打不平气,可我们还道两位女人好脾气,换小我,打死你们,也该死的。”
几人不明她葫芦里卖得甚么药,自是应道:
一听便是推委话,有些荒唐无稽的。
这般一想,几人虽不敢明着脱手动脚,可那不怀美意的眼,直盯着不该盯的不放,恨不能眼能做尖刀,好扯开那衣领,顺着滑下去才好。
虽是拨给她们的人,倒说了由得她们管束的,可到底他们是卖身在太子府上的,总不好肆意打罚,依理,也该回了然如香夫人,再作主张。
“你此人,如何说话的?!”
说罢,扭头便欲寻人去。
可如是这般,大家都对公主少畏敬了,今后愈发浑水摸鱼的乱来,该怎生的好。
冬青玉容齐声喝道。
冬青如何肯听这些,即使三皇子身在高位,可此乃太子别院,公主暂栖之所,反正也轮不到他来插手,穿小鞋的。
“我自是晓得太子殿下待公主素厚,不过是白问你们一句,倒赖我这么多想,可想坏心眼子的人,瞧谁都坏心眼。”
“我也该一道去,想着,我给了对公主贴身人极无礼的几个轻浮浪荡子,一顿好嘴巴,这般的罪恶,该磕着头赔罪。”
“你们倒还晓得,殿下对公主,倒也是尊敬,如此,殿下拨了你们到这院落,是为何故?为的是磋磨公主?还是为好生的顾问?若所为前者,我倒再无话说,只当上头人两面三刀,明面工夫好,背后里萧瑟,可如果后者,便是你们拿了钱不当差,阳奉阴违,奴大欺主,你们也不必说我们越庖代俎,我们反正不受这气,这就寻了如香夫人来评理!”
“大胆!”
……
话说得那般明白,她如何能装聋作哑,清楚是在讽刺她不该多管。
“哥几个,现在平白挨了顿打,倒要去公主跟前儿请教请教,这越庖代俎的帐如何算!”
几人瞧见她仍旧神采不豫,不免更多了几分不耐的心,将嘴边儿假笑都收了,冷道:
总不能凡是有一二点的不对,都要先回了人,才气了了。
那咬破舌头的人,最是神采欠都雅,调侃道:
冬青冷声道:
“你们仗着是卖身契不在公主手里,不肯服管,可我有一句话,倒要问你们一问,太子殿下,可存了对公主怠慢轻视之心?”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