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撩完就跑
昭阳眼中含着几分笑意,决计又问了一遍:“是冰水吧?”
苏远之的目光落在昭阳那张红艳艳的唇上,因着方才轻吻,那唇泛着诱人的水光。
苏远之一张乌黑如玉的脸方才因着情动,透着淡淡的绯色,现在又因为昭阳这一句话,攸然变得乌青。
昭阳却仿佛犹自未觉,取了碗从桌子上盛了一碗汤来递给了苏远之:“苏丞相,这是我特地命人熬的鹿鞭汤,最是滋补,苏丞相多喝一些。对了,这韭菜也做得极好,苏丞相尝一尝吧。”
不一会儿,便带着司衣又回了养心殿。
“陛下,这些都是为本年宫中各位朱紫做春装筹办的布料,陛下瞧瞧,可有喜好的。”司衣同昭阳行了礼,让开了身子,指了指身后的宫人手中捧着的布,垂着眸子道。
虽是挨了骂,昭阳却仍旧欢乐非常,笑眯眯地走回软榻边,将鞋子穿了。目光落在苏远之身上,如有所思:“嗯,你在宫中的衣裳不如何多啊,我瞧着你明天都没换衣裳,我去叫尚衣局来,给你做几身。也到了该筹办春装的时候了,趁便也给我与几个孩子做几身春装才是。”
实在是色厉内荏的威胁,如果旁人瞧着苏远之这副模样,只怕早已经吓到腿软。
过了会儿,宫人恭恭敬敬地立在殿内,低着头看着本身的脚尖,低声道:“陛下,水已经备好了。”
棠梨应了声,退了下去。
昭阳上前一一看了过了:“这匹石青色、另有这匹天青色的,给苏丞相做几身衣裳。”
“皇商?东明国?”昭阳捏着布料的手微微一顿。
“是。”内里传来墨念的应对声,昭阳走到软榻上躺了,眼中的笑意耐久不褪。
“啧啧。”昭阳叹了两声,便又笑了起来。
昭阳忍笑忍得非常痛苦,只睁大着眼睛,一脸无辜:“我也不过是一时忘了罢了,夫君不会怨我吧?”
伉俪几年,昭阳自是对苏远之的性子体味得非常透辟,只漫不经心肠笑着道:“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了……”
昭阳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布料的材质,脚步微微一顿:“这是甚么布料,如何之前未曾见过?倒是柔滑的紧,做春夏装都不错。”
昭阳表情极好,也不计算被苏远之扯坏的衣裳了,径直站起家来下了床,取了新的衣裳来穿了,扬声道:“朕饿了,差未几该传晚膳了。”
昭阳见状,便径直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走到苏远之跟前:“嗯?还与我活力呢?苏远之,我如何不知你这么吝啬啊?你之前老是欺负我我都没有与你置气……”
等着苏远之从汤池当中出来的时候,宫人们已经布了膳。昭阳瞧着苏远之只穿了一身月红色寝衣,眼中便又伸展来一抹笑意来:“屋中固然烧了地龙,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冷的,苏丞相还是去穿件外袍,来用晚膳吧。”
苏远之哼了一声:“瞧你那对劲劲儿。”
苏远之的眉头悄悄蹙了起来:“来了葵水还不重视,归去把鞋子穿上,万一受了寒如何办?”
昭阳应了一声:“很好,你们先退下吧。”
可贵见苏远之吃瘪的模样,倒也别有兴趣。
昭阳夙来雷厉流行,提及此事,便转过甚叮咛着棠梨:“你去尚衣局一趟,将尚衣局的司衣带过来,叫她带些新奇布料来,让我选一选。”
苏远之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从牙缝当中挤出来:“不……怪……你。”
“那就好。”昭阳含笑盈盈,伸手推开苏远之,拥着被子缩到了床榻最内里,靠着墙坐着:“看夫君忍得如许辛苦,对身子只怕是不好,要不……我叫人送些冷水出去,你去前面汤池当中,沉着沉着?”
殿中宫人便瞧见桌子上的两人实在是都有些奇特,陛下似是遇着了甚么欢畅的事情,一向不断地笑着,每吃一口东西都要笑上一会儿。目光落在苏丞相身上的时候,仿佛笑得格外的欢乐。
司衣看了一眼昭阳手中的布料,赶紧施礼应道:“回禀陛下,这是皇商从东明国寻到的布料,这类布料有四种色彩,青色的叫雨过天青,另有秋香色,另有松绿,陛下瞧得这类银红的叫软烟罗,又叫霞影纱。”
苏远之冷哼了一声:“楚昭阳,今儿个的账哪怕明天你不还,迟早有一天,你得更加的还。到时候,我瞧你如何对劲。”
昭阳从被子中抬起眼来,目光落在苏远之身上某个处所,唔,还真是……
昭阳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床榻上打起滚来。
伉俪二人对峙之间,便有宫人提了水走进了后殿。
而夙来冰脸,但是对陛下向来和顺的苏丞相的脸却愈发冷酷了几分,连看也未曾看陛下一眼。
苏远之抬起眼来瞥了一眼楚昭阳,嗤笑了一声,却也并不推让,径直接了过来,抬头就喝了。
说罢,便径直起家下了床,翻开床幔走了出去。
昭阳发觉到苏远之的目光,仓猝用被子将本身裹得更严实了一些,只暴露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来,却也不管苏远之的话,只扬声道:“来人,传水!冷水!最好是冰水!”
宫人的脚步声垂垂远去,应是已经出了寝殿,昭阳拥着被子定定地望着苏远之:“夫君,水备好了。”
昭阳却涓滴不惧,只眯着眼与苏远之对峙着。
苏远之听到前半句,本想回绝。只是听到前面,看了昭阳一眼,便也听之任之了。
一向到第二天早上,苏远之都没有与昭阳说一句话,最后一天休朝,昭阳起的却并不晚,手悄悄地敲动手中的书:“我这打着静养的名号,明天却还出宫了一趟,只怕这由头也不那么令人佩服了。”
喊完了,才又缩回被子里,尽是防备地望着苏远之。
可偏生……是遇着了楚昭阳。
苏远之目光沉沉地望着昭阳,眼中的火几近将近将昭阳烧焦了。
“是……”那宫人不明以是,却也照实应着。
苏远之从善如流,随便取了一件外袍来披在了身上,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苏远之坐在另一侧,温馨地看着书,并不出声。
半晌,苏远之脸上的乌青才垂垂褪去,倒是轻飘飘地看了昭阳一眼:“不必,夫人固然来了葵水,不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