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夜归人
睡到半夜，却被一个奇特的梦惊醒，昭阳猛地展开眼来，却发觉到腰间横着一只手，谨慎翼翼地地抚摩着她的肚子，心中悚然一惊，俄然闻声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如何醒了？”
昭阳倒是涓滴不担忧此事：“明日早朝要鉴定真假玉玺，当时候楚帝体贴的天然是那玉玺和林兆远，决然不会有闲心去留意一个殿中的浅显内侍，你固然放心便是了。待会儿你就带人入宫，我安排好人来策应，趁着今晚将人换了。”
“一丈远么？”昭阳嘴角翘了翘：“够了。”
昭阳点头：“我们埋没在宫中的暗桩，可有在御乾殿中做事的？”
顿了顿，便又低声问着昭阳：“如何？你不想我返来？嗯？”
“公主但是醒了？”内里传来姒儿的声音，昭阳方想起昨日临睡前，特地叮咛了姒儿早些叫她起床。
苏远之轻笑了一声，握住了昭阳的手：“放心好了，我既然敢返来，那边也早已经安排妥当了。且现在户部尚书也已经在赶往柳州的路上了，他在柳州，我放心。”
昭阳听他说他这几天日夜不休地赶路，心中尽是心疼，赶紧点了点头，却又想起现在天这么黑，他自是瞧不见她点头的，就又开口道：“好，早些歇息。”
“那……你可想我？”苏远之略微靠近了昭阳的耳朵，吐气之间，恰好落在昭阳的耳边，惹得昭阳的心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将头发擦干了，姒儿才奉侍着昭阳歇下，而后将屋中的灯都灭了，姒儿举着最后一盏灯要分开，昭阳想着明日之事，便开口道：“明天卯时三刻叫我吧。”
等着玉玺落地，她再让文武百官当中剔提出质疑便是。
说完，便又轻笑了一声：“我刚返来，你就只想与我说这些？”
窗户翻开着，昭阳抬起眼望向窗外，彻夜的气候倒是极好的，月朗星稀，蛙鸣入耳，一派安好。
李岩点了点头：“会易容的人倒是有，不知公主筹办如何做？”
苏远之点了点头：“这些先前我刚返来的时候，也都听暗卫禀报了。”
昭阳顺服地闭上眼，本觉得经此一遭应是睡不着了，未曾想倒是很快地就睡了畴昔，且这一觉睡得极沉。
“最简朴的体例？”姒儿有些莫名地望向昭阳，公主说话实在是过分高深了，她如何甚么都听不懂呢？
李岩闻言，沉默了半晌才应道：“暗卫中会易容术的人很多，但是宫中那位假的陛下，却也是易容术极好的，部属担忧，如果那位陛下细心看，只怕会有马脚。”
李岩听昭阳如许说，自是不再多言，只沉声应了下来。
夜色渐沉，姒儿见昭阳还在看书，便轻声劝着：“公主还是早些歇下吧，邱嬷嬷说了，公主怀有身孕，不能睡得太晚，不然今后孩子出来会吵夜。”
如何会不想？昭阳咬了咬唇，每次遇着事情的时候，她总在想，如果苏远之在就好了，如果他在，定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处理了的。
昭阳转过身，借着从床幔间透过的晨光打量着苏远之，苏远之神采有些惨白，眼下俱是一片青色，倒果然是非常疲累的模样。
昭阳传了暗卫头子李岩来：“暗卫中可有善于易容之术的人？”
昭阳被他挑逗得几近软成了一滩水，半晌才拉回了几分神态，咬着唇道：“父皇与现在宫中那位假天子是双生兄弟，他比来行动几次，只怕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篡位了。”
心中这才回过神来，身后那人的气味的确是她极其熟谙的。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当在柳州吗？如何会回渭城来了？
他果然是返来了。
姒儿也笑：“奴婢也是为了公主好。”
“你肚子比我分开的时候大了好多了。”苏远之的声音有些沙哑。
昭阳咬了咬唇，将心中的迷惑问了出来：“你如何返来了？”
第二日一早倒是醒了个早，想起昨夜之事，昭阳尚未回过神来，总觉得是在梦中，闭着眼伸手往中间摸了摸，倒是摸到了一副温热的身子，这才松了口气。
说着，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姒儿，站起了身来。
“有倒是有的，不过只是御乾殿中服侍的内侍，不在陛下身边服侍，离陛下比来的，也得有一丈远呢。”姒儿轻声应着。
昭阳的手握紧了一些，正要开口，就闻声苏远之道：“夜深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该当睡太晚，我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赶路，也有些疲累了，我们先睡吧，那些烦苦衷，明日再说，可好？”
苏远之仿佛闻声了声音，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悦。
昭阳嘲笑了一声，他想要坦白手中没有玉玺的究竟，她却恰好不能让他快意。
昭阳想了想：“我想叫两个暗卫易容成御乾殿中的内侍，等着那林兆远鉴定完玉玺以后，楚帝定然会让人将那玉玺放回本来的处所，阿谁时候，就让易容了的暗卫悄悄脱手，将那玉玺想体例打落在地便可。”
昭阳眯了眯眼，金丝楠木所制的玉玺与金子做的玉玺，落地时候的声音不同天然不是一丝半点的。
“不是……”昭阳赶紧回嘴着。
沐浴完以后，昭阳便靠在椅子上任由姒儿帮她擦头发。
“想……想的。”昭阳低声道，话音刚落，就闻声苏远之降落的笑声在耳旁想起，尽是愉悦味道。
“嗯，好好好……”昭阳摇了点头，笑着入了净房。
昭阳伸手握住苏远之的手，转过了身子，夜色当中，她只能模糊约约瞧见一个表面，另有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姒儿应了，退了出去。
苏远之将昭阳揽入了怀中，声音愈发嘶哑了几分：“我收到你的信了，也晓得宫中的陛下是假的陛下了，我不放心你一人在这渭城，就赶了返来。”
最后一个“嗯”，倒是极尽缠绵意味。
昭阳天然是满心欢乐的，但是却也忍不住地担忧，有些孔殷隧道：“你私行回了渭城，柳州那边如何办？如果被人发明你不在柳州，抗旨和擅离职守双罪并罚……”
昭阳蓦地一愣，是苏远之？
昭阳笑了起来：“我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世，便已经成了你们口中的金牌令箭了，如果出世了，可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