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祸水东引
“不过，微臣倒是晓得，我们这在殿上的人中，有人府上有曾经在南诏住过好久的客人……”
昭阳目光落在那仵作身上，倒是有些猎奇隧道：“我听闻，这巫蛊之术，除了南诏国人，旁人晓得得极少。倒是未曾想，我们这位仵作竟然也识得蛊虫，还竟然连蛊虫如何养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倒真是山外有隐士外有人啊……”
殿入耳苏远之如许一说，倒是都望向了苏远之，昭阳亦是有些惊奇，不知苏远之这葫芦内里卖得是甚么药。
“哦？”苏远之挑眉：“微臣倒是还没见过这么奇异的东西，陛下无妨拿火来，让我们瞧瞧，这暖玉，如何就变成了养蛊的了。”
最后的客人两个字，苏远之咬得有些重。
仵作闻言，忙道：“微臣也许已经晓得了，它是如何进入郑总管的体内的，只是这蛊虫如何被带进宫的，微臣倒是尚不成知。”
昭阳望向苏远之，为何她竟然不晓得另有这么一茬子？
楚帝闻言，眸光转回到了昭阳的身上，却没有说话，似是在沉吟些甚么。
苏远之的手悄悄点了点轮椅的扶手：“那你说，这块不是暖玉，而是一种树的汁液固结成的，用来养蛊的东西。不过，我倒是觉着，这东西和玉石过分相像，不晓得，你如何辩白，这是玉石还是养蛊的东西呢？”
“只是蛊毒之事，微臣曾经也看过一些书，多少有些体味。晓得蛊毒固然非常暴虐，但是蛊虫却也极其难养，如果没有专人照看，即便是得了蛊虫，也并无用处。我们在这殿中之人，怕是谁也没有如许的本领……”
苏远之复又开了口：“那仵作所言，郑总管是因为蛊毒身亡倒一定是假。仵作查验尸首的时候，郑总管屋中只怕也有很多的侍卫看管，仵作即便是再短长，也没法在那么多双眼睛的谛视下作假。”
“方才仵作大人仿佛是说，玉易碎，而养蛊虫的那树脂固结成的东西不易碎。”昭阳俯下身子，将那碎成了好几块的玉石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看了看：“宫中上贡的玉石皆为上品，就这么碎了，倒实在是可惜了。”
最后的一句话，却已经带了凌厉杀气。
那仵作的手猛地一颤，手中那块玉石便滚落在地，收回清脆的声响，倒是碎成了好几块。
苏远之的声音清冷，目光淡淡地从殿上世人身上扫过，顿了顿，却又开了口。
仵作的神采模糊有些发白，将手中的玉石又翻了一面，持续烤了很久，却仍旧只是徒劳无果。
那仵作被这么轮番进犯，额上亦是有细精密密地汗珠排泄，忙不迭地应道：“倒也极好辩白，真正的玉石该当不惧火。而那养蛊的，因为是汁液固结，用火烤上一会儿，就会熔化。且玉易碎，而养蛊的那东西不易碎。”
“这是甚么？如何是死的？”楚帝蹙着眉头问着。
“这妖邪玩意儿为何会传入宫中？又为何会在郑安闲的身上发明。”楚帝听仵作如许一说，神采有些发青。
“这便是蛊虫。”那仵出声音降落：“这蛊虫靠吸食人血为生，一旦进入人的身材当中，就会不断地吸食人身材内里的血，直至血尽而亡。一旦分开宿体，没有了血液的滋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那仵作拿了那玉石放在火上烤着，世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楚帝闻言，看了内侍一眼：“去拿火来。”
楚帝听得昭阳如许一说，眉头悄悄一蹙，没有开口。
苏远之挑眉笑了起来：“看来，是仵作血口喷人啊，这清楚就是一块暖玉，你却非说它是用来养蛊虫的。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企图歪曲昭阳公主和皇后娘娘的。”
内侍赶紧取了几盏宫灯来，将灯罩去掉，只留下了内里的油灯，而后取了火折子将几盏宫灯都点亮了起来。
楚帝闻言，果然眸色更冷了几分。
昭阳的目光落在仵作的手中，他手中捧着的，恰是晶莹剔透的石头。
昭阳说着，抬起眸子望向了德妃和沐王，却见两人的眼中模糊约约带着骇怪，仿佛对如许的成果也很惊奇。
苏远之便笑了起来：“这就要问我们大皇子殿下了。”
那仵作早已面无赤色，倒是连叫冤讨情都忘了，就被侍卫拉了下去。
“哦？是谁？”楚帝目光定定地看着苏远之。
“这暖玉是昭阳在本宫那边拿的，玉是进贡而来的玉，在宫中亦有造册。那日本宫拿了很多块暖玉让昭阳挑，昭阳只顺手挑了一块罢了。仵作的意义，莫不是说，是本宫想关键郑安闲？”皇后嘲笑了一声，眼中伸展开一抹冰冷。
只是很久，除了被火熏得微微有些发黑以外，那玉石却没有涓滴的窜改，更不见那仵作所言的熔化。
“它如何被放到郑安闲体内的？”楚帝赶紧诘责着。
仵作的神采愈发丢脸了几分，额上、鼻尖模糊有汗珠不断地沁出，嘴里还不断地喃喃自语着：“如何会如许？如何会如许？”
楚帝冷冷一笑：“来人，将这仵作拉下去，酷刑鞠问。”
皇后见着那东西，脸上猛地变了色彩：“你这是何意？”
那仵作便从袖中取出了一物，双手捧着那东西呈到了世人面前：“这是南诏国的一种树分泌的液体，固结以后，瞧着像是玉石，但并非如此，很多南诏国人用它来养蛊。”
内侍将那仵作手中拿着的白瓷盒子接了过来，呈到了楚帝面前。楚帝看了那内侍一眼，那内侍才赶紧将盒子打了开来，盒子内里放着三条约摸拇指大小的虫子，虫子内里晶莹剔透，内里倒是深褐色的，瞧着非常骇人。
楚帝有些惊奇地转过甚望向皇后，眼中带沉迷惑。昭阳笑了笑，上前一步道：“父皇容禀，这位仵作手中的这东西，倒像是昭阳此前送给郑总管的那暖玉。”
昭阳嘲笑了一声，那仵作大略是收了财帛，特地来谗谄她的，她倒是不介怀再补上一刀：“倒是不幸了郑总管，死因不明，却又被人剖开了身子，倒是连个全尸也留不得了。”
只是那三条虫子都已经死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盒子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