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询问情形
顿了顿才又道：“尸首招领的布告可已经贴了出去，有人前来认领了吗？”
“与那纨绔王爷有啥话好说的？”杨婉撇了撇嘴，“那纨绔王爷整日里就晓得缠着卿卿，卿卿都回绝了无数回了，脸皮厚的，都不晓得放弃。”
昭阳笑了起来，眸光转向一旁的秦卿，却见秦卿低着头，有些魂不守舍。
昭阳目光落在那肩舆上，肩舆银顶，皂色盖帏，该当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利用的规制。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又姓颜的……
“哦？父皇如何说？”昭阳挑了挑眉：“可有提到那人的身份？有没有提到他是因何入狱的。”
又与颜阙闲话了几句，昭阳便同颜阙一同出了茶馆，而后径直回了公主府。回了府，便叫了两个侍从悄悄出了公主府，去了城郊的义庄。
昭阳手中摩挲着茶杯上的斑纹，闻言微微眯了眯眼：“哦？本来竟是皇祖父时候的钦天监啊，怪不得那样神神叨叨的，我在天牢当中的时候，还老是想要给我算命来着。”
“下官刚从刑部出来，筹办回府，倒是并无甚么要事，公主请……”颜阙考虑了半晌，便开了口。
两人一前一掉队了一旁的茶馆，寻了一间雅间坐了。
一向到戏都将近唱完，秦卿才回了雅间，昭阳瞥见她耳朵微红，眼神略显慌乱，进了雅间谨慎翼翼地看了看雅间中的世人。
抬轿的轿夫见状，忙停了下来，还未开口斥问，姒儿便先抢了话头：“颜大人，我家公主请颜大人留步。”
昭阳却只当没有发觉到她的目光，笑眯眯地盯着戏台子，跟着叫了声“好”。
顿了顿，才又问着：“此事可禀报给了父皇？”
昭阳笑了笑，沉吟了半晌，便又开口道：“听闻大皇兄在天牢当中病了，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张贴出去有些日子了，一向没有人来认领，那谢楚已经七十来岁了，只怕已经没有亲人了吧？即便是有亲人尚在人间，他在天牢当中关押了这么几十年，只怕家里人也早已经健忘了有这么小我了。”颜阙说完，喝了口茶，言语当中带着几分叹惋。
颜阙目光落在姒儿的身上，又转过甚朝着昭阳望了过来，见着昭阳立在一旁，赶紧叫人落了轿，从轿中钻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昭阳面前：“昭阳公主。”
戏一散场，昭阳等着人都散去了，才同世人一同出了雅间，徐行下了楼。
心中想着，便赶紧对着姒儿道：“去将颜大人的肩舆拦一拦，我恰好有事要问一问他。”
昭阳悄悄点了点头，并未将目光从戏台子上收回来。只是秦卿这如厕的时候倒是有些长了，昭阳转过甚看了一眼仍旧没有动静的雅间门，如有所思。
昭阳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刚在梨园看完戏出来，正要分开的，就瞧见你的肩舆过来了，恰好关于天牢中死的那老者的事情，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问颜大人，颜大人这是要去那里？如果没甚么要紧事，可否与我找一间茶馆说说话？”
“如许啊……”昭阳沉默了半晌，终是开了口道：“我与他也算得上是了解一场了，当初在天牢当中也多亏了他的照拂，才让我在天牢当中的日子不至于那样难过。如果无人认领，待会儿我让我身边去两个侍从，将他的尸首级出来，备一口薄棺，换一身新衣，早日入土为安吧。”
马车已经在梨园门口等着了，姒儿扶着昭阳上马车，昭阳刚站上车辕，却瞧见一旁的街道上有肩舆走过，肩舆右火线吊挂着的灯笼上，写着“颜”字。
颜阙点头：“天牢当中关押的，大多是朝中重臣，亦或者皇亲国戚。下官不知那人身份，就将此事照实禀报给了陛下。”
颜阙抬起眸子觑了眼昭阳的神采，见她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模样，沉吟了半晌，方轻声道：“前几日陛下派了太医前来诊治了几日，这两日倒好似好了很多，该当并无甚么大碍了。”
昭阳笑了起来，随口编着由头：“丞相要去柳州赈灾，我特地寻了大夫来体味了一下洪涝灾害以后，会有甚么样的疫情，以防患于已然。此中就提到了鼠疫，我那日听大人描述那老者身上的景象，觉着和大夫说的鼠疫有些像。”
戏听到一半，秦卿便起了身，低声同世人道：“方才茶水喝多了，我去如个厕。”
昭阳闻言，眯着眼嘲笑了一声，要派人去柳州的时候就病了，苏远之去了以后，病就好了，这病倒真是会看机会。
“陛下说，既然是鼠疫，便该当是不测了，让下官按例措置了便是。下官当时便同陛下说了，如果遵还是例，是该当将尸首带到义庄安排，张贴布告令其支属前来认领，如果十五日无人认领，便拉到乱葬岗埋葬了。顺势问了陛下那人的身份，布告上是要公告那人身份的，陛下说那是先帝期间的第一任钦天监谢楚谢大人……”颜阙一一同昭阳道来。
昭阳眯了眯眼，约莫只要颜阙了。
“公主仁慈。”颜阙赶紧低声赞了一声。
姒儿闻言，赶紧应了，仓猝上前拦住了那肩舆。
轿帘被掀了开来，倒果然是颜阙。
店小二上了茶，刚一退下，昭阳就开了口：“那老者的死因可查了然？”
“既然已经走了，也不必烦恼此事了。天气已经不早了，大师也都早些回府吧。”昭阳笑着道，径直出了梨园。
倒是已经不见了曲涵，昭阳挑了挑眉：“端王方才来打号召被我拒之门外，本还想着等戏散场了，同他说说话的，倒仿佛已经分开了？”
“只是因何入狱……陛下说谢楚入狱之时，他不过方才出世罢了，天然不知。”
“提及此事，还要多谢昭阳公主，那日得了公主的提示，下官命人来细心查验了，那老者果然是因鼠疫而死的。”颜阙眼中带着几分猎奇：“只是，公主如何晓得，那老者是因鼠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