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回家
苏远之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声，也并未问昭阳是如何同楚君墨说的。
苏远之笑了起来：“楚临沐大略还未断念，还在守着他的残兵败将，想方设法地联络旧部，企图死灰复燃。而阿谁假天子，你此前不是让淳安给他下了慢性毒药吗？”
昭阳瞪了楚君墨一眼，站起家来，同皇后道了别，便低着头出了东宫。
昭阳脚步一顿：“那方才你为何不出来？”
昭阳点头，往苏远之的怀中靠了靠，半晌才道：“父皇的尸身，是在那边找到的？”
苏远之嘲笑了一声：“他当时都已经获得了本身想要获得的东西了，再留着太后，也没有涓滴的用处。且我们本就对太后有所思疑，他怕太后坏了他的功德，也是道理当中的事情。”
顿了顿，却又不等苏远之说话，就幽幽叹了口气：“是我忘了，那皇宫当中，甚么母亲姐妹兄弟的，都不过是棋子，兄弟相残的戏码更是平常。”
那内侍一板一眼地将苏远之的原话传达了，昭阳几近能够设想，苏远之说这话的神情。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那假天子将太后给杀了，莫不是怕这个奥妙泄漏？”
“嗯？”苏远之下认识地应了一声，开口道：“我在想着，昨夜里从你陪嫁的那箱子里翻出来的册子，内里有些姿式还蛮新奇的，今儿个试哪一个。”
等着昭阳到了跟前，才伸手执起了昭阳的手，轻声问着：“用过晚膳了？”
“厥后太后死了以后，福寿宫就空置了下来，就更不会想到，父皇的尸首竟然在那边了。”昭阳悄悄叹了口气，有些挫败感。
昭阳闻言，顿生愤怒，抬脚就朝着苏远之踹了畴昔。
苏远之便站在东宫外，天气渐暗，昭阳远远地只瞥见那一抹遗世独立的身影，嘴角便咧了起来，快步朝着他走了畴昔。
昭阳点头：“对你了，楚临沐和那假天子，现在如何了？”
苏远之挑了挑眉，却又接着道：“但是我还没用过，如何办？”
苏远之眼中愈发和顺了几分，让昭阳亦是忍不住心中一软，赶紧笑着道：“那好，我们快些出宫回家。”
昭阳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父皇下葬的时候，我、君墨另有母后都不在，固然因着方才相逢，大师都没有提起这一茬，只是恐怕对我们三人来讲，这都是一桩苦衷，我想着，要不要甚么时候一同祭奠一下。”
昭阳倒是有些欣然：“但是太后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那内侍低着头，应着：“苏丞相说，他就不出去了。苏丞相还说，太子殿下先前只说了要留昭阳公主用晚膳，这晚膳也已经用了，可否放昭阳公主分开了？”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昭阳公主。苏丞相来了……”
苏远之想了想：“我明日同礼部那边说一声，即位大典的时候，将太庙祭奠加进章程当中，到时候，你与皇后都可一同参与祭奠。此前礼部觉得即位的是我，因此将本来该当有的这个章程给去掉了。”
昭阳听着他的声音中仿佛模糊含着几分怨怼，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晓得的，君墨夙来是个喜好突破沙锅的人，这一回我们闹了这么一出，此前却并未将事情与他细心交代过，他自是要问个明白的。”
楚君墨一口茶便呛住了，咳了很久，才道：“叫苏丞相直接出去就是了，又没有外人。”
昭阳抬起眼来，却可贵的发明，苏远之竟仿佛是在发楞。
楚君墨和皇后的眼中俱是带着几分打趣，君墨笑眯眯地望着昭阳：“皇姐与苏丞相还真是伉俪情深，既然苏丞相都如许说了，我就不敢再留皇姐了，不然的话，苏丞相指不定要如何折腾我呢。”
昭阳有些惊奇，伸手拉了拉苏远之的衣袖，轻声问着：“你在想甚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昭阳睨了苏远之一眼，笑着道：“你不是都已经晓得了？刚放下碗你就过来了。”
“我想回家用饭。”
苏远之顿了顿，笑容愈发光辉了几分：“那毒发作了，他死了。”
如许，她算不算是也为父皇报了仇了？
苏远之闻声了脚步声，转过甚朝着昭阳望了过来，眼中亦是柔嫩了几分。
出了宫，昭阳便与苏远之一同上了马车，苏远之伸手将昭阳揽入怀中，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同太子殿下都说了些甚么，这么晚了都还没筹算分开？”
昭阳在东宫陪着皇后和君墨一同用了晚膳，君墨刚叫人将东西清算了下去，叫人重新泡了茶，茶还未喝上一口，内里就传来了内侍的通传声。
苏远之笑了笑：“福寿宫中，你皇祖母信佛，福寿宫中设了个佛堂，佛堂当中有密室，内里是一间冰窖，你父皇的尸首便在那冰窖当中。”
苏远之伸手摸了摸昭阳的头发，笑了笑道：“太后也是受了报应罢了。”
昭阳闻言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彼时她不过是想要试一试罢了，却未曾想，倒公然取了那人的性命。
苏远之没有再说话，昭阳只闻声内里传来马车轱轳的声音，在沉寂的夜色中，仿佛格外的清楚。
苏远之点了点头：“他们不如我们猜想那样，将陛下假扮成李公公送出宫，只怕就是惊骇我们生疑，到时候我们去查了出来，他们的诡计便也就透露了。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是福寿宫中的宫人打扫佛堂的时候，一不谨慎将那佛像的眼睛戳坏了，才发明内里有寒气冒出来，这才发明了那佛堂当中的奥妙。”
只是很久都没有闻声苏远之回应。
只是想着他的腿脚不太好，却也并未真的加快法度。
“我有些想慕阳了。”昭阳轻声道。
昭阳一愣，倒是忍不住咬了咬唇：“倒是猜想到了，父皇是在福寿宫中出的事，只是一向都未曾想到，他们会将尸首直接留在福寿宫。当时我们都在思疑，那送出宫的李公公是父皇，我乃至无数次地叫沧蓝去细心查探了一遍又一遍，终究却只要绝望，倒是被他们转移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