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表明心意
顿了顿，才将贤妃落胎之事细细地同苏远之说了。
刚走到一半，就瞧见皇后坐在御花圃中的凉亭当中赏荷花，郑安闲笑了笑，对着苏远之道：“倒还真是巧了，竟能够在这儿赶上皇后娘娘。”
“微臣先前在天牢当中承诺了昭阳，定会在三日以内，洗去她的委曲，将她接出天牢。”苏远之的声音俄然拔高了几分，眼中尽是果断之色。
“为甚么竟恰好是他呢？”好久，皇后才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幽幽叹了口气。
郑安闲应了声，又下了台阶，等着苏远之同楚帝告了退，便推着苏远之往未央宫走去。
许是因着昭阳的原因，笑容并未达到眼底。
皇后点头：“是啊，若不是本宫晓得此中内幕，光看这些证据，只怕也会觉着，昭阳是凶手。”
皇后自是涓滴不思疑苏远之的才气，只是，苏远之和昭阳……
苏远之的手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那皇后娘娘可否同微臣说说，这件事情的详细颠末，先前在天牢当中，因着时候有限，微臣也并未细问。”
苏远之赶紧行了礼：“拜见皇后娘娘，微臣来，是向皇后娘娘道声谢的，此前皇后娘娘托昭阳公主送来的草药，结果极好。”
苏远之只是瞧得一清二楚，稍一沉吟，伸手将腰间的锦囊摘了下来，递给了皇后：“皇后娘娘请看。”
“这……”皇后蹙起了眉头，固然没有说话，眼中却带着几分游移。
苏远之自也明白皇后心中的挣扎，只悄悄地坐在轮椅上，并未再开口。
“这是昭阳绣的。”昭阳的绣功是跟着宫中绣功最好的嬷嬷学的，还是她安排的，她自是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皇后的目光落在苏远之的腿上，心中有些挣扎。
皇后亦是早早地就瞧见了苏远之和郑安闲，待郑安闲推着苏远之走到了那凉亭下，才笑着道：“丞相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苏远之低下头望向本身的脚，嘴角带着几分苦涩：“陛下晓得的，自打微臣这腿残了以来，阴寒天老是痛得短长，微臣也只是抱着尝尝看的态度用了那草药，却不想结果竟也不错，因此，微臣想要同皇后娘娘道声谢，趁便问一问那草药的方剂。”
苏远之没有回声，算是默许了。
皇后应了声。
苏远之脑中各种动机都转了转，才开了口：“客岁陛下秋狩回宫，昭阳公主送了一件大氅给陛下，当夜本是想要求陛下赐婚的，昭阳公主想要求的赐婚工具，是微臣。”
皇后望着苏远之垂垂分开的背影，眉头一向紧蹙着。
“到并不是甚么大夫开的，只是一些官方偏方，太尉夫人之前一向用着，觉着结果好，本宫才让人抓了一些。”皇后不知苏远之为何又提到了此事，却也照实道。
说完，沉默了好久，才又道：“本宫这些天日日都在派人查探，明查暗查，却也未找到涓滴对昭阳无益的证据。”
郑安闲同皇后行了礼，退了下去。
苏远之沉吟了半晌，又道：“不知皇后娘娘让昭阳送给微臣的那药草，是那位大夫开的方剂？”
“昭阳公主统统安好，只是，微臣怕的是，再过些时候，若还没有找到为昭阳公主脱罪的证据，只怕便不太好了。微臣本日前来，便是想要问一问皇后娘娘，可有甚么线索？”苏远之说着，声音中染了几分怠倦。皇后听了苏远之的话，却沉默了下来，目光在苏远之身上打量了好久，才淡淡隧道：“本宫哪有甚么线索，如果有线索，怎会听任昭阳呆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当中？”
话还未说完，皇后便摇了点头：“苏远之说，客岁陛下秋狩返来那次宫宴，昭阳本是想要让陛下赐婚的。苏远之救昭阳那几次，都在那次宫宴以后。”
苏远之点了点头，又道了谢，才自个儿推着轮椅分开了。
这下但是轮到楚帝有些惊奇了：“见皇后？”
苏远之点头，声音仍旧波澜不惊：“此前皇后为了感激微臣救了太子殿下和昭阳公主，托人带了一些药草给微臣，说是阴冷的气候泡脚能够减缓脚痛。”
顿了一顿，才又道：“如果能够找到开出那方剂的大夫自是最好。”
皇后让李嬷嬷将那锦囊接了过来，呈到了皇背工中，那锦囊并无甚么特别，只是当皇后瞧见那锦囊上绣着的梅花的时候，目光却俄然定住了。
苏远之在脑海中将事情经详确细梳理了一遍，半晌，才拱了拱手道：“微臣晓得了，微臣便先辞职了。”
“结果好就好。”皇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目光落在一旁湖里的荷花上。
他如果不残，自是这最配昭阳的人。恰好，他是残的啊……
李嬷嬷自是明白皇后话中之意，想了想：“约莫是苏丞相救了公主几次，出于感激……”
皇后的眼中几近是难以置信了，手指悄悄摩挲着那梅花，咬了咬唇，才道：“你同昭阳……”
苏远之却立在原地没有走，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皇背工中的那锦囊，皇后有些奇特，低下头一瞧，才回过了神来，心中带着几分酸涩，笑了笑，才将锦囊递给了李嬷嬷，让李嬷嬷重新递还给了苏远之。
“甚么？”皇后闻言，猛地转过了头来，目光中尽是冲动：“你见了昭阳？陛下不是说，不答应任何人见昭阳的吗？昭阳现在如何了？可有受刑？”
楚帝目光落在苏远之身上，沉吟了半晌，才笑呵呵隧道：“这点小事，郑安闲，你带苏丞相去未央宫吧。”
很久，皇后才松开了那锦囊，幽幽叹了口气：“罢了，昭阳夙来是个有主张的，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本宫也不必插手了。”
“微臣前些日子被陛下调派去闽西措置一件极其首要的事情，在闽西收到飞鸽传书，说昭阳公主出了事，微臣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赶了七日路，才赶回了渭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天牢。”
李嬷嬷亦是满脸迷惑，没有再说话。
苏远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方才微臣去天牢，见了昭阳公主。”
苏远之听完，喃喃道：“人证物证俱在，亦有作案动机。”
皇后的手微微一颤，握着那锦囊的手紧了几分。
苏远之眉眼没有涓滴的波澜。
苏远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皇后心底掀起了庞大的波澜。
她的昭阳，是天底下最好最高贵的女孩子，昭阳的丈夫，自也定然是天底下最好最有才调的男人。她并非感觉苏远之才调不敷，相反，苏远之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是天下可贵的奇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