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冲突

相互见过礼以后，终究落座，老夫人崔氏的目光落在了顾明萱只用绸缎绑起来的头发上，问道：“这如何回事？如何披头披发就出来了？”

“三mm这是如何了？”顾明萱看了一眼红着眼圈满脸是泪的顾明芝，体贴问道。

绝口不提顾明芝娇纵无礼撞倒姐姐的事情。

至于她额头的伤，则直接忽视了。

顾明萱却对峙不肯起来，她跪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着老夫人崔氏，说道：“孙女给祖母存候，这两天，让祖母受累了。”

“做mm的，如果姐姐有错，自该奉告父母，让父母教诲，哪有做mm的唾骂姐姐的，这是不孝不悌，三姐慎言。”顾明榕也板下了小脸，呵叱顾明芝。

老夫人崔氏垂下了眼睑，渐渐抿着香茶。

“媳妇给母亲存候。”

“三蜜斯，您慢点。”屋里服侍的人谁不晓得三蜜斯是夫人的心尖尖，慌得仓猝追上去，却被何氏厉声止住了：“让她去，越来越没有端方了。”

小丫头出来通传，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迎了出来，请了何氏等人出来，顾明萱眼观鼻鼻观心，一拐过屏风看到正安坐在暖炕上的老夫人崔氏，顾明萱当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崔氏在二蜜斯顾明荷的安慰下，终究放动手中茶盏，抬开端，说道：“罢了，起来吧，明天的事情我也传闻了，那杨三小小年纪却行事荒唐，又满口胡言，实在怪不得你。”

“滚，你这个丑八怪，底子不配当我姐姐。”顾明芝用力踢了顾明萱一脚，又哭着跑了。

顾明萱进百合堂门的时候，顾明芝恰好冲了出来，两人撞在了一起，幸亏身边的两个丫环一起用力，两人才没有变成了滚地的葫芦。

“回祖母的话。”顾明萱站起来，谨慎翼翼说道，“本来是魏嬷嬷帮着孙女梳头的，但是母亲说魏嬷嬷心术不正，已经打了一顿降为粗使的婆子了，孙女现在身边服侍的人都不会梳头，又已经到了存候的时候，以是……都是孙女太笨了。”

崔氏的眼睛在何氏的脸上扫了一圈，侯府令媛，身边竟然连个丫环都没有，被人欺负了也没法辩白，若非是这个孙女还没有蠢到家，阿谁黑锅，就背定了，何氏此次做得过分了一些。

“女儿见过母亲，见过大姐姐。”

顾明萱勉强笑笑，说道：“我没事的，三mm这是如何了？”

水芹避而不答，扶着顾明萱进屋给何氏存候以后，何氏看着顾明萱的头发，蹙眉，却终究也没说甚么，带着顾明萱和顾明榕两人去了荣安堂。

“祖母，姐姐身上还病着呢。”顾明荷冲着顾明萱笑了笑以后，对崔氏说道，“祖母有甚么教诲，也要等母亲和姐姐坐下了再说啊。”

嘴上这么说，心底倒是又给顾明萱记了一笔，阿谁小贱种，如何不早点死了，死了岂不清净，那里还会让女儿受这份委曲。

何氏正要给老夫人存候，这俄然之间，也被吓了一跳，转头怔然看了顾明萱一眼，才反应过来，仓猝说道：“萱儿这是如何了，水芹，快扶大蜜斯起来。”

现在见顾明芝委曲，何氏也心疼，可想想现在那小贱种聪明的模样，女儿如果再不晓得轻重，说不定就会被那小贱种给坑了，何氏不得不硬下心肠，怒斥道：“母亲不是骂你，你也不小了，应当明白事理了，若再如许混闹，别怪娘部下不包涵。”

“见过大嫂。”

水芹目睹如此，皱了皱眉头，仓猝扶住了顾明萱，说道：“大蜜斯，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

顾明芝听得母亲和弟弟竟然都不向着她，一时候悲从心来，红着眼睛从罗汉床上跳下来，朝屋外冲去。

“多谢祖母顾恤。”顾明萱渐渐爬起来，低眉顺目站在地上。

崔氏垂下眼睑，她之前是感觉这个孙女痴顽，又被毁了容，没有甚么代价的，是以懒得理睬，明天一看，却感觉仿佛，另有那么点用处？

“孙儿见过祖母，见过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