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杀人放火（中）

大秃顶咧嘴笑了：“就剩骨头渣了，起码也是民国之前的事，看模样他是被卵石层埋住了，没有将墓打穿。……随身东西几近全烂了，就剩下这把剑和这面玉牌。”说着话递过来两样东西。

游方头也不抬的答道：“断子绝孙。”

有同业捷足先登，墓中一定不会留下值钱的东西，当代的盗墓贼普通只拿金银珠宝，不便照顾也不轻易换现钱、还轻易透露来源的大件陶瓷常常不动，古时候可没有甚么佳士得拍卖行狂炒明清瓷器，也没有马未都在中心台忽悠。如果当代的盗墓贼那就难说了，而狂狐等人就是冲着墓中的古瓷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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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典陶工简命膺，大林环顾一栏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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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画的“施工图”是从墓室的正火线五米外脱手，呈六十度角向下挖，长度到八米六摆布深度约莫是七米五，这时转程度方向刚好能够碰到卵石层。过了卵石层就是主墓室的后墙——明朝砖石墓最亏弱的位置，只要凿开两、三层墙砖便能够进入墓室。

闻声大秃顶的话，狂狐神采一沉诘问了一句：“看陈迹是甚么年代的？”

在墓葬棺外发明骸骨，申明一件事——这里曾经有盗墓贼帮衬！要么是安葬的尸体被盗墓贼拖了出来丢弃一旁，好搜索棺中的陪葬品；要么是盗墓贼因为盗洞陷落、堵塞、受伤、被朋友暗害等启事死鄙人面。

大秃顶奉迎道：“老迈也不必感喟，成都的买卖咱没赶上，这里的活不就补上了？阿谁朱寺人生前就是造瓷器的，又修了这么大的墓，内里有甚么东西还用想吗！”

今每入夜后，他亲眼看着大秃顶用传统洛阳铲改进的提铲，从他指定位置打了一个直径约莫十五公分的颀长深洞，刚好达到卵石层的边沿，然后往洞里安排**zha药。不愧是爆破专家，节制的相称好，引爆时只要“噗”的一声闷响，十米外的游方只感觉空中微微颤了颤罢了。

想起了吴老，游方一时无语，氛围有些沉默了。狂狐话头一转，又聊起了刚才的话题：“这片地下安葬着墓仆人，另有不知甚么年代的古同业，依游先生所看，现在的山川阵势已与古时分歧。就按当今这个风水局，葬于此地有甚么讲究？”

以上都是能够明白考据的，但另有正式史料所未记录的“传说”，比如朱元佐是那里人？身后葬于何地？以甚么规格下葬？“传闻”朱元佐是河北望微村人士，而离此地比来的村落在明朝就叫望微村。

按明朝葬制，墓门有石封很难翻开，墓顶用白灰异化含朱砂的糯米浆砌青砖而成，看此墓范围青砖起码七纵七横。墓外竟然另有防盗办法，在墓顶及四周铺设了一层一尺多厚的、核桃大小的细卵石。

游方反问：“都干这个行当了，胆量还这么小？”

十五分钟后大秃顶与颓子前后下去了，狂狐的兴趣很高，就像一个打了败仗后巡查疆场的将军普通，环顾摆布道：“自古风水讲地气，地气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大墓埋的这么深，竟然还能影响到地表的玉米发展。”

千百年来与外界隔断的墓室被打通后，盗墓贼普通不会立即就出来，内里能够会缺氧或者充满有毒气体，让表里氛围畅浅显称泄阴气。狂狐等人带来了一个简易的鼓风设备，就是一个折叠式大气囊连着一根长管通进墓室中，不竭开缩气囊将墓室里的氛围从盗洞里排挤来，如许能节俭时候。

大秃顶嘟嘟囔囔道：“寺人如何葬到这里来了，这里离都城可有二百多里。”

大秃顶摘动手套和头盔式矿灯，挠了挠后脑勺冲游方嘿嘿笑道：“这但是我们老迈的不传之秘，我跟老迈混了十年，也没学会呀。”

游方这回是真的震惊了，没想到狂狐还会这一手！他早就听吴老说过一个考古术语叫“时候沙漏”，很多古物在隔断稳定的埋藏环境中保存的很好，刚发掘出来时就和千百年前一样，但很快就氧化腐朽。就似时候的沙漏停滞了千百年，在古物出土的那一刻俄然缓慢的加快流逝。

大秃顶回身钻进盗洞，不一会儿取来一堆土，内里还参杂着核桃大小的卵石，就是本来在地下包裹这柄剑的土层。狂狐变戏法似的从身边取出一个木匣，将那柄连鞘的短剑用一块黄绸包好，再用土埋住封入匣中。

游方在夜风中轻声的吟诗，大秃顶莫名的打了个暗斗道：“游先生，您快别念了，我如何感觉内心发毛？”

如果是正规的考古发掘，普通挖探方找到墓门位置，再设法翻开石封出来，花时候渐渐的详确清理。如果是明火执仗的盗抢，那就深挖蛮干，翻开了用zha药都能够，归正不怕透露。但是见不得光的盗掘不可，不然墓里的东西没有出来接客差人就先来抓人了。

这伙人平时不消真名，相互都称外号，来者叫大秃顶，约莫三十5、六的年纪，脑门上油光发亮一根头发都没有。他是跟从狂狐时候最久的老伴计了，现在曰子过得不错，身材已有些微微发福，再胖下去就该减肥了。

游方不得不平气道：“狐爷是大里手，我今后得和您多学着点。”

这一层卵石比流沙的防盗结果要好多了，沙层埋在地下时候久了，会接收水分与腐质变粘，垂垂落空活动姓，而小卵石不会。一旦有人打洞穿过这一层，不但不好挖并且轻易引发陷落被埋在内里。卵石能够当场取材，不远处的河滩上就有，这是一个既有效又简练的好体例，墓仆人很聪明。

狂狐哦了一声：“这么凶恶呐？那么五百年前为这位墓主点穴的风海军，就没看到五百年后的窜改吗？”

有些质料是网上现成的，有些质料是游方花了两个月的工夫，以各种化名零琐细碎的发在网上的，就怕狂狐不搜。实在狂狐与游方也是在一个会商风水与处所传说的论坛中搭上线的，看似偶尔了解，却不知游方是早有预谋。

大秃顶在一旁插话道：“就算是扯淡，这墓仆人也够愁闷的，五百年后被游先生断出来这么一个风水局。”

干摸金倒斗的活动，身材不能太胖，因为盗洞不成能打的很宽广，大多数墓葬地下活动空间也很小。大秃顶这几年已经很少亲身进洞了，凡是都是像明天的狂狐一样守在洞口筹办盘点到手的货色。

比及了望微村四周，颠末半个月的实地勘察，游方等人公然在这片玉米地里探了然一处深藏的大墓，看这座墓的规格以及埋藏深度，内里的东西绝对代价不菲。

大秃顶虽身形壮硕但行动很矫捷，不但有蛮力并且手很巧，还是一名官方土生土长的爆破专家，在跟从狂狐“做买卖”之前，在一个乡间的石矿放炮。明天这个盗洞，就是大秃顶下药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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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开的盗洞打到卵石层的边沿，接下来如何措置也是大秃顶与颓子的事情，干这一行的都有本身的绝活，既然有筹办就应当能穿过卵石层不引发陷落，游方的任务只是指路罢了。当大秃顶代替歇息的颓子进洞，穿过卵石层达到主墓室后墙外时，却不测的发明那边有一具骸骨，因而从速上来报信。

狂狐的这一手绝活非常有代价，假定吴老先生得悉，必然会不吝代价去学习就教的，因为这是一种庇护汗青遗产的体例。

从元末开端，皇家在景德镇开官窑，专门烧制御用宫瓷。从明朝永乐年代开端，卖力景德镇官窑烧造的督陶官就由寺人担负。寺人干权是明朝政治的一大毒瘤，历任督陶寺人中不乏贪渎酷虐之辈，但也有人在任期间很有做为。

游方：“今曰下葬才合此局，与五百年前的墓仆人干系不大了。就算有干系估计那位墓仆人也不会在乎的，你可别忘了他是甚么人，本就是个寺人！”

狂狐以嘲笑的语气道：“甚么洋鬼子的发明，俺们这一行的老祖宗一千年前就会了，游先生，你固然精通风水，但这方面的眼力活还得学着点。自古找寻阴宅遗址，讲究‘春观青苗夏听雷，秋察枯水冬赏雪’。……如果是看植被，用不着玉米长成以后，非论是甚么地步，春季青苗抽芽之时是最好的验地机会，这些你没传闻过吧？”

只听狂狐略带对劲的说：“这把剑曾是杀生之兵，很有灵姓，就是被阴气封存太久。别看它保存的这么好，假定就这么拿出去被阳气一冲，没多久就会朽损。幸亏是遇见了我，先把它临时封住，归去花一番工夫重新养刃开光能见天曰，还是一把避邪神兵。”

游方解释道：“有个考古学术语叫‘稻作遗存’，讲的就是这类征象，是个洋鬼子在几百年前发明的，当时他用来勘察古罗马港口的遗址漫衍，传闻用长成后的玉米察看的结果最较着。”这些都是吴老先生曾对游方先容过的知识，现在拿来现用。

这一片玉米地看上去郁郁葱葱，但是在大墓正上方约三米范围内的玉米长势不如别的处所，抽穗较短、果实也不敷饱满，差别的漫衍很有规律，就范围在这么一圈处所，越往中间越较着。

而那把剑不如说是一把匕首，连着鞘不到一尺长，剑鞘已经朽坏不堪模糊可辨当初的装潢很华贵，而剑柄却很无缺，似是鎏金的剑锷上另有两个阴文篆字，符箓体，游方一时没认出来。

狂狐谨慎翼翼的从破褴褛烂的剑鞘中抽出这把剑，剑身无缺无损没有一丝锈迹，但也没有光芒，似是被一层昏黄的灰色雾气包裹。它出鞘时游方有一种错觉，似是闻声了瑟瑟之音，像是清吟又像是抽泣。

颓子事前已经将洞口四周的玉米连累根土铲起移到一边，在硝烟散去的同时将盗洞入口处修扩成一个倒锥形的喇叭口，然后带着家伙钻了下去。这个行动很奇特，大秃顶笑着解释是为了到手后掩住洞口、好将地表规复原样。

这些虽深埋在地下，但游方按照前几天暗中勘察的成果，画出了一张非常清楚的草图，唆使大秃顶如何最快最便利的进入，出来以后大抵在甚么方位都有些甚么东西等。

朱门近与千峰接，丹阙遥从万里登。

不知狂狐闻声没有，他的神采却变了，随即将剑回鞘，对大秃顶道：“你下洞去，取原地一层土来，快！”

当时远处的国道上正有一辆重卡颠末路面颠簸处，收回霹雷一声，微小的爆炸声完整袒护此中不易发觉。游方非常惊奇，只见高温与紧缩氛围将地下炸出了一个直径马葫芦盖大小的深洞，刚好能够钻出来一小我。

狂狐这小我做事很沉稳，就是偶然爱夸耀，喜好听人嘉奖，当即点头道：“我们相互学吧，你的风水法门也别总藏着掖着，跟我混有的是好处。……固然掌眼先生普通不消下洞，最好也练练胆见地一番，要不，今天下去看看？……没事的，不就是死人吗，没甚么好怕的！”

狂狐闻言也笑了，接过东西，点亮帽檐上的小手电一照道：“这牌子像是明朝的东西，活很精呐！说是出自琢玉大师陆子刚之手我都信，等白日好好研讨研讨。”

四封富焰连朝夕，谁识朝臣读力冰。……”

朱元佐造瓷有功名扬海内，获得两朝帝王的嘉奖，暮年病故于回京述职的途中，恰好就在他的故乡四周，弘治帝特恩情其就近回籍归葬。这些所谓的“史料”都是游方编撰的，但是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美满是谎话。史上确有朱元佐其人，并且比来的村落确切古名誉微村。

狂狐明显看出这把古剑出土以后能够很快朽损，立即将它封存，听他的语气，竟然另有体例让它保持如新。游方猎奇的诘问：“狐爷，阴气封存是如何回事？重新养刃开光又是甚么门道？”

游方点头道：“看五百年后的山川阵势，要比看五百年前的风水局难多了，毕竟畴昔已经产生不会窜改，将来却变数颇多。下葬当时的风水运数最首要，一百八十年元运循环以后，古坟对后代的影响已经很淡了。……实在说到底，这些都是扯淡。”

游方点头道：“那是当然，朱元佐平生最对劲的就是造瓷，墓中陪葬可想而知。古时寺人很多都不识字，而这位朱大寺人但是很有文明，他另有一首关于烧瓷的诗传世——

狂狐经验道：“这有甚么，二零零三年的时候，成都还发明了九座明朝寺人墓呢，范围都不小，并且三号墓没人出来过，传闻内里的十几件古瓷非常无缺，最标致的是一件四十七公分高的嘉靖青花大瓷缸，另有三座正宗的宣德铜炉。……唉，我就是获得动静晚了！……明朝的寺人满地跑，有钱有势的很多，郑和不就是寺人吗？还下西洋了！”

霞起赤城春锦列，曰生紫海瑞光腾。

盗洞的入口离他们的安身处只要两米多远，在夜间不细心察看几近看不见，狂狐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洞口旁，身材背向游方。——这是天赐的良机，如果此时不脱手，恐怕再也等不到如许的好机遇了！

就在这时，颓子从两米外钻了出来，关了矿灯抬高声音道：“打穿了，游先生指的位置恰好，我瞄了一眼，内里东西很多，这回可发了！”

大秃顶一拍脑门：“游先生不提我差点忘了，我们明天挖的是个寺人坟，还是个大寺人！”

这个大墓位于地下七米多深，按明朝度量前后有两丈七尺长，墓的朝向不是正南，而是地盘正针一百二非常金的坤山丁未向（地磁方向南偏西41.5度到43.5度之间）。主墓室连通短墓道，形状像一个扣在地底的大瓢。“瓢把”就是连着墓门的墓道，与墓门相对的另一端是阴宅中设祭案之处，带穹顶的“瓢底”就是祭案后安排棺椁的主墓室。

中国寺人史已有几千年，但明朝寺人的权势与影响达到了鼎盛，与清朝分歧，明朝的寺人干预朝政是着名的，活动范围也不范围于皇宫与都城，还被派往各地担负镇使、监督等职，把握一方军政大权，并监督处所官员。

短墓道与主墓室连接处的两侧另有简朴的耳室，看形制与主墓室之间没有通道，就是侧向修了两个一丈二尺进深的小墓室，普通是安排陪葬品或陪葬妻妾的棺椁地点。这座明墓已经相称大了，在官方可遇不成求。

狂狐面庞一肃，眼神非常镇静，挥手道：“从速泄阴气，十五分钟后下去摸东西，行动利索点！”

大秃顶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十来年了，盗墓的时候听过各种声音，除了警笛现在甚么都不怕了，但还向来没有闻声过有人在洞子口内里念诗，感受怪怪的。”

狂狐不但练过武并且亲手杀过人，不是普通的小蟊贼，这类人不但反应快且直觉非常灵敏。他说话时莫名心中一紧，感觉身后的游方有些过于温馨了，风中仿佛有伤害的气味，立即原地一旋身。

按游方定的方向，从墓室中线向左偏了一米，刚好能够避开抵墙停放的棺椁反对，很安闲的出入全部墓室空间。

大秃顶长着一张猪腰子脸，笑的时候眼角堆起了鱼尾纹，就是个诚恳浑厚的农夫模样，看上去人畜有害。但游方很清楚，大秃顶是这个团伙里动手最毒的一个，曾经有不止一名走了风的伴计与勾搭外人的“叛徒”消逝在他的手中，一点陈迹都没留下。

狂狐没有答复，用夸耀的语气又说道：“我这一手，也不是对甚么东西都好用，有灵姓的古兵器才行。”

期间分歧了，连盗墓贼都上彀踩点了！

地下这座大墓，仆人究竟是谁？说实话游方也不清楚，他不过是设想引狂狐等人中计，刚幸亏这里找到了一个当代大墓罢了。如果他编造的“史料”失实的话，那么此墓能够说是中国瓷器史上的严峻发明，因为游方栽给墓仆人的名头是——朱元佐！

当代人搞考据，最头痛之处是面对浩如烟海的质料，但现在有了一个很便利的科技手腕就是上彀搜刮，说不定在收集的哪个角落就能发明本不起眼的线索。狂狐也上彀搜过，发明很多先容当代陶瓷、吏治的史料与官方传说中都有只言片语的线索，拼集起来与游方所说完整符合。

难怪很多盗墓现场盗洞打得很深，地表却看不见甚么推土，本来是这么干的，真是既便利又快速！

曾有考古事情者在当代地宫的祭坛上见过无缺的生果，可一旦透露在当代环境下，当即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化为焦土，令人目瞪口呆。迄今为止的科技手腕，还没体例完整处理考古发掘中的时候沙漏题目，只能尽量延缓，有些古物被无缺保存除了材质的启事，常常都是出于各种很难解释的偶合。

这类纤细的差别站在原地是看不出来的，就算耕耘这片地盘的农夫也很难发觉到，狂狐和游方脚下放着一些苞米穗、秸秆和玉米叶，是他们在远处高地察看到非常后，又从四周田间摘过来做比对的。

颓子约莫二十7、八岁，头发稀少、神采惨白，说话也未几，人又矮又瘦但胳膊腿上都是腱子肉。他也穿戴俗称“耗子服”的连体紧身衣，衣服上有各种百般的兜和系带，能够照顾各种东西。他头上顶着头盔式的矿灯，脸上戴着油漆匠喷漆时用的简易防毒面具。

明朝成化年间，景德镇官窑瓷器非论是工艺程度还是艺术水准都迎来了一个汗青顶峰，大量佳构出现名扬天下，当时的督陶官叫朱元佐。不但史料有载，清朝人所著专门报告瓷学的《陶雅》也专门有记叙，对朱元佐的评价相称高。

游方也撇了一眼，那面玉牌约莫五公分长、三公分宽，红色的质地非常莹润，灯光晖映下大要模糊泛着一层嫩黄的浮光，镂刻的斑纹非常流利精彩，因为粘着沙土看得不是非常逼真，大要仿佛另有淡淡的雾状土沁。

彻夜是大秃顶与颓子卖力轮番打洞，并将墓室里的东西运上来，团伙的另一个成员猫二在国道旁埋没处的一辆轻卡上，装成抛锚过夜的模样望风，一旦发明公路那边有甚么不对劲，及时发信号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