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落灰的木鱼

“这不是你但愿的吗？”鱼非池也不排闼出来，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扉，手里转着木鱼槌，“老不死的，我话可说在前面，我下山只是去看看南九，跟你想的那些事儿没半点干系。”

“老不死的，你活了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要点脸？”鱼非池嫌弃着骂了一声，站起家来，拍拍衣袍，放下木鱼槌，正欲起家时，又弯下腰拂去了木鱼上的落灰，暴露木鱼本来的光芒来，在晨光中透几分温润的色彩，“我走了。”

“我等你返来。”

藏书楼也算不得甚么禁地，弟子们皆可来此找书看，但始终清幽安好，薄薄的晨光之光还未有金黄之色，只是如同水普通缓缓流淌在楼里，她顺着楼梯上了五楼，五楼便是弟子们不成等闲踏足的处所了。

“不错，别忘了我的小黄书。”叶藏也凑过来挑眉，让石凤岐一巴掌拍归去。

内里传出一个声音，听不出年纪，只感觉声音浑厚有力，鱼非池听了撇撇嘴，听着这声音，这老东西再活个几十年都没题目。那声音道：“筹办下山了？”

“非也非也，当日是你本身所做的决定，怎可说是老朽逼了你？”

她站在门外，敲了敲放在门前的木鱼，笑一声：“你说你又不是和尚，弄个木鱼在这里，还不如放个功德箱，谁要来见你往箱子里扔了串铜钱，保管比这木鱼响很多。”

下山前戊字班的人吃了一顿饭，大半个饭堂都听得见戊字班喝酒划拳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满都是高傲与浮滑，幼年的儿郎与少女老是明丽又张扬，他们没有要给谁神采看要踩在谁头顶上的意义，只是纯粹为戊字班这番成绩感到欢畅，也为下山的三人欢畅。

“那是被你逼的！”

未有两天，便到下山之日，这场闹闹腾腾沾血带腥的下山名额之争，总算是有了一个明朗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最是无能的戊字班能争得三个名额，也没有人想到，迟归有这运气，最后一个名额几近是砸到他头顶上的，几乎没把他砸晕，他欢乐得抱着鱼非池在演武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管其别人眼中的嫉恨。

酒喝过一盏又一盏，笑声如浪一阵连一阵，鱼非池支着下巴看他们俊郎的容颜，戊字班的女儿少有娇羞之辈，多是豪放利落，喝起酒也来畅快安闲，朝妍便搭上鱼非池肩膀：“师妹，下了山你记得给我们带些新奇事物返来，这有为山上的东西我都快看腻了。”

“下山便好，世事无常，谁知会不会有其他的境遇呢？你当初，不一样也不肯意上有为山来吗，还不是来了。”

鱼非池不觉得然地“嘁”了一声，回身拂袖便分开，半点也没有沉沦的模样。

他自是纯真不谙世事，这名额得来时用了多少手腕与暴虐，他不必晓得。

嬉闹到大半夜才散去，鱼非池在酒未醒好时便起床梳洗，一小我来了学院的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