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故人相见（二）

聂星痕果断地与她对视，想着三年前她的娇俏模样，一时竟有些患得患失。

聂星痕神采一沉：“据我所知，你与楚璃并没有伉俪之实。”

“两军对垒不免死伤……误杀楚璃之事，非我所愿。”聂星痕低声解释：“这三年里他待你不错，剥去身份态度，我很感激他。”

两人都是黯然恍忽之际，角落里却见寒光乍起！一道剑芒从暗处破光冲出，硬生生插入两人中间，直逼聂星痕而来，也逼得青城被迫后退……

幽蓝的烛火，温和的光色，勉强照到了这房间的每一处角落。青城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才冷酷地开口：“不然呢？若不将您当作兄长，莫非还要当作杀夫仇敌？”

“我们伉俪之间的闺中秘事，您还能一清二楚？”青城嘲笑讽刺：“敬侯殿下还真是妙手腕，连楚太子身边都有眼线，难怪能大获全胜。”

聂星痕晓得她在强忍着情感，却还是残暴地回道：“他……是一箭穿心，坠马而亡。”

青城盯着这俄然呈现的蒙面男人，遐想起今晚的梦境，心中俄然涌起无稽的期望。可对方的一招一式都是如此陌生，并且，招招狠辣，想要置人于死地。

是他！阿谁黑衣人影！本来她真的不是幻觉！

“别碰我！”青城挡住他的手，沿着桌案后退一步，咬牙说道：“聂星痕！三年离苦，杀夫之仇，我必然会让你支出代价！”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一语成谶！

那是要多么大的力量和准头，才气让箭矢穿透铠甲，穿心而过！可爱她都没能见到楚璃最后一面！他被收殓的骸骨、他的棺椁，楚王都不答应她去看一眼！

她凄厉的誓词像是预感了甚么宿命，惊破相互的层层回想，划过这沉寂夜色。

“好！”聂星痕一口答允，像是为这个答复已经等了好久：“只要你肯返来，我不吝统统！”

她的左手按在桌子上，指甲几近要刻进木案中。她没有去看聂星痕，目光直直盯着那盏灯火，语声转凄：“我只问你一句，楚璃……如何走的？”

“三年前……我有苦处。”聂星痕唯有如是回道。

“一箭穿心……”青城底子不信赖，睁大双眸看向聂星痕：“他上疆场没有穿铠甲吗？如何能够被你一箭穿心？”

“你有甚么态度感激他？”青城持续笑着：“你忘了三年前是谁保举我去和亲的？又是谁杀了他？现在再来讲这番话，我敬爱的王兄，你不感觉恶心吗？”

“够了！”听到这里，青城终究敛起笑意，撕破假装，面上浮出几分恨色：“你送我去和亲，来由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解释，多说无益。”

泪水终究潸然坠落，垂垂恍惚了视野，青城无声痛哭。聂星痕情不自禁地抬手重抚她的发丝，想要给她以安抚。

“你最好记着你今晚的话！”青城抬起昏黄的泪眼抬头望他，神采凛然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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