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庆功宴

再观郁百岁，文静的聆听着，唇边含笑淡淡，不时给他布菜添茶。

祁嵊却若无所觉，兀自观舞品茶，手指还在桌案上有节拍的打着拍子，偶尔低头和身边人说几句悄悄话。

宴席过半，另有两个位置空缺，迟迟不见人到。

……

惜蓉到底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低头应了声是。

最后一封捷报传来，霍顷澜班师而归。

更奇的是皇上竟然想都不想就承诺了。

赴宴的路上，惜蓉有些心神不宁：“娘娘，霍顷澜出征几个月，现在固然班师回朝，但郁百岁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你看本来的打算是不是……”

老安王不觉得意：“不瞒皇上，臣已老迈，迩来常感体力不济。顷澜他威武善谋，很有老臣年青时的风采，最适合接我的班不过。”

“不如就柱国将军。”

五今后，入夜时分，帝于棠棣台设庆功宴。

老安王既不跪也不参拜，径直入坐后又大笑了几声：“老臣和半子多聊了会儿，故而晚了些时候，皇上不会见怪吧。”

……

祁嵊将手中玉盏悄悄放下，“依老安王来看，该封个甚么呢？都郢候年纪悄悄现在已是鹰扬将军，孤实在想不出……”

那曾经是她的位置，是唯有她才有的殊荣。

合座文武，有人面色如灰，有人奉承相附。

此话一出，合座哗然。

许贵妃心气不顺的坐到了下首位置，劈面恰是黎妃，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移开了视野。

“这些劳什子歌舞不听也罢……”老安王摸着下巴上的短髭，眯眼道：“既是庆功宴，皇上筹算给都郢候甚么嘉奖，我这半子为国极力半点不含混，此次更是九死平生，捡了半条命返来的。”

许贵妃横了她一眼：“肚子大了如何了？太医都说了，只要过了三个月便能够行那事，郁百岁从太医那得了准信，耐不住饥渴也是有的，到时能怪到谁？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人，如何现在越来越不济。”

“就依老安王所言，封霍卿为柱国将军。迩来官方有言’南有黎耀江，北有霍顷澜’，有这两员大将，王爷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孤亦可安枕无忧了。”

许贵妃死死捏着惜蓉的手，心底冷哼，就让这贱人对劲一时。

“恰是，恰是！”老安王哈哈大笑。

不是越来越不济，而是战略实在恶毒，说不定就是一尸两命，如果方才有孕时还好，可现在那胎儿都要出世了……

寒冬已过，万物复苏。

谋私到这么光亮正大的份上也是奇了，是真把朝廷的官位当作自家的了，还想父传子、翁传婿不成？

殿内氛围垂垂有些难堪，大臣那边群情纷繁，就连许贵妃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暗怪父亲不该如此不给皇上面子。

祁嵊勾唇，神采算得上和悦：“无妨。”

直到哈哈一声大笑传来，甲胄作响，有人进殿。

为首须发半白的髯面老者，可不就是老安王。

两人仿佛自成一个天下，半点不受外界打搅。

惜蓉痛又不敢表示出来，吸了口寒气道：“娘娘，我们去那边坐吧。”

唯有吕相端坐于老安王劈面，眼皮都没抬，像个泥塑的菩萨。

第39章 庆功宴

他们说话的工夫，霍顷澜各式禁止，目光还是不受节制的落在帝王身侧。

厥后跟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年青人，面庞冷峻，目若寒星，恰是此次庆功宴的配角，都郢候霍顷澜。

进了殿，果不其然，郁百岁正端端稳稳坐于帝侧。

见她只淡淡垂眼，心底不由漫上一层又一层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