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算计
前面有病人发问：“莫非姜大夫成心进宫当女太医？”
“医者仁心，先师活着之时，便曾教诲小女，性命最是贵重，有万一之但愿，也要竭尽所能。”姜灼抱起了此中一个冲本身跑来的孩子。
郑柯这时笑起来：“恰是好极，皇榜上说，报考医官者需有三品以上官员保举，鄙人方才还在想，要不要请无涯先生帮着寻一名大官，女郎不如趁这机遇，就请府尹大人帮个忙。”
义正元死了以后，圣上一度聘请郑无空入宫接下太医令的位置，却被他三番五次地回绝，最后王攀才勉勉强强坐上这位子，却不想这十多年来，屡有传言，说郑无空会接掌太病院，而后又因为郑无空诊出了洛美人有孕一事，把个太病院闹得天翻地覆，王攀更是提心吊胆，就怕头上的帽子被摘，也是以恨死了郑无空。
本日又逢姜灼坐诊，门外少不得又有长队等待。
“此事大大不成，”王攀一个劲地点头：“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女太医，女子若进宫当了太医，还稳定了纲常，岂不让人笑话。”
谭嬷嬷在一旁笑道：“两位女朗眉清目秀，活脱脱的的美人胚子，瞧着便是有福分。”
姜灼脸倒是一红，这主动求人，她还是第一遭，不过也不失是好体例，便点头道：“明日我便去尝尝。”
幸亏总算把郑无空熬死了，王攀这下放了心，太病院今后顺顺铛铛地到了本技艺里，也不消再听“郑无空”这三个字，至于阿谁想考医官的姜灼，王攀倒并不放在眼里，一个女子医术再高如何，连太病院的门都摸不着。
“这世上名不符实之人多得很，”王瑜芙笑着拿起几案前的茶盏抿了抿：“就拿瑶瑶来讲，论聪盈详确，比那姜灼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瑶瑶不爱显山露水罢了，”说着，王瑜芙还猎奇地探听道：“瑶瑶，可故意插抄本年的医官测验？”
姜灼也是眼睛一亮，她期盼此事已久，现在公然如诸葛曜所说，定在了玄月初八开考，想着还不到三个月，剩下这些光阴，她更要苦读了。
妇人脸一红：“倒让大夫瞧出来了，年青之时，每日好与郎君对酌一番，如本年龄已高，喝酒便少了。”
姜灼为她把了脉，感觉弦劲有力，寸盛尺虚，又让妇人伸出舌头瞧过，看出舌质略红，
姜灼这时道：“各位多虑，我不过生出这设法，只才疏学浅，一定便能得中，就算如愿以偿，今后这郑家药铺还在，我也一定没有机遇为各位诊治。”
“瞧见谭嬷嬷，我倒想起一事，”徐氏笑起来：“这今后你家女郎进宫当了太医，你也无事可忙了，不如到我这府里，给这两个丫头当教习嬷嬷可好？”
“我感觉倒是有些意义，”王瑜芙起家，做势筹办告别，口中却还在挑事：“姜灼挟郑公申明，已经在长安城立住脚根，一旦进了宫，想来更是如鱼得水，他日，如果成为国医也未可知，倒是让人恋慕。”
快到入夜之时，有伴计来报，说是京兆尹府送来贴子，请姜灼明日一早到府中做客。
王瑜芙笑起来，歪着脑袋冲着王攀道：“阿叔，天下之事，真是只要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现在还真有女子想考医官呢。”
却有病人遗憾：“若姜大夫进了宫，我等岂不是没地儿寻她治病了。”
自从姜灼回了郑家药铺，倒是隔一段时候便会被请到府尹家去，或是陪着徐氏说说话，或是给两位小女郎请个安然脉，姜灼晓得这是人家体贴之意，常常应约前去，以是本日接了贴子，她倒也感觉平常。
魏菓瑶先时还在活力，厥后听到王瑜芙的吹嘘，才感觉有些顺过来，不过听到医官测验，魏菓瑶却一脸的无所谓：“考阿谁做甚么，我已然是七品医女，犯不着费这神。”
“医官测验向来只许男人插手，你这孩子倒是会突发奇想。”王攀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郑柯笑容满面地走出去，见妇人拿着药方站起，便命医女扶她到前面拿药，自已则兴冲冲地对姜灼道：“女郎，外头张了皇榜，圣高低旨，玄月初八停止医官测验。”
等魏菓瑶送了王瑜芙出去，王攀单独坐在屋里，还想着方才王瑜芙的话。
此时一名妇人正对着姜灼抱怨：“姜大夫，这些日子老身总感觉头重脚轻，走路也飘乎乎，更不说耳鸣目胀，但是苦不堪言，费事您给治治。”
郑柯笑答：“我家女郎既是被各位称为‘小神医’了，自是有这本领插手医官测验，他日女郎得中，各位转头也好对人说，当日太医为你们治过病呢！”
京兆尹府衙后堂的花厅，徐氏瞧着已经盘跚学步的两个女儿，不由对着姜灼大发感慨：“当日若没有郑公，怕是我便要跟着这俩孩子走了，本日想来，郑公真乃拯救仇人。”
“夫人但是善饮？”姜灼问道。
姜灼点了点头：“夫人这是肾阴不敷，肝阳偏亢，需为你滋水涵木，平肝潜阳。”
姜灼同谭嬷嬷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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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姜灼？”魏菓瑶大声叫起来：“她倒是敢白日做梦！”
“这病听起来怪吓人的。”妇人咋舌道。
妇人不放心肠问：“老身这病可得病愈？”
姜灼笑了笑，埋头开出两剂建瓴汤，叮嘱道：“夫人且服用这剂汤药，莫忘三今后前来复诊，我还需按照前剂的疗效，另开方药。”
王攀在太病院浸淫多年，才混到太病院首之位，实在当得也是战战兢兢，除了宫中那些争斗外，他最怕的，就是有人抢走太医令的位子。
三今后，圣旨颁下，医官测验将于玄月初八开科，为表慎重之意，圣上特命少府王巍为主考官，太医令王攀为副主考，并颁下圣旨，天下大夫，只要有三品以上大臣保举，便有资格报名。
“此乃慢症，夫人切莫心急，”姜灼安抚道：“只要循序渐进，当有病愈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