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乌黎之意，可不在指责朕，自顾淫乐，却藏匿了良医，将你置于烈火烹油之上，不顾你之感受。”诸葛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没一时，武侍郎得了呼唤，带了一干人等进到寝殿，为诸葛曜梳洗，又为他穿上朝的服冠。
姜灼不免两颊犯了红，低头道：“圣上何来此言，实在笑话了。”
“多谢！”乌黎冲着姜灼拱了拱手：“有无孩子倒是其次，只求公主莫要出事便好。”
且不说几番云雨，于二人皆是畅快淋漓，这一刻，便是统统忧?与不悦，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相互赐与对方的安抚。
待进到正厅，乌黎自是上前，先谢过姜灼，随即便问：“娘娘，不知公主景象如何？”
姜灼少不得冲他笑了笑，却也并不否定。
帘帐当中，姜灼又堕入沉思，想着这些日子产生之事，想着方才平阳长公主府正厅中，乌黎说的那些话。
“圣上，圣上。”姜灼小声地叫了几下。
“实在……本宫定会极力而为。”姜灼谨慎翼翼着说话。
姜灼只着中衣，这会子正帮着诸葛曜带上腰间的玉扣。
也不知两人何时睡着的，待到姜灼猛地展开眼，阿谁温热的身躯还紧贴着她的后背。
“朕恨啊！”诸葛曜仰过身，仿佛望着头上帐顶：“当这帝王，没意义透了，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得。”
正要开口，却见姜灼竟仿佛下了甚么决计，干脆直接跪到了地上，对诸葛曜道：“圣上，臣妾行事有失，为您带来恁多费事，心中实在不忍，可见臣妾乃无德之人，不配入这云房殿，可否……臣妾大胆，还请圣上废妃！”
“灼灼，让朕再想想，或可寻个别例，叫你这腹中才调得以发挥。”诸葛曜安抚道。
“娘娘，下官只在乎，小产可会伤了公主？”乌黎立时问道。
许是好些日子未在一块，诸葛曜今晚比以往孔殷很多，刚进寝殿，便吻住了姜灼的唇，姜灼说不得也有些神思泛动，两人随即拥抱在一块。
“你……”诸葛曜愤恚难当，眼看就要发怒。
寝殿里传出阵阵抽气之声，本来武侍郎还带着世人在一旁围观，这会子姜灼这话一出，已然从速退了出去。
乌黎屈膝，“即使圣上愤恚，臣还是要说，为今之计，圣上想要停歇前朝流言，又想安抚太后之怒，退一步，此法或是最恰当的。”
姜灼勉强挤出笑容，眼眶中这时却含着泪，哀告道：“圣上，臣妾自知，说出此话便已罪孽深重，可臣妾德行有亏，的确做不了成日内守在后宫的女人，说不得今后还要给圣上添了烦心，且外头已有流言，恐伤了圣上的颜面，寒了太后与圣上的母子之情，以是……臣妾并无所求，只盼能守在圣上身边，为一医女。”
而此时姜灼已然睡不着，反而翻过身来，也抱住了诸葛曜。
“不与你闲话了，”诸葛曜这时坐起，道：“我本日便叫宗正卿过来，那老奸巨滑的家伙，好一时不肯表态，还不是想等着朕亲身来发落你，想要朕废了你？他们妄图。”
“你可知，如果被废，会有多么了局？”诸葛曜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这会子已带着人站在寝殿门口的武侍郎小声地催了句：“圣上，该回未央宫了。”
姜灼点了点头。
将头倚靠在诸葛曜宽广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均匀鼻息，姜灼心下竟是一酸，这度量过分暖和，暖和到，叫人不忍割舍。
诸葛曜“呜”了一下，随即又将搁在姜灼腰上的臂膀搂紧了些。
诸葛曜低头凝睇，伸手抬起姜灼的下巴：“昨日乌黎说朕的那些，你可听到了？”
诸葛曜“嗯”了一声，正要拔步往外走，俄然姜灼叫了他一声：“圣上，可否稍做留步。”
“乌黎大人且放宽解，本宫自当护在摆布，如果公主保养恰当，今后生子亦是无虞，方才，本宫已然这般劝过公主了。”
姜灼内心一动，忍不住红了眼眶，诸葛曜俄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灼想了想，道：“目前尚算稳定，不过，乌黎大民气中当有个底，公主腹中胎儿怕是不稳。”
“你想过朕的感受没有？”诸葛曜此时声音已然冷了下去。
姜灼目光闪了闪，跟着诸葛曜一块起家下床。
“臣妾即便再不是圣上的昭仪，却生生世世，只为诸葛曜的女人。”姜灼将头一磕到底：“如此，恳请圣上废妃！”
“有圣上这句话，充足了。”
姜灼不由打量了乌黎一下，心下倒是叹服，未想这一名，公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也难怪平阳长公主能这般傲娇，动辙便一口一个“我夫君”。
诸葛曜显是愣住，定定地瞧着姜灼好久，以后，问了姜灼一句：“但是至心？”
“臣妾，求见圣上。”姜灼在内里咳一声，亲身通禀道。
“是。”姜灼点头。
姜灼抬开端，用心调皮地拿额头顶了顶诸葛曜的下巴，道：“圣上快些趁夜回宫，若叫人瞧出您来了我这，可不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诸葛曜自是明白她说的是哪种流言，剑眉一蹙，沉声道：“不信。朕这平生唯信你。”
回到内宫，已是半夜天，诸葛曜便歇在了云房殿。
听到姜灼这么一说，乌黎的脸不免有些暗淡。
姜灼这时神采有些变，“外头的流言……圣上信吗？”
诸葛曜冷声道：“猖獗！”
“圣上要真是感觉没意义，当初就该将这皇位拱手相让，自安闲在地做胶东王。”姜灼嘲弄了一句：“我可觉着，诸葛庸这胶东王当得，竟不要太安闲了。”
“灼灼，可有何事要说？”诸葛曜立时回过身来，谛视着姜灼。
半晌以后，姜灼听到头顶上诸葛曜问了句：“醒了？”
“但是已然想清楚了？”诸葛曜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