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危险
“你说，我和你，是不是很有缘？七年前，我一眼就看上你；现在，我还是一眼看到你就心生欢乐。你比小时候更美更诱人了，看来，我这七年，也算没有白白害了相思。”
“没有，只我不爱看罢了，”许澄宁扫了酒杯一眼，“也不爱喝。”
“你如果不依，明天寿王世子就会晓得你的实在身份。”
“你不乖哦。”
“你别惊骇呀，过来。”
“到时候，欺君之罪，你看谁能救得了你。”
“你敢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对我脱手？”
许澄宁直泛恶心。
他是花丛熟行，荤素不忌，男女通吃，阅人无数，纯熟到只消一个打眼，就能看破衣物，晓得对方是男是女是肥是瘦是美是丑。
“哦？”吕贾弯着眼笑了，慈眉善目，“那真是遗憾。”
他说完便走到下一桌，持续倒酒。
许澄宁此时内心防备高筑，神采微不大天然。但是歌舞欢乐，并无人重视到他们这里。
“你不乖，可别喊疼了。”
秦弗仿佛真的感兴趣，上手摸了摸，问道：“这是哪来的？”
他摸了摸伤口上的血，眯着眼看许澄宁。
他垂眸，悄悄为她满了酒。
许澄宁胸口起伏快了几分，有些心神不宁。
廊道暗淡，婢女打着灯笼走在前面，淡淡的暗香幽幽袅袅，那点圆圆的橘黄变成了两个，三个，无数个……
吕贾说完，扭过许澄宁的手腕，把小刀夺了下来，一脚踢开，然后扯下束帘子的细绳，扯了扯。
夜宴过后，扬州刺史安排秦弗住在了顶楼独一一间房，也是整座酒楼最好最大的房间。
吕贾在身后嘿嘿笑了两声，走上前，手捏住她束发的发带稍稍一提，青丝如瀑披垂下来，披发着洁净的香气。
少顷，她被一阵掌声唤回神，见歌舞毕，几个舞姬退了下去。
“好几年前，有个姓黄的小商贩，跟我有买卖来往，为了奉迎我，说要给我送最标致的孩子，送来一叠画像，几十个水嫩嫩的男童，我独看中了许家小南的好边幅。
许是秦弗不感兴趣，以是没有进献胜利，吕贾命人奉上了一株火红的红珊瑚。
“你觉得，谁都跟你一样！”
一只脚的鞋袜被脱掉，吕贾捧着她的脚丫，来回抚摩，许澄宁挣都挣不动。
当年黄忠明要拿她奉迎的人，就是吕贾！
本来是他！
许澄宁猛地扶住了阑干，心中顿感不妙，出声想喊“右大哥”，声音却如崽猫普通，绵软有力。
许澄宁身心震颤。
许澄宁被安排在中间楼层，沐浴梳洗过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正欲入眠，门外却有人拍门，说世子有请。
吕贾站起来，缓缓走近，眼底的不怀美意渐渐放大。
她没有力量，声音太轻。吕贾微微弓腰看她，像是当她在打情骂俏，言语密切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对你动了邪念，小南便大发善心，让我抱一抱，一解相思之苦吧！”
“啊呀，惊扰到小公子了，真是对不住。”
他的手很大，惨白而苗条，微青的指骨凸起嶙峋，指甲有一点长，勾着酒壶像妖精一样。
他扑过来，许澄宁啊一声惊呼，险险躲过，却撞到一个木灯架，扑倒在地。
吕贾侧身避开，胸前还是被戳了一个小小的口儿，鲜血渗入了他的衣服。
“你不熟谙我，我却熟谙你。”
他方才离得极近，几近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话，口气喷在她的颈侧，许澄宁浑身竖起了汗毛，也竖起了防备的盾甲。
“但是歌舞欠都雅？”
许澄宁头更沉了，脚脖子软得像面条一样，就将近站立不住。
“没想到，是不是？想不通我为甚么会晓得，是不是？”
他撩起她一缕长发，放在鼻子上面一点一点地嗅，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
她回身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婢女追了上来，用力捂住她的嘴，强即将她拖拽进了一间灯火透明的房间。
“本日看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而你，是女郎。你假装得再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
“你又安知，殿下不知我的实在身份？”
许澄宁转开几步，心怦怦跳。
许澄宁顷刻窜改了身子，看到的是吕贾捧着酒壶，含笑的眼。
“回殿下，此乃南洋红珊瑚，是小人从客居的客商手里所得，贱命难承珊瑚所重，愿将它献与殿下！”
他扶起许澄宁轻软的身材，扳过肩膀，俄然白光一闪，一柄白刃朝贰心口刺去。
“别人都看歌舞，就你不看，但是感觉欠都雅？”
吕贾双手在腰间一扯，松开，绣金线水纹腰带掉到了地上。
他要牵她的手，许澄宁一把抛弃。
看到吕贾坐于房中，许澄宁难以置信。
吕贾暴露一丝笑，露骨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许澄宁颤抖起来，艰巨往前爬了几步，又被抓住脚，拽了返来。
吕贾目光黏腻地在她脸上身上滑来滑去，许澄宁呼吸微急，扶着身边的桌椅墙柱，跟他周旋着脚步，对方近一步她就远一步。
“你别躲呀，来，陪我一夜。”
许澄宁本不想去，可想到那株红珊瑚，还是清算好衣物去了。
吕贾哈哈笑了。
“许家小南都敢女扮男装，我有何不敢？”
“因为我摸了你，骨骼柔稚，皮肉纤薄，我摸你那一下，你起首是警戒，而不是一下子酥了骨头，另有，你身上的处子体香……他如果晓得你是女儿身，放着这么个娇美人在身边，能不动邪念？”
“我说，不是小南，买卖就免谈了。厥后，他说出了性命，许家小南带不来了。再厥后，就传闻，许家小南飞黄腾达，成了状元郎。
秦弗仿佛很对劲，收下了，与世人推杯换盏，觥筹交叉。
许澄宁瞪大了眼睛。
“听闻殿下好器玩，小人不久前偶得的红珊瑚，小谨慎意，不成敬意。”
“乖点，别惹我不欢畅，我不欢畅了，就让天下人都晓得，我们大魏，出了一名女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