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围杀
只听得刀剑交击,连缀不休,她以一口剑抵敌十数口钢刀,长剑在她掌中翻飞起舞,高涨来去,竟然涓滴不落下风。乃至剑光连刺,“嗤嗤嗤”数声以后,便有三名兵甲被她削断了脚筋,翻倒于地。
反倒是皇城司的兵卒个个身着皮甲,石子即便透甲而过,余力也没剩下多少,是以仅是倒了几人。
石子是不会认人的,但听得四下里一阵“哎哟哎哟”的呼痛声,当即就有二十几人扑颠仆地,此中大多数都是相国寺和尚,石子激打到他们身上,顿时就是一个个血洞穴破开,血花迸溅。
即便是衍悔这等江湖绝顶妙手,面对这等阵仗,也唯有落荒而逃,一旦堕入围攻当中,十有八九被乱刀分尸。
展昭夙来尊敬衍悔,瞧见衍悔受伤,一咬牙,身材纵跃而起,手中精铁棍虎虎生风,一棍自上而下扫向宋明镜肩头。
这还是一触及分的成果。
陈若妮一咬牙,旋身拔剑,迎击上去。
“师父!”
这几人也属走了霉运,石子正中面门,被打得骨骼碎裂,满脸血花,连连惨呼。
一众皇城司兵卒齐声应合,杀声高文,刀剑出鞘,随即一个个结实凶悍的兵甲迅疾扑出。
“是!”陈若妮闻声,立将背负身后的剑匣取下。
那黑甲悍将面露狰狞,“呛”的一声拔出随身佩刀,冲着宋明镜一指,厉声大喝。
在衍悔感受中,宋明镜指爪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炙热非常,更可骇的是被他所伤后,当即有一股炽热气味从掌心涌入他奇经八脉以内,沿途肆意冲撞,让得衍悔不得不堆积真气,奋力抵抗化解。
以衍悔的眼界见地,现在也是大为猜疑。
对于宋明镜的身边人,陈若妮的统统秘闻,六扇门现在天然是了如指掌。
铛铛当!
“多谢居士部下包涵。”
“嗯?此女的剑法极其精美……。”
“部下包涵?我只但愿大师不要怪我让你这佛门之地溅血才好。”
“好一个乱臣贼子,都已经是冢中枯骨了,还这么嚣狂?哼,病笃挣扎!众将士听令,杀贼!”
动念之间,孟云山猛地纵身跃起,背后好似插上了一对翅膀,带起一股狠恶的恶风,如同一头山林间捕食猎物的飞虎,呼吸间身形明灭,大手一探,自天而降的抓出。
与宋明镜前番比武,他已经清楚对方未出尽力,可也没想到这一发挥出真工夫,即令是他也几乎一招被重创。
但陈若妮内力尚浅,又是女子之身,天生体柔,明显是撑不了多久就会力量不济。
宋明镜目光还是盯着皇城司世人,头也不回,右手反手探出,五指成爪,腾空抓摄。
陈若妮的剑法在他瞧来,虽还显得陌生稚嫩,可那剑势倒是前所未见的精美,招法天马行空,大异于当世统统剑术法门,令他动了些心机。
真气澎湃灌注下,宋明镜单足顿地,力发千钧,好似一道厉雷劈下,空中剧震。
陈若妮面色发白,长剑已紧握掌中,模糊有些颤抖,闪现出心中的严峻。
展昭立时像是断了线的鹞子,朝后翻飞出数丈远,摔跌在地,当场晕眩畴昔。
可现在是近三百军士,前面倒下,前面当即补上,刀光不断,一刀刀劈下,她只能一次次挥剑抵挡,趁隙杀伤仇敌。
“这是甚么武功?如此凶戾,的确闻所未闻。”
宋明镜倒是很安静,目光环顾一眼,俄然道:“若妮!”
得了宋明镜传授的剑经,陈若妮剑法大有促进,固然还称不得甚么妙手,但若仅是十几名皇城司军士,她也能奋力杀败。
顷刻间就有一股灼人肌体的炽烈气流涌荡,将人一下子带到了骄阳炎炎下的大戈壁中,衍悔顿觉口干舌燥,浑身像是要被烤焦普通,宛似置身火炉以内。
孟云山目光扫去,打量了陈若妮几眼,顿时眼神锐如鹰隼。
“你这女子,也算是将门以后,现在竟沦落到与逆贼为伍,莫非就不怕你父地府之下蒙羞么?”
嗤啦!
宋明镜五指奇快非常的在他手掌一触。
于此同时,孟云山口中恐吓。
还没等他指爪发力,衍悔已身形飘退三丈,面露惊容,目光一垂,瞧见掌心中已多出了五个指洞穴,焦痕宛然,血肉都被炙黑,不由更是骇然。
瞧见这口龙形剑,席经纶,孟云山皆是目光明灭,对视一眼,体内劲气盈满,随时筹办脱手。
宋明镜不置可否,语气平平,听不出半点杀气,却让衍悔面色数变。
衍悔的空明掌力像是一层薄纸,没有起到涓滴防备的感化,直接被撕碎开来。
“宋居士,谨慎了。”
“现在可不是跟你这只小猫儿耍玩的时候,归去吧!”
恰是孟云山名震江湖的“飞虎十八扑”。
宋明镜袍袖拂出,袖袍被真气充满,“嘭”的一声闷响,后发先至击在展昭胸膛。
宋明镜抬手接过,五指一发力,硬木制成的剑匣嘭然爆碎,一口式样古拙,鞘上雕有龙形纹路,剑体蜿蜒起伏的奇特长剑闪现人前。
“弟子们都退下。”衍悔口发洪音,手掌一掀,带起一股雄浑掌力,便朝着宋明镜虚虚击出。
这些皇城司军士乃是天子亲卫,设备精美,练习有素,绝非乌合之众能比,天然不会是一拥而上的扑杀上来,而是3、五成组,十五人一队,层层叠叠,敏捷推动的压了上来,构成了庞大的威慑力。
宋明镜,陈若妮二人已被围在了中间,避无可避。
一块块青石板“咔嚓咔嚓”龟裂粉碎,碎裂的石粒四散激溅,雨点般麋集的飙射出去。
衍悔目光多么老道,当即瞧出宋明镜这一击看似沉重,实则力道绵柔,仅是将展昭击晕,略微吃了点苦头。
而这也像是一个信号般,最前的皇城司军士间隔宋明镜两人已不敷一丈,突然间一声厉喝,锐风吼怒,刀光明灭,起码就有十几口刀劈斩落下。
在真力催动下,这些散碎的石粒吼怒攒射,裹挟着庞大的穿透力道,去势之凶悍凌厉已不下于普通的箭矢疾射。
“我父遭盗匪袭杀惨死时,你们六扇门,皇城司的人又在那里?”陈若妮冷哼一声,一剑横扫,将数口劈来的钢刀荡开,随即朝天撩去,削向孟云山探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