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凯旋而归李二爷
高丽国土也大不到哪儿去,经得雍靖王这一番折腾,气数已尽大半,高丽王国库空虚,连粮草都支撑不住,不得已写降落书,甘心对大膺昂首陈臣,只愿保住一族长幼。
现在高丽已降,他若还想今后都过太常日子,少不得要打起精力来,安排各办事体。
卫静姝大抵也不晓得,自个竟然有这般魅力。
本日送果,明日送鱼,后日送些希奇之物,虽不贵重,却也都是情意。
她套好大衣裳,打了个哈欠,接了李君澈手上的象牙梳,小嘴儿一撅:“提及来,我还未同你梳过髻。”
窝在府中几个月未曾出门的几位主子们对于禁卫军撤不撤也都无甚个感受,反倒璟国公府非常松了口气,若不是有所顾忌,恨不得大开宴席,请了梨园子来摆上几桌。
未几时,兄弟二人并肩而来,卫静姝一抬眸就瞧见了李君淳的窜改。
高丽本就是被无辜涉及,雍靖王同李君淳命令,破城以后,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夺掠凌辱百姓。
李君澈就爱听她这些个蜜语甘言,闻言低眸一笑,还不及说甚个,便又叫她凑上来亲上一口。
许锦容哪儿还睡着着,闻言点头:“妾身服侍您罢。”
卫静姝方才的好表情,全叫他废弛了,轻哼一声,抬脚提在他小腿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走时还白白净净,如玉面墨客普通,返来是皮色乌黑,目光沉稳,脸还是那张脸,人却好似变了一番。
高丽王是个欺软怕硬的,当是大膺为了女真族打抱不平,这才叫高丽遭祸,连着派了几波使臣去谈合,解释这此中必定是有曲解。
若以往李君淳是个血气方刚的公子哥,那这会从周身披发的气韵上瞧,倒也撑得起二爷这个称呼了。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想摘下来便难了。
他骑着黑马同一行人一起快马加鞭进了城,穿过世子府那条街道时,虽未逗留,却也放慢了步子多看了几眼,随即又打马进宫。
等李君淳从宫里头应酬出来,天涯已经出现鱼肚白了,他一身戎装,浑身风尘,一进雁归居便轰动了许锦容。
是以连续破多城,百姓们未曾怨天载道,也未曾流浪失所,乃至破城之时,雍靖王带兵入城,百姓们还能临街摆摊,好似这一队精兵不过循例视城普通。
京都这头正演着父慈子孝,而高丽那头倒是烽火滔天。
雍靖王李建同不是那等嗜血之辈,收了降书也并未难堪高丽王,只派人快马加鞭送至京都。
李君澈和顺一笑,行至榻前,伸手捞了件大衣裳同她裹了,又揉了揉有些乱的发顶:“不必了,你再歇会,君淳也没得这般早过来。”
倒也时不时便犒赏些吃的用的下去,就连悠长称病不出的陈皇后也多得隐蔽,时不时的出来走动一番。
此一战役厥后被记入史册,是数朝只中,伤亡起码的一次战役。
围活着子府外几个月的禁卫军撤了去,李君澈等人也终究得了自在。
依着李君澈对雍靖王的体味,这一场战事本就是轻松便能胜的,自翻开战以来,他便未曾担忧过。
说着小嘴一努,便进了浴房。
摘星一边服侍她换上银皮鼠袄一边应道:“是呢,世子爷正同他在小书房说话。”
而卫静姝倒是感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宿世虽没得这场战役,可李君淳那样讨人厌的祸害,也必定不会死在这时候。
因着李君淳也在宝山居,便也多摆了副筷子,再着人去请二位过来。
卫静姝也不是真困,这几个月日日跟养猪似得,不过是将她身上的懒筋都养了出来。
他看卫静姝向来都不会感觉厌,哪怕这些日子不时候刻黏在一起,他也不时想要瞥见她。
只要瞧见了,都感觉内心叫填满了普通。
李君澈现在偏疼红衫,卫静姝废了好些时候,替他梳了个规端方矩的发髻,又同他戴上白玉冠。
雍靖王这么多年的兵也不是白养的,不过戋戋两万兵马,行至一城便破一城。
比起许锦容的严峻,宝山居倒是一派淡然,该吃吃,该喝喝,该歇了便也歇了。
李君澈透过微黄的铜镜,瞧见她精美的端倪,当真的神情,以及身上偶然披发的和顺,忍不住唇角微弯。
不管是白日里衣裳整齐,妆容精美的她;夜里头睡没睡相,毫无美感的她;还是晨间披头披发,面泛油光的她。
“我同你梳罢。”
赵德礼的算计落空,虽是气得炸肺,却也忍了下来,只日日无事便到旌德帝跟前当个孝子。
算得是一场非常和顺又战役的战役。
见她兴趣勃勃的,李君澈无法一笑,干脆也由得她欢畅,几步行至妆台前坐好。
然后使臣还未到雍靖十州境内,雍靖王同二公子便已经点兵连夜解缆,很有一股要踏平高丽的意义。
卫静姝也醒了,不过缩在被窝里头生了懒筋,瞧见李君澈自个换衣,自个梳髻的,有些苦楚,这才勉为其难的起家。
平素里没甚个事,李君澈便也陪她一道睡会子,可今儿李君淳要过来,他便起得早些。
红衣白玉,倒也相得益彰。
等了一夜,才将将眯会子,这会子叫惊醒还睡眼昏黄的,可面上却立时染了笑意:“爷返来了?”
许锦容在雁归居坐立不安,一时叮咛灶下要筹办好热水,一时又叮咛小丫环煮好醒酒汤,夜深了也不睡着,只等着他返来。
漫天的飞雪如柳絮般飘零,北风在耳边吼怒,冻得面上都没了知觉。
李君淳往疆场里去,日日提心吊胆的便是她,恐怕自个夫君在疆场上有甚个闪失。
这一仗打了四个来月,雍靖王府两万精兵还余一万九;
而高丽倒是惨了。
夏季酷寒,即使屋里的地龙烧得暖暖的,卫静姝也跟要冬眠似得,总舍不得起家。
这一站连连得胜,当真不废朝廷一兵一卒,一粒粮草,便尽数将高丽过支出囊中。
雍靖王立下军令状,势要夺下高丽为大膺开疆扩土,不必废朝廷一兵一卒一颗粮草。
卫静姝眉头一挑:“二爷来了?”
依着雍靖王府的气力,旌德帝一点都不担忧,只日日笑眯眯的坐等收割渔翁之利。
半夜时分,歌舞升平,好一副君臣敦睦的气象。
卫静姝应得一声,也不当回事,只叫摘星揽月服侍着打扮了,这才叫麦冬将早膳都摆上来。
自打禁卫军圈了世子府,他便荒废得很了,日日陪着卫静姝,过着昔日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周王,齐王,廖王三人本来还当赵德礼咸鱼翻不了身,存了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可瞧见他势头越来越好,便也坐不住,忙也效仿一番,到旌德帝跟前装孝子去了。
“我们家沅沅还未净面漱口罢,好似有些口气……”他微微拧眉,嘴里说着嫌弃话,眼里却满是星星点点。
旌德帝表情极好,不计前嫌,亲身在宫中设席接待李君淳同一道进京的几位将军。
卫静姝梳髻的技术并不精,可也极是当真。
雍靖王座下铁骑多年来未曾上过疆场,此番打着为国争荣的灯号出兵,个个无不是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最欢畅的当属许锦容。
高丽王乞降不成,反被激愤,集齐统统兵马奋力抵当。
揽月便也接了话头,悄悄一笑:“传闻二爷到天亮才从宫里出来,许是梳洗一番便过来了。”
高丽虽伤亡较多,可百姓却全数得以保全。
李君淳褪去身上厚重的戎装,轻声应了:“再睡会,天还未亮。”
李君淳浑身怠倦,本想换了衣裳歇会子,可想着一会要去宝山居,便点头应下。
再出来时,李君澈已经出了阁房,摘星揽月倒是在屋里头候着。
偏生就惹了飞来横祸,硬是戴了顶鄙视大膺,偷袭和亲公主使其致死,教唆邻里干系的大帽子。
赵德礼在雍靖王立下军令状一事上起了相称首要的鞭策感化,现在又性子沉稳,乖顺很多,更加得旌德帝的眼缘。
高丽国本就国土不大,不过仗着阵势优胜这才欺一欺女真族,压根就不敢同大膺起抵触。
朝堂上的风不过刮得阵子便又风平浪静了。
李君淳领圣旨出京都之时,还是如火的七月,待战事得胜,回到京都复命,已经腊月天时。
连带着对几个窥视皇位的儿子都和颜悦色起来。
卫静姝摆布打量他,越看便越是感觉都雅得紧,伸手揽了他迩来圆润了一圈的腰身咯咯笑着,赞得一句:“我夫君真都雅。”
外头的雪昨儿下了大半夜,这会更是冷,她穿戴单衣起家,裹了件棉披风,手脚利落的服侍李君淳宽衣。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一时无从提及,只抿着唇笑:“爷一起风尘,妾身服侍您沐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