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能不能重温一下
“啧啧啧,当真是副好面皮,本宫喜好得紧……”
他眉头一挑,排闼而入,打眼便瞧见案上燃的凤龙红烛,是从晨间便点上了的,到得这会子才烧得一半。
赵喻娇的酒量一贯不错,但是酒品却差,一旦醉了必定要发酒疯。
谁晓得,那壶酒有点用力过猛了。
她本日不过喝得一壶酒,按着平常的酒量不过垫个肚子,可今儿不知怎的,竟喝得人畜不分来。
她身上裹紧了,卫书启倒是甚个都没了,身上哪哪的全都叫她看个透。
大婚之日,端方礼节极是烦琐,赵喻娇天还未亮被挖了起来,到得这会子也不过吃了一小块糕点,酒水入喉,微有辣意,灌入腹中这才神采一松。
哪知,话儿还未落,锦被便叫卫书启扯开来:“天时热,盖这很多怕是要中暑的……”
又道:“不若放会子,等驸马爷来了,再一道喝。”
一起行到正堂,还得叫卫书启半托着。
赵喻娇正等着这壶酒续命呢,闻言涓滴不顾忌的掀了盖头,瞪得飞月一眼:“就你话多,快拿来。”
红烛燃尽,天气大亮,流星飞月隔着门柩喊了三回,赵喻娇这才悠悠转醒。
赵喻娇还未从睡梦中复苏过来,盯着帐子想得半日,这才猛的坐起家来,只觉身子一凉,忙又将锦扯来往身上裹。
那壶女儿红依着赵喻娇的酒量的确算不得甚个,卫书启预算了一下,顶多也就能让她放松下来。
赵喻娇开初还乐得跟个傻子似得,背面却疼得哭,跟只小奶猫似得,红着眼骂他:“你就不能和顺点儿。”
卫书启神采又是一沉:“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堂堂公主,霸王硬上弓这等事儿都干得出来。”
赵喻娇昨儿已经被卫书启闹过一回,今儿早上为了体验一把甚个叫伉俪之事,又愣是叫他折腾一回,虽是不亏损,可也周身酸痛得短长。
卫书启满面寒霜,扛着赵喻娇便进了阁房,往黄梨木雕龙凤呈祥架子床上一扔,气恼道:“就不该对你抱有胡想。”
李君澈眉头一挑,冲卫静姝笑一笑:“你输了……”
入目一片红,身子一动就感觉酸痛得紧,偏生就是甚个都想不起来了。
又见他身上未着片缕,面色一红,心虚的问道:“你,你昨儿把我如何了?”
毕竟不是谁家都娶不了公主的。
卫书开导誓,今后再不敢叫赵喻娇喝醉了去。
府里头到处都挂着红绸,贴着描金红囍字,大红的灯笼上也点上了灯。
她醉了倒是不打紧,可一醉便不记得事儿的弊端可有点闹心,如果日日这般要重温一下,日子久了,他这腰子也受不住。
卫书启的火气憋了不是一日两日了,那里就和顺得了,只得轻声的哄着她完事。
赵喻娇不知贰心中所想,见他半响无语,还当不欢乐,想一想别个女人家碰到这类事,大多都羞得要死的,当下又有些难堪的干笑两声:“呵呵,我开打趣的,开玩……”
卫书启娶的是大膺朝顶顶驰名的喻娇公主,他那些个结识的猪朋狗友一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也不敢去闹洞房,只抓着他灌了一肚子酒水,便放他归去。
小丫环往正堂换了第四回茶水,国公爷也都坐得有些不甚耐烦了,这才听得小丫环脆生生的喊得一声:“见过公主,见过三爷……”
流星飞月两个,见她喝得脸颊绯红,委实有些不像话,非常劝了几句,却叫她一一怼了归去。
还想着如果回了新房,这厮少不得正襟端坐,害羞带臊的,有着新嫁娘该有的模样。
打死卫书启都想不得,贰心中该有和顺娇羞的新嫁娘,又成了女中霸王。
未几时,还真叫人送了壶女儿红来。
赵喻娇一壶女儿红喝得丁点不剩,粉面酡红,脚步踏实,往卫书启身上一靠,便咯咯笑起来:“兄弟,你可算返来了,来来来,持续喝……”
卫书启揽着她腰身的手往上挪了几寸,迷含混糊的抓得一把,带着几分还未睡醒的暗哑开口道:“迟些也不打紧,再歇会子。”
赵喻娇也是第一回结婚,嫁的又是自个心悦之人,说不严峻倒也不是实话。
正堂里一众等着认亲的喝了一肚子茶水了,见二人迟迟不来,也没得谁敢多说一句。
卫书启将上回想做而又没做成的事儿给做了。
流星飞月听她喊得一声“兄弟”,一个个的六月天时冒盗汗,忙脚底抹油似得,同卫书启行了礼便辞职下去。
赵喻娇扯了扯面皮,这才想起昨儿才同卫书启成了亲,眨巴着眼儿,却又听不懂他说甚个。
卫书启就是想当作不晓得都不成。
……
她咬一咬唇,很有几分女人家的模样,低眸顿得一顿,又偷偷看得卫书启一眼,小小声的开口:“能,能不能重温一下,我当真丁点都不记得了……”
赵喻娇连连摆手:“不不不,认账的,认账的。”
偏生就叫这一声“兄弟”拜了兴趣。
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里头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听不甚逼真。
他缓缓的挣了眼皮子,瞧见赵喻娇那股宽裕,忍着没笑,反倒脸儿一黑问道:“兄弟,昨儿喝得好不?”
飞月见劝说无效,便只好行畴昔,斟得一盏予她。
夏季本就炎热,这会子挨得近了,更叫民气火难祛。
那真红的嫁衣束得腰身纤细,小巧有致,面上妆容精美,凤冠上珠冠灿烂,比之以往更多的是娇媚。
堵这对新人谁更惨。
新婚之夜,没有掀盖头,也没有合衾酒。
话儿止,唇上倒是一片清凉。
赵喻娇都还没想起来自个已经结婚了,吓得惊叫一声,闹得动静甚大。
世人皆昂首,两人皆是一袭红衫,男俊女俏,倒是登对得紧。
她的酒量在一众女子间算得是极好的了,吧唧着嘴儿有一口没一口的,未几时便喝得面红耳赤起来。
卫书启自个也感觉这么一日,好似梦普通恍忽,眯着眼儿笑一回,步子极稳的往新房去。
随即又烦恼的一拍脑袋:“我如何甚个都不记得了。”
“啊?”赵喻娇瞪着眼儿,伸了一节藕臂来,指了指卫书启,又指了指自个,结结巴巴:“我,我把你给,给,给阿谁了……”
赵喻娇整小我似八爪鱼似得将卫书启缠得紧紧的,一边捏他的脸儿,一边扯他的衣裳,笑得眼儿都眯起来了。
卫书启慢条斯理的坐起家来,手肘撑在膝盖上,打了个哈欠:“吃干抹净,还就不认账了不成?”
卫书启虽是疲累,却难掩面上的意气风发,赵喻娇满面娇羞,行动迟缓,趁人不备便以手做拳捶腰,瞧着一副辛苦之态。
夏季里日头落山得晚,卫书启畴前头溜了,天气另有些亮光。
说着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陪嫁的流星开门,飞月伸手接了来,捧着酒壶便笑:“公主,哪有新嫁娘结婚之日自个躲起来喝酒的。”
卫静姝同李君澈两人闲得无事,也是一早便赶过来看热烈,此番见二人还不现身,便躲在角落里头下注。
都说酒能壮人胆,她便想着如果喝上两杯,同卫书启相处起来也不至于难堪。
自古以来也就没谁家的新嫁娘结婚之日要酒的,卫书启晓得她严峻便也不说怕,只想起她那日醉酒后的丑态,忍不住低眸一笑,应得一声,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这两小丫环便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祈愿这位驸马爷莫要嫌弃才是。
小伉俪新婚燕尔的,一早上醒来,便又混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