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卫三姑娘求而不得
卫静姝从款冬嘴里听来的倒是卫仁病得将近不可的动静，她夙来同卫仁亲厚，闻言那里还坐得住，立时便拉了卫静婉先行回了璟国公府。
前头软轿抬着，背面内侍跟着，敲锣打鼓的浩浩大荡，穿过全部云州城，这才停到卫家府邸跟前，面皮粉白的小寺人打着千儿将软轿里头的恭恭敬敬迎出来，却也不进府。
又道：“娘过阵子便返来，你们不必一起跟着驰驱。”
云州间隔京都路程远，余氏三月回云州，到得玄月，京里却已经是产生了很多事儿。
卫仁的确是病了，也的确是传染了风寒，余氏到云州之时，他都好的差未几了。
在场世人，无不哗然。
有人便笑：“公然是得不到的永久都叫人惦记。”
卫静姝揣着不安的心，一进门便道：“阿娘，爹犯了甚个病？你是要回云州吗？我同你一道去。”说着便又转头叮咛款冬：“快去清算东西。”
谁都当余氏最多去云州一两个月便回京都，毕竟，儿后代儿的婚事都还没下落，可哪晓得她这一去便到玄月。
卫静姝一听卫仁是染了风寒，内心的大石这才落下，可不能同余氏一道回云州，内心又生了恼意。
三月二十九，林大学士府的女人设花会，卫家姐妹赴约，李世子又当众为卫家三女人奉上一束花，被卫家三女人顺手送给了虎视眈眈看着她的朝华郡主，连多看李世子一眼都未曾。
七月二十一……
余氏也是一起吃紧赶返来，连口茶水都未喝，又见两个女儿如此担忧，心生感到，拉着二人的手便道：“不碍事，你爹就是染了风寒，一向不好，娘归去照顾阵子。”
有甚个诗会，茶会之类的帖子送到，更是一个不漏。
六月初六晒书节，李世子不知被何人所邀，往璟国公府玩耍，巧遇卫家三女人，一句：“三女人，真巧……”还未说完，便被卫三女人折了柳条往身上抽，狼狈至极。
当然，朝华郡主是个例外，毕竟她也是个不讲究脸面的人。
卫静姝一次比一次的彪悍虽叫名声不甚好听，可余氏内心甚是安宁，就怕她那傻女儿真同李君澈牵涉不清。
可出得几次门，她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明儿一早……”
宜和园闹出这么一出来，的确压过了本年斗才艺何人是头筹的事儿。
卫静姝开初感觉甚是腻烦得很，佟老夫人一说要出门，她便恶感得不得了。
哪曾想京都那头倒是先有人来了。
卫书启这孩子瞧着不着调，可内心却也是极有主张的；卫静婉虽胆怯，但胜在灵巧听话；唯独一个卫静姝，性子跳脱不说，还同雍靖王世子扯上干系，可不叫余氏操碎了心。
来请人的奴婢说得不清不楚，只说三老爷来信得了大病，将余氏吓得不轻，甚个都未交代便先行回了府。
卫仁从云州来信，说是府里头没个当家主事的女主子在乱成了一团，又说自个病了些许光阴，总不见好，话里话外都是想余氏回云州去。
七月七乞巧节，李世子闲来无聊给卫家三爷递帖子，想邀卫三爷一道逛夜市消遣，哪曾想，卫家三女人见着帖子，便将那帖子撕得稀巴烂，而卫三爷惧妹，也未敢赴约。
佟老夫人是真想趁着机遇将卫家三房几个适婚的孙儿孙女都卖个好代价的，等余氏一出京，她便病好了，隔三差五的带着卫家的公子哥儿同女人们串门儿。
蒲月十七，章宝珠从云州来京都，卫静姝同卫静婉作陪，马车在街道被李世子所拦，不要脸的邀约几位女人一道用饭，被卫家三女人一个香炉扔出，砸中额头。
总结出来的便是，李世子看上了卫家三女人。
卫静婉也忙道：“我也去……”
信是今儿刚送到佟老夫人手里的。
当下口无遮拦的道：“是不是祖母预备将我们卖个好代价，特地不让我们回云州去。”
可方才在荣桂堂佟老夫人把话挑开了说，这一回她便是故意也真带不走两个女儿，只得一边派人去给卫静妍送信，一边着人清算起东西来。
卫静姝气哼一声，晓得余氏也是拗不过佟老夫人这才不得不如此，到底不再说这个，只问：“娘何时解缆。”
李君澈的名声在这京都之地，可谓是一片狼籍，若非那些个没见地，又想攀龙附凤的人家，谁乐意将自个好生养大的闺女送给他糟蹋。
老早前她便想得极清楚的，李君澈现在有再多的女人又如何，等她进了府，一个个也都叫清算得服服帖帖的，只她从未想过自个究竟能不能进世子府的大门。
可云州事多，姨娘能管府中中馈，却不能出门寒暄。
三月十五，辛罗公主府的大女人设茶会，卫静姝赴约，被李世子当众堵了来路，因不知说了甚个激愤卫家三女人，被其拳打脚踢不算，还甩脸而去。
佟老夫人虽对这个小儿子不喜，可到底是自个生的，听闻他病了，内心还是焦急的，赶紧着人去宜和园将余氏请返来。
朝华郡主一眼不落的看在眼里，气得双手捏紧成拳，面色乌青。
平素余氏在府里头，少不得时不时要唠叨几句，叫卫静姝烦得很，可今儿送她上船拜别，内心又感觉空空的。
唯独不知情的卫静婉听得一知半解的，看看余氏，又看看卫静姝，想问又不敢问。
玄月菊花飘香，余氏正着人将前岁埋的菊花酒挖出来，筹办带回京都。
八月十五……
有那心细的便忆起去岁中秋节在宫宴上李君澈给卫静姝送茶送糕点的事儿来，又将旧事完完本本的挖出来讲一回。
余氏叮咛的也是卫静姝同李君澈的那些个事儿。
因是次次不管去哪儿总能瞧见李君澈。
而正主卫静姝涓滴不知情，方才那托盘到跟前她蓦地起家，压根就不是有所针对，美满是因着云州的来信。
六月二十六，户部尚书嫁女，卫静姝同卫静婉前去添妆，此次虽未碰到李世子，却叫朝华郡主寻了倒霉，两个女人在尚书府公开打大脱手，各自一身狼狈，更是叫卫家三女人记恨上李世子，扬言下回再见要打断他狗腿。
卫静婉见她神采哀戚，还安抚：“娘都说了，过些光阴便回的，姐姐不必挂怀。”
朝华郡主求而不得的，倒是卫静姝不屑一顾的。
蒲月初五端五节，卫静姝受赵喻娇邀约前去护城河看龙舟赛，不请自来的李世子上前矫饰学问，被卫家三女人非常挖苦一顿，最后灰溜溜拜别。
这也是欣喜她们，不必忧心佟老夫人将她们卖了。
八月初八……
余氏第二日一早便解缆了，卫家三房兄妹几人将其直送到通州船埠，看着她上了船这才调转马车进京。
只可惜，人家卫家三女人没看上他。
李君澈望着卫静姝拜别的背影，眸色较着一暗，带着几分失落。
思及本日在宜和园的所见所闻，余氏又忍不住道：“你也瞧见那人了，是如何一副模样，哪儿就能得你至心相待的，你长大了，当擦亮眼睛才是，可千万别做胡涂事。”
她说的是大实话，可余氏也不能任由她如此说，当下冷了脸：“才说你懂事些，怎的一转眼又露了赋性。”
余氏顿了顿又叮咛卫静姝：“娘不在京里，你有甚个事儿都要同你大姐姐说。”又叹：“晓得你内心头不痛快，可我们也都是为着你好……”
倒也有人怜悯起卫静姝来：“好好的一个女人，叫李世子惦记上，岂不是糟蹋了。”
四月十八，永安侯府的谢二娘及笄，卫家三房姐妹受邀赴宴，李世子又鲜明在立，在席上作得一首酸诗，尽数表达自个对卫家三女人求而不得的心态，被卫静姝拿着棍子追了一起，成为京都城最新的笑柄。
余氏不放心佟老夫人的为人，自来也不肯意让卫静姝同卫静婉独安闲京都里住着。
余氏未有交代，可她身边的嬷嬷还是派人同卫家的女眷说得一回。
一时候，那些个不管熟谙不熟谙卫静姝的公子女人们都沸腾起来，交头接耳的都提及这位卫家三女人来。
又道：“你们兄妹几人的婚事娘内心都稀有，再不济也另有你大姐姐看着。”
卫静姝这些光阴将性子敛了起来，又晓得余氏是担忧自个，闻言也未冲撞，只低眉敛目，灵巧应下：“娘放心我晓得的。”
连续几个月，关于李君澈胶葛卫静姝的事儿每个月总有一两件，也总有人一件不落的汇报给远在云州的余氏。
余氏一进云州，便忙得脚不沾地，连给卫家兄妹写家书也都是夜里挑灯挤出来的时候。
卫书启，卫静姝同卫静婉的婚事都未落定，可余氏最担忧的还是卫静姝。
姐妹二人进府往三房的院子去，余氏已经从荣桂堂叙话出来了，正叮咛着丫环婆子们清算行囊，筹办明儿一早便解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