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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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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璋公子哥心性,被那女子忽悠一道,反而更对她念念不忘。到了染心台,仍坐在昨日的水榭上,请赵昔韩箐两人入坐,随后指明要那女子来奉侍。

赵昔接了酒杯与他饮尽道:“我看这位女人醉得短长,无妨叫人来送她归去罢。”

韩箐看在眼里,虽与她不了解,但同为女子,见她被难堪,也有些不忍。她人微言轻,便拉拉赵昔的衣袖,低声道:“公子……”

陶璋“噢”了一声,偷偷看赵昔,见他与之前态度无二,便放下心来,又道:“先生,你竟日在家无事,不如我请你去喝酒吧?”

赵昔本就不筹算收弟子,更不在乎这些。陶璋次日在家摆午餐道:“先生,我昨儿喝醉了返来,没冲犯你吧?”

他不戴冠,长发被一根发带随便束在背后,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鬓角,双眉紧蹙,唇角微勾,似嗔却笑。日光照下来,映得他肤如白玉,稍带醉酒时的红晕,把一池的莲花都比了下去。

他几步来至诸人面前,身姿颀长。陶璋待看清楚他的边幅,才真是目炫神驰。

连韩箐看得都呆住。唯有赵昔蒙着眼睛,只是听了来人的声音,感觉熟谙不已,一时在心中思考。

陶璋道:“先生不是计算这些小事的人。”他回过甚去,朝赵昔笑道:“先生,你不见怪我吧?”

陶璋酒醒后,才明白那女子是用心灌醉本身,用心摆脱,一方面又惭愧本身在赵昔面前暴露骄奢赋性,拜师之事岂不更悠远了?

陶璋心想倒也是,便张口要叫人,话还没出口,一名仆人先赶了过来,朝秋瑾道:“秋女人,仆人山上喝酒返来了。正在院子里等您畴昔奉侍呢。”

几人对峙不下,忽听水榭外有一人不耐道:“如何还不来?”

陶璋见她一副委曲忍耐的模样,反不如昨日谈笑时那样动听了,兴趣便减了两分,回身为赵昔斟酒道:“先生,我还未敬你一杯。”

当着两人的面,赵昔天然不好和韩箐言说,只让她放心,他晓得陶璋赋性不恶,不会逼迫这女人做甚么的。

陶璋韩箐还沉浸在他的面貌中,唯有赵昔闻声他这句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回家后的醉态自不必说,连赵昔都闻声了,只是这陶小公子固然摆脱不了那些纨绔通病,但总算赋性不坏,也就无可厚非了。

这边秋瑾女人醉意翻涌之时,想的倒是要折在这纨绔手里了。她被送到染心台半年,因为聪明灵透,又有不俗的仙颜,向来受她家仆人的宠嬖,固然是奴籍之身,却过得比朝烟这里普通繁华之家的蜜斯还要优渥。台中的人因为她独得一份宠嬖,也对她比对别的婢女尊敬些。

陶璋抬头思考:“叫……叫……”

秋瑾勉强笑道:“秋瑾没有不肯,只是公子有客,秋瑾一介婢子和客人同坐,是否有些不尊敬?”

陶璋神采一沉,嘲笑道:“那你是把我当傻瓜戏弄么?既然奉侍不得,昨日如何又来了?我虽不晓得你家仆人是谁,哼,但一个贴身婢女就敢戏耍我陶二爷,他脸面可真够大的。”

陶璋得了他的应允,兴头更足,午后安息了会,便命人办理出门,他一匹马,赵昔一匹,韩箐亦骑马跟在两人身后,戴了面纱。

来人皱眉道:“哭甚么。”抬手捏起她下巴道:“你哭起来这么丢脸,还是少哭的好。”

陶璋道:“传闻只染心台上独一家。那边有满湖的莲花,酿这个再适合不过了。”

仆人见他摆削发族的架式,便知再也推委不得了,因而忙退出去通传。不一会儿,公然见那名唤秋瑾的女子前来,向陶璋施礼道:“承蒙陶公子厚爱,秋瑾来奉侍几位喝酒,不知是要斟酒,还是布菜?”

喝酒请歌伎陪席本是富朱紫家民风,并没有失礼一说。赵昔道:“我原是来赖这里的酒的,你们纵情便可,不必顾虑我们。”

秋瑾闻声,立即扑畴昔伏在他怀里哭道:“公子!”

陶家秘制的‘寒檀香’是酒中一绝。秋瑾闻言内心一突,传闻这酒后劲极大,她再海的酒量,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今儿怕是逃不脱了。

他虽眼盲,但遐想到昨日,倒将两人对话听个明白,固然这女子现在处于弱势,但她戏弄陶璋在前,人家小小地抨击返来,也无伤风雅。

秋瑾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与昨日那傻乎乎模样大有分歧,不由心中惴惴,往前走了两步,被陶璋拉停止笑道:“这便是了,大师一处喝酒,比傻站着不好多了?”

秋瑾笑了笑道:“公子好酒量,怪秋瑾仗着公子美意,灌醉了公子,这里特向公子赔个不是。”

陶璋自夸阅美无数,现在才算见到了真绝色,却不想是个男人。内心又是赞叹,又是可惜,傻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天,那人却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只用酒后醉醺醺的腔调问:“秋瑾呢?”

陶璋拿眼觑着她,笑道:“秋瑾女人,昨日喝得还纵情罢?”

赵昔道:“我在你家短住已是叨扰,如何好再让你请我喝酒?”

陶璋折扇一敲手心道:“不错,是叫这个名字,先生本来喝过?”

赵昔低头道:“该当是……喝过吧。”

陶璋笑道:“我听闻他们那酒是入了药的,还掺了莲子莲心,清心明目,以是请先生去尝个新奇。”

仆报酬莫非:“秋瑾女人是我家仆人的贴身丫环,这恐怕……”

陶璋立即道:“秋女人在此陪我们喝酒,你家仆人莫非只要她一个婢女?”

陶璋抚掌笑道:“你既已赔了不是,我如何好再见怪你?站久了怕累,来我身边坐下吧。”

因而不得已坐在陶璋身侧,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满面红晕,双目盈盈,非常无助。

赵昔道:“我在配房内,只闻声你返来便回屋去了,怎会冲犯。”

赵昔俄然接道:“叫‘半日羞’?”

陶璋收了笑道:“如何?秋瑾女人嫌我此人驽钝,不肯和我近身?”

赵昔顿了顿道:“莲子莲心?那酒叫甚么名字?”

秋瑾笑容一滞道:“这……恐怕分歧端方。”

陶璋偏不肯道:“我对秋瑾女人非常倾慕,想留她多坐一会儿,再者她醉得这个模样,如何奉侍你家仆人?”

因而三杯两盏,你来我往,渐生醉意,陶璋的本意是等美人微醺时,将人拉到怀里占占便宜,谁知女子酒力奇佳,一边说些好话与他周旋,一边悄悄地灌酒,把个风月场去惯了的陶璋灌得七荤八素,别说拉到怀里,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着,就被喊来的仆人送回了自家宅院。

那人腰悬一柄细窄的长剑,倒是习武之人,天然闻声赵昔那一声笑。却像是闻声甚么奇怪物,甩开女子,乘着醉意两步晃到赵昔身边,单手去抓赵昔的肩膀,喃喃道:“真像,真像。”

赵昔摇点头,表示她不要多管。

他那些残破的影象里,蓦地闪现出一个恍惚的人影,在满湖莲叶中对他说:“我往这酒里掺了莲子莲心,味道虽苦了,却有一股暗香。苦的就像那女子害羞,‘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就叫‘半日羞’如何?”

不到半个时候,那一坛酒去了小半坛,秋瑾已支撑不住,陶璋折扇抵着下巴,笑嘻嘻赏识美人酒力不支的醉态,内心出了口气,也就反面她计算了。他固然爱好美色,但倒不至于耍那下三滥的手腕。逼迫来的美色,可不如你情我愿来得欢愉。

秋瑾醉眼昏黄时,盯着满湖动摇的莲叶,心想若这纨绔对她逾举,她就是跳进湖水灭顶,也不能叫他如愿。

赵昔眉头伸展道:“那就劳动你领我去尝尝了。”

秋瑾听了这话,便如蒙佛语纶音普通,颤颤巍巍站起来,又有些支撑不住,仆人忙上前扶住她。

他问:“这酒是朝烟本地产的?”

来人一身素净的红衣,男人若穿红,也会穿偏暗点的红色,少有他如许素净惹眼的。

那秋瑾无计可施,只好退席。陶璋固然自夸怜香惜玉,但昨日给她灌个酩酊酣醉,过背面疼不说,内心也有些不悦,便指了指桌上一小坛酒道:“昨日女人请我喝你们这里的‘半日羞’,我投桃报李,也请女人喝我家收藏的‘寒潭香’。”

仆人陪笑道:“公子恕罪,我家仆人身边婢女虽多,但常常山中喝酒返来,都要让秋女人奉侍仆人解酒。小的这就去请别的歌伎来为公子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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