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庄
罗管事心下痛骂：人家没武学，还能吃了你不成，你一幅小人贼子的模样，才他妈叫做城府人！“呵呵，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罢了，能进山庄也是运气，指不定他还不想进武书院口舞刀弄枪罢。”
秦管事手指的方向一片黑灯瞎火，陆白模糊能见着三两栋砖石排房，疑道：“只要我一小我？”
又过一日，陆白赶到校场，等不久，便集结了两三百号人。罗管事找到他，直接领到杂堂招人的秦管事处。秦管事是个精力矍铄的老者，陆白微微有些吃惊，此老头罡气逼人，是个外门拳脚妙手啊，只怕张二哥也不是此人敌手！两人一聊，秦管事因而晓得他是因着医术被张二看上眼，“呵呵呵”的连说几个“好”字。
“没有武学……恐怕不太合适罢？”副旗使似笑不笑。
司徒恨面有难堪，踯躅道：“武师必带工夫，这是端方，不过……既是张兄弟推举，倒也不能不坏这个端方。唔……如此罢，此人……本来叫陆白，陆老弟就先去杂堂，待熟谙了山庄端方，学得技艺，今后也可转过来。”
“秦管事，叨教张二哥名字？说实话，鄙人不知他……”
“姓张名二。”秦管事老脸乐出一团皱纹来，道：“别看我比他大几十岁，平常见面喝醉喽，我也叫他一张扬二哥。呵呵……张二是个好人，豪放不废话，大伙都挺推戴他。”
他催马走近，才看清此处是一个小院，劈面不远是一栋单层的排房，二十间屋子，排房前面是一排马厩，空的。他把秦管事分给他的坐骑拴进马厩，信步散了一圈，推开小院住了出来，心道：总算出去了，为着恩师，玄阴草我是志在必得！
陆白见他跟那女扮男装的公子一样，内劲探出测试，心下不由大喊不利。
这就叫老不端庄了，陆白没了话说。
“杂堂和武书院口六合之别，这小子也能不动气，还笑得出来？”
进得山庄，便见酒楼食档各式店铺应有尽有，就跟城里一个模样，街上来往着喝酒的、赶路的、总角玩毽子的。
一声迷惑自管事身后不远处传来。管事的扭头一看，走来一个细弱精力的男人，也是玄色轻夹袄，胸口一柄小剑图案。
本来就无所谓，虽说冤了点，陆白倒也没有如何挟恨，拱手笑道：“多谢罗管事，多谢大爷！”揣好竹帖施礼退去。
“鄙人畴昔也帮家师看药园，没题目。”
“呵呵，山庄的药园可不是一两亩，挑粪浇水的，那些受罚的人才会被罚去药园。”看到陆白一脸惊诧，秦管事又呵呵笑着说：“放心罢，我是给你钻空子，让你当个药园管事，保准你偶然候学武练功，也平静。只要有罚事的，我都给你指派过来，让他们去做好了，你记得不能大片的养死药材就行。”
“昨晚罗管事也找过我，说你是张二照看的，托我一托……既是学医的，转头我打声号召，你就去照看药园子罢，虽不轻松，对你来讲应当不是困难。”
车马步队行至朝霞满天，才到了飞霞山庄。陆白实在抽得一口冷气，好大的庄子矗在飞霞山脚！不设围栏城墙，集镇一样的修建密密麻麻铺陈开，范围怕不会比雅州城小多少。
“小伙子长见地了罢？”秦管事笑道：“山脚下住的，都是杂役战役常武师的家眷支属。各个堂口都在山上，那座最高的飞霞峰便是山庄总坛了。药园在后山，此处瞧不见。”
罗管事暗骂一声，这下罪名给扣得死死的。当下也不辩驳，点头道：“是了，竹帖小兄弟就先留着，明日随我等一同回庄，先去朱雀堂杂堂报到罢。”
待陆白走远，司徒恨低声道：“罗兄弟，瞧出来没有，敢情这小子是个城府人？”
“咦，慢着。”
“那不进集镇走山路如何？山庄也没见城墙围栏的。”
“本来是司徒副旗使，如何副旗使有闲心来瞧我们辛苦人的热烈？”管事的微一拱手，言语倒不如何尊敬。
入城后，车马队便自行分离，想来各个处所的人都已经安排安妥，秦管事一向陪着他。穿过集镇，马蹄下多出数条上山的阔道来，陆白见老者扯马分路，也就一向跟着。行至天擦黑，集镇上灯火透明，满山也是星星点点的光亮，远远看去如同放逐在河道里无数的祈福灯。渐行渐高，转过数个山坳，来到一处开阔地带，老者停下缰绳抬手一指，道：“那处便是你的住处。药园子首要听药堂的叮咛，你也很快会晤着药堂的人。唔……你的月俸有五两，也能够去集镇上费钱找临工来做活。”
“管事的只要你一个。上一个管事去了药堂，现在药园子是我指派来的临工照看，他们都在集镇上住。”见陆白另有些发楞，老者笑道：“莫不是怕黑？放心罢，有张二的号召，亏不着你。上一个管事走后，有人出了高代价，求我分药园子给他，还好没承诺，可不是等着你？”老者又笑一回，回转缰绳丢下孤伶伶的陆白。
罗管事皱下眉头，也有些恼火。他晓得玄武堂玄字旗自旗使身后，接任呼声最高的就是这位副旗使司徒恨和分缘极好的张二哥，两人平常就不太对于，却不想司徒恨竟然如此不给脸。“依着副旗使的意义……不收了？”
“如何说？”
“闲来无事，来看看本年有没有好苗子。”副旗使踱步过来，把陆白高低一打量，皱眉道：“罗兄弟，我记得你卖力武师，此人身材薄弱，学的甚么武功？”
“那些外来人，也能够来做买卖讨糊口，只是山庄的房屋财产只短租不卖。江湖同道要拜山，必要在此处递帖子。”
“副旗使不是探出来了么？”罗管事道：“没有武学，是你们旗张二哥推举的。”
“呵呵。”秦管事轻拍他肩膀，道：“我们被江湖同道称一声天下第一庄。”却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