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干得漂亮
钟赤水念了个诀,要以法咒移开巨石。怎奈身子重创,那咒诀刚出了口,随即一口老血喷出来,快速溶入寒水当中。她只得持续游动,双足踏结结实地落在潭底的泥面儿上。真正落下来,才晓得那巨石已经长得同她普通高了,这家伙要鞭策,实在不易。
“噗通”两声儿,九明丽微风千霁接踵入了水。可叹这俩人儿都是陆地活惯了的,水性并不很好,入水的姿式天然算不上文雅。光听声儿,便知动静大得很,溅起的都是那水量足、花盘大、威武雄浑的大水花儿。
潭水清澈冰冷,水波漾漾,透着一股子水草的腥味儿。九明丽在水里头前后摆布上中下地望了望,愣是找不见钟赤水的影儿。这水遁的本领,忒妙了些。若非早晓得她是小我魔,说不定就把她当作鲤鱼精了。
待她疗愈伤势,他日回到人间,卷土重来未可知!
钟赤水发觉身后有人扯着,转头一瞧,发明是那去而复返的殷妃殷若。她踢动两下,欲甩脱而去。怎奈殷妃拽得极紧,一时竟踢之不动。心脏痛得短长。钟赤水望了望水面,心知九明丽微风千霁追过来不过一瞬之机,与其同殷妃一个小小凡女胶葛,还不如从速逃脱为上。
幸现在次有殷妃冒死扑来,跟住了钟赤水。不然,想在这冰冷腥湿的寒潭当中嗅出钟赤水的踪迹,实在不易。
俩人儿当机立断,向潭底快速沉去。
钟赤水“哇”地又喷了一口老血,低头一瞧,这回刺穿她的既不是刀枪剑戟,亦不是梅神的杀招,而是一支浅显得不能再浅显、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银簪子。这簪子瞧着眼熟得很,可不就是殷妃每天儿脑袋上插的那支么?
俄然,一只胳膊竟在她用心推石头时勒住了她的脖颈,随即一只手掏向她的小腹,一把将她方才塞归去的肠子撕扯出来。殷红的血立时感化了一片水域。可身后那家伙并不肯罢休,并不结实的双腿紧紧地攀住她的下半身,在她企图反击之时,竟一把刺穿了她的心脏!
一股子腥湿的味儿从地砖下头涌上来,紧接着便是滚滚水波澎湃而上,打湿了墙面。瞻星塔下,竟藏着一片深潭,水波清澈透亮,不时地有水草翻涌上来。
九明丽骂了句娘,此人魔倒是挺滑溜,逃窜速率堪比飞鱼。但是事情大条了,钟赤水最善于水遁之术,这如果让她入了水,还不得跟上回似的溜没了影儿?
这钟赤水不知使了个甚么妙法儿,竟能在水中隐去自个儿的行迹。怪道在岐国皇陵时,她一入了水,便不知所踪。不是逃得快,而是隐得快。
虽说只露了个洞檐儿,于钟赤水而言,却值得欢乐鼓励。她再一使力,再进一步,洞口又多露了一些。桃花眼儿一亮,钟赤水狠狠地再一使力。
紫红袍子的仆人正在往更深处游窜,速率快得惊人。殷妃手里攥着衣角,身子在水中轻飘飘的。不由自主的被那仆人扯着窜了老远。
小小殷妃,竟敢在人魔心口插簪子!
杀神咒击碎了瞻星塔,击破了红火光圈儿,钟赤水顺势跃下,操纵咒术的打击力,将整块空中都给掀了去。地砖混乱纷飞,直冲墙上二人而来。风千霁展开掌心,凝出一道结界,将自个儿和媚儿护住,挡住了外头的砖块和绿光。
依事理而言,这季候还暖着呢,衣裳也都还薄着呢,万般不会呈现寒冰砭骨的感受。可不知这潭水是在地底下闷了太久,还是从哪座冰山上头扒拉下来的原因,竟滴滴冰寒。细细瞧去,水波里头除了偶尔泛上来的碧绿水草,另有些碎冰碴子。
深潭底下有一道埋没的阴门。通往魔界,那是钟赤水为自个儿备好的后路。
“扑通”一声儿,钟赤水眨眼间已跳进深潭。
“媚儿,看那儿!”
钟赤水捂着心口,冒死游窜,忽而面前一亮,瞧见了那道通往魔界的阴门。那是潭底躺着的一块庞大石头,圆润都雅,上头雕镂了盘蛇斑纹。只要移开那石头,便可直接进入魔界。水面那处传来入水之声,定是他们追杀而来!
双掌贴上巨石,钟赤水使力一推,双足却因这恶感化力,堕入了泥浆当中。她顿了顿,决意不管足下之事,用心将满身力量凝于掌心。三推两推之下,那巨石竟挪动了些微,暴露里头黑咕隆咚的洞口来。
时候未几了。
“是钟赤水。”九明丽呲了呲小白牙,“殷妃这凡人,干的标致!”
殷妃尽力展开眼睛,却感遭到水正刺着她的眸子儿,涩痛涩痛的。连睁眼都难,更何况是看净水里的物件儿?她本能地挥动动手臂,踢动着双腿,挣扎求生。这时,手里的紫红袍子微微一动。她心中跟着一动。立马握紧。
“走!”九明丽娇喝一声儿,正欲飞身而去,窜入那深潭碧波中,追那人魔去也。不料突地又是一声“扑通”,一道影儿从外头窜出去,跌跌撞撞却又果断不移地一头栽进潭水里头了。
所谓狡兔三窟、未雨绸缪,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备好后路准没错儿。到了魔界,自会有老魔尊首徒鹤岚山大人相帮。躲过九明丽的追捕不难。
殷妃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旱鸭子一枚,那里通得了水性?这会子却好似忘了这事儿,扑过来抓住钟赤水的紫红袍子一角,愣是跟着跳了水。漫漫水波携着冰冷的温度,囊括了她的身材,她堵塞得难受。身子直往下沉。
风千霁指了指潭底快速飞舞的美艳影儿,立时认出是那去而复返的殷妃娘娘。只见殷妃已在深水当中憋得满脸泛紫,双手却始终向头顶火线伸着,仿佛在拽着甚么东西。恰是那样“东西”扯着她猖獗地向潭底更深处游窜,但那东西同这水色融为一体,状似透明,瞧不出是个啥。
钟赤水掐住殷妃的胳膊,用力一掰,硬生生掰断了一只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