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5、成人
“东哥――”他俄然扑了过来,神采狰狞,我哇地声大呼,回身撩开帐子就逃,脚才方才踩到实地,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被他从正面扑倒在地上。
“你用心的是不是?”他咬牙切齿,“我让你到那边柜子里给我拿条裤子……”
“那也要先把衣裳穿好呀,天赋刚亮,外头但是凉得很。”海真轻笑。
他吸气,瞪眼瞪眼我,眸光如刀。
他……他……他竟然吻了我!
“喂,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真是色女啊,我如何对个小毛头品头论足起来了呢?
莫非……莫非……是男孩子发育期特有的阿谁?
我仓猝捂着脸:“有吗?是……天太热了。我……我出来呼吸下新奇氛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谎扯得太离谱,我的心扑嗵扑嗵跳得极其狠恶。
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脸红得跟只西红柿普通,我却越看越觉敬爱。
海真朝西屋门口望了两眼:“八阿哥醒了没?可别起晚了,一会儿可要去练骑射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恼火的从他怀里一把抽走薄被,叱道:“你睡含混了吧?!”
固然他年纪比我小很多,可身高却已与我比肩,力量更是比我要刁悍很多,而他又是含忿冲过来的,这一抬头颠仆,我只感受一阵天旋地转,原觉得后脑勺与地砖密切接吻,非得撞出一个大包来,可没想他竟及时伸手绕到我脑后。
“咳……”我被口水呛了下,脸不由有些泛红。
把葛戴打发了出去,我怕皇太极太尴尬,不好下台,便憋着气谨慎翼翼地安抚:“实在……阿谁也没甚么……能够是你临睡前喝太多茶水,也能够只是你一时做梦梦见……”
我发明他固然年幼,骨架纤细,但身子却并不如我想像中那般薄弱,胸腹肌肉健壮结实,以一个少年而言,还算满有料可看的。
我笑得直打跌,葛戴闻声在帷帐外问了句:“主子醒了?”
“要说固然说去。”他轻松的答复,侧着半边身子,苗条的双腿曲折,右手手肘支在左膝膝盖上,回眸冲我冷蔑的一笑,“全天下也只要你这傻瓜才会把这个当作笑话……嗤,尿床……我在你眼里真就那么老练吗?”
我垂垂敛住笑声,看来此次皇太极是当真动了肝火,之前可从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的。
身子蓦地一颤,我脑袋里轰然作响。
我错愕的望着他。
想到房里的皇太极,我又是一阵抓狂,这小子,竟然连我都敢作弄……等会儿看我不揍得他屁股着花。不过真想不到他的身材已经进入发育期了,我之前如何一点都没认识到啊。
我低头一看,身上可不就还穿戴衬衣吗?
“东哥!”
我连问了三四遍,他才眨巴了下眼,眸子板滞的转动着渐渐向我瞧来。目光才触到我的脸,俄然超脱的脸庞上宽裕的敏捷染红,他捂紧被子,把头紧紧压在胸前。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哑着声解释。
正筹办掀帐子服侍,换来皇太极的一声吼怒:“滚出去――”咻地声,一只瓷枕被他用力丢了出去,要不是有帐子挡了下,指不定就砸葛戴头上了。葛戴低呼一声,房里便没了声音。
扇了十来分钟,我手酸了,便干脆坐起来,换手持续。右手换到左手,左手又换到右手,也不知换了几次,只感觉两条胳膊酸得都快举不起来了。忽听“咯”地一声,皇太极的背脊俄然像虾米普通弓起,而后弹跳起来。
我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他。
“不是……”
然后他俄然冲我笑了笑,低下头在我唇上又悄悄啄了下:“真的很香。”
“哦,哦……裤子!裤子!”我忙点头,“是了,你裤子也尿湿了。”
这个动机突然间高耸至极的闯进了我的脑海,我耳朵里嗡地声,脸上被灼灼的烫了下。
“你……”我垂垂恍然,见他脸上宽裕的神采更甚,便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你多大了,竟然还尿床!”
“你……”我望着他,间隔太近了,我乃至能看清他长而卷翘的睫毛。
葛戴问道:“日头起了,温度就上来了。可贵格格起得早,要不主子先给您梳头,然后您出去透气儿?”
一贯晚起的我竟然被热醒了,窗户纸还没透大亮,帐子外静悄悄的,也不晓得葛戴那丫头起了没。我稍稍侧身,发明皇太极脸朝墙侧躺,睡得正香。昨晚唱到最后我都不记得本身是甚么时候睡畴昔的,看他上身裸着,下身穿了条红色的真丝底裤,但是腰腹上却压着整条薄被。我看了看本身,认识到是本身睡得太热,把被子都蹬到他身上去了。
他却优哉的绕过我,站起家独自走到衣柜面前,取出了一条洁净的底裤:“我要换裤子了,你如有兴趣留下看个细心,我倒也不介怀……”说着,竟是毫不避讳的当着我的面把裤子把下一扒。
在那一刻,我的脑筋被他搅成一团浆糊。
着地时屁股和后背一阵剧痛,可头却稳稳的被他用手托住,完整有害。
我抽了口气,这小子哪根筋搭错线了?
“格格,你脸如何这么红?”
他呲牙咧嘴的爬起来掠取被子,神情狼狈到极至。
他拥着凉被,怔怔的坐在床上,两眼瞪得老迈,视野却木然的发直,毫无焦距。我内心发怵,吓得不轻,抓着他肩膀摇了两摇:“如何了?做恶梦了是不是?”
少年人啊!敬爱的少年人……
“我在跟你说话,你又走甚么神了?”他嘶吼。
乌黑的瞳孔熠熠生光,他的眼眸在笑,固然脸上面无神采,但是眸中已暴露一抹奸刁的笑意。
“是……是吗?你刚才说甚么了?”
掌心触及被面,是一片暖融融的湿濡感,我皱起了眉头,被子被他一把夺过。
固然只是长久的触碰,但是唇上还留着他暖暖的、青涩的味道,这个……可不成以纯真的了解为他是恼羞成怒,以是情急之下只想尽快堵住我的嘴,制止我再胡说下去?
他**的上身滚烫,我模恍惚糊的想,如何那么烫啊,莫非是发热了?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葛戴,你先去预备洗脸水吧。”
“啊?甚么?”
“你出去!”口气更加卑劣。
“闭嘴!”他呼呼喘气,胸膛短促的起伏。
我“呀”地声低呼,惶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夺门而逃。
“如何了?!”我被他吓了一大跳。
“东哥……你很香。”
这算不算是吾家有儿初长成啊!嘴一咧,我忍不住笑了。
门外正和海真小声说话的葛戴,诧异的转头看我:“格格,你如何不穿好衣裳就跑出来了?”
“你别管!”他俄然闷闷的吐出三个字。
只是,在玩弄我吗?这到底甚么跟甚么啊?
我憋住笑,点头:“是,是,八爷,我包管不会说出去……连你额涅那儿也……唔!”
“你小子……”我双掌用力一推,将他从我身上掀翻下去,肝火冲冲的坐了起来,他也正渐渐从地上坐直,“色胆包天啊,竟然敢耍起我来了!看我不把你的糗事对外大肆鼓吹……”
心念一动,伸手在他肩背上一触,公然沾手冰冷,指尖尽是汗水,不由又是感到一阵心疼,忙拾起床头搁着的一柄葵扇,拿在手上悄悄替他扇风,
这小子……我呲着牙想,毕竟还是有点知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