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要娶你
她不过是为了他能在外放心,才甘心放弃嫁人前的诸多寻求。
可碰到若瑶,他才明白何为真爱。
她灵动明丽,仁慈纯真。
想到这里,他笑意和顺,“天然不但是为了报恩,碰到她,我才方知甚么叫作天作之合,甚么叫刻骨铭心。”
“你……”
如果能够,谁又想安于后宅,整日困在那鸡零狗碎的庶务里?
或者,她从未真正体味过他。
可她此时的话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何况,当年老郡王与我祖父曾有商定,以正妻之位迎娶我进门,若四年无所出,才可纳妾。”
当然不是她的错。
眼圈刹时就红了。
“母亲,您怎会过来?”
半年前,她遵循婚约嫁入奉国将军府,一来是因为,祁晏初是她倾慕的少年将军,二来是不想祖母拖着病体,还要为她的操心。
哪曾想,再返来时,竟带回了一个秦若瑶。
祁晏初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更多的倒是深深的愠怒。
姜云染却感觉通体生寒,如坠冰窖。
“将军,你如何能这么对我家女人?”姜云染身边的大丫环青芝心中忿忿不平,更替自家女人感觉委曲。
无媒苟合,连妾也算不上。
目睹祁晏初的神采冷沉下来,周身杀伐之气尽显,姜云染忙制止。
她心中明白,这个家里,只要皋牢住了祁晏初的心,别人都不敷为虑。
祁晏初说完,似是恍然明白了甚么。
如此善妒,心机又深,实在令人生厌。
祁晏初偏头,望着身边一袭烈艳红裙的女子,眼底柔情缠绵。
“好,既然将军这么说,云染明白了。”微微点头,姜云染眸色疏冷,话锋一转,“只是,云染气度局促,尺泽之鲵,容不得旁人。”
心有丘壑,眼存江山?
信赖很快,她就会改口的。
仅仅半年罢了!
当初阿谁光风霁月,求娶她时还会脸红的少年,当真存在过吗?
为了让他能更心疼几分,她摇点头,泪如雨下,“不是的,都是若瑶不好。若瑶不该将事情想得过分简朴,累得你伉俪不睦,家宅不宁。”
她也情愿替他奉养母亲,筹划这一大师子的噜苏事件。
上辈子,她就听闻,这老夫人最重子嗣。
许是那身银甲反射的白光过分激烈,刺得姜云染双眼熟疼。
“自是我的意义。”
因为不屑。
“既如此,那我们没有甚么好说的了。”
鹣鲽院内,明显骄阳如火,暑气熏蒸。
不懂情爱时,他觉得姜云染如许灵巧的女子已经很好。
祁晏初少年封将,却严于律己,后院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
“母亲!”祁晏初神采微变。
“你拿祖父威胁我?”
见祁晏初对她用情至深,秦若瑶甚为对劲,不枉她当初费的那些心机。
他一把将身侧的女子拉到身后,“你不必拿那些后宅女子的心机去推断她,她心有丘壑,眼存江山,志不在此。只是,我总要给她一些安身立命的保障。”
他刚咬牙开口,老夫人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捶上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斥责道:“你这孽障,还不开口?”
她不断念肠问道:“以是,你要纳她进府,是为了报恩?”
“以是这门婚事,我不允!”
“以是我筹算以平妻之礼迎娶她进门,将来她就住在骊珠院,与你共同执掌中馈。今后如果有了孩子,也由她教养,不必费事你。”
望着弱柳顶风的秦若瑶,祁晏初心疼坏了,忙道:“别这么说,对你生情,是我情不自禁,如何会是你的错?”
祁晏初阴沉着脸,讨厌地瞥了姜云染一眼,认定母亲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她找人去通风报的信,想拿母亲压他。
“母亲,您听我说……”
姜云染本生得薄弱纤瘦,常会给人一种孱羸软懦的感受。
不耽于女色,本是良配。
她觉得本身嫁对了人,哪怕没有圆房,他便奉旨去西山剿匪。
她怕青芝这个傻丫头亏损。
不似姜云染等自夸王谢出来的大师闺秀,整日里只晓得把端方礼教挂在嘴上,呆板无趣。
深吸一口气,姜云染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强自与祁晏初对视:“我问你,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是你的意义,还是这位秦女人的意义?”
祁晏初神采乌青,神情阴霾:“若瑶进门,乃是平妻,不是甚么妾,你休要欺侮人!将来她进门,与你平起平坐,你更别想用主母的身份压着她!”
姜云染从始至终,都没有朝秦若瑶那边看一眼。
“我也不瞒你,剿匪期间,大雪封山的那几日,若瑶便已委身于我。且她于我有拯救之恩,不管你同分歧意,她都会进府。”
这才半年!
新婚夜,翻开盖头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承诺她“平生一世一双人”。
另有着过人的胆魄谋算。
让他的剿匪之路势如破竹,短短半年便攻陷了占有好久的硬骨头。
再抬眼,他又规复了一贯的冷肃,慎重其事道:“若瑶乃是宸王叔麾下副将之女,就那么跟了我,实是委曲了她。”
老夫人抢白道:“自古便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人,会与男人无媒苟合。就算云染不提,我也断不会让这等不知耻辱,有辱门楣的女人进将军府的门!”
“青芝,开口!”
面前白袍银甲的祁晏初,浑身透着冷酷倔强,有那么一刹时,让姜云染感觉非常陌生。
“您去西山剿匪,连洞房都没来得及入就走了。可晓得,这大半年,女人是如何过来的?你凡是为她想过一分……”
“为主母者,要漂亮!”
“晏初哥哥,别说了,都是若瑶的错,别再为若瑶惹老夫人和夫人不快。”秦若瑶咬着唇瓣,扯住祁晏初的袖子,杏眼里尽是对他的迷恋和绝望。
她沉声道:“当初进门,是老夫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我进门的。费事将军将两族耆老请来,再给我一封和离书,将来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乐!”
“你不要看云染,这些日子我固然一向在养病,但还没老胡涂,容不得你在这后宅内猖獗!”
老夫人重视到儿子的小行动,不满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