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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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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佑跟着出来,却被屋内扑满而来霉腐气给熏得作呕,不等他看清刘管家动了甚么,俄然霹雷一声闷响,房间的空中高低震惊了起来。

“你内心清楚,你使了甚么手腕蒙骗阿谁不明就里的崔佑,让他允了你暂代会主一职,连卓家的财产也稀里胡涂地交给了你。但孙昊,你还没资格去动卓家的粮号,他们不认你,这便是端方!”姚羲和面色冷厉,虽是用了平常的声量,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姚羲和却嗤笑一声,道:“高裕侯建立天下粮仓,谋的是万民福祉,这向来都不是一句废话。任何想要拿着商会追求私利的人,到头来都逃不开民气向背的了局。孙昊,你且记着我本日说的话,归去原本来本地奉告你背后那位主子,让他最好趁早死了这份心。天子尚且健在,凡是想要介入天下粮仓的,莫过因而在同天子抢东西。他身为皇子却急着要将国商同天下粮道握入本技艺中,难不成是想逼宫造反不成么?”

刘管家却挥手催促他跟上,道:“大人,我们不去夫人的院子。你快跟小人来,顿时就到了,小人给您包管,这回绝误不了事!”

崔佑扑在那堆供词里一时还出不来,不耐烦地说道:“甚么事神奥秘秘的?没瞧我正忙这么?”

又走了半晌,刘管家竟将崔佑带到了一处荒院,那荒院的大门上还被上了锁。趁着刘管家开锁的工夫,崔佑却想起,这恰是孙骜坠井的处所。

姚羲和不闪不避,只冷冷看着孙昊。眼看拳头已经到了面前,忽房门被人自外边踢开了。只见青影一闪,孙昊的拳头边生生定在了间隔姚羲和面门一寸的处所。

刘管家追了上来,却拉了崔佑向着另一边的巷子走去,道:“大人,这边这边。”

“夫人今早醒来了,孙会老像是得了动静,刚才带人就闯进了府中。他现在暂代天下粮仓会主一职,说是为了公事非见夫人一面,院门口的衙役哪敢获咎他呀?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刘管家快步走到了院中的屋舍前,取出第二把钥匙将那屋门上的锁也给开了。他“吱呀”一声推开门,门框因受潮变了形,卡在门槛上收回了刺耳的磨砺声。一些呛人的灰尘自门框上掉落下来,刘管家一手捂了口鼻,平空挥了几把扫开了扬尘,迈步走了出来。

……

“姚羲和,你这是嫌命长!”孙昊低吼一声,挥拳就要向她面门砸去。

刘管家一进门就探头探脑地看向门窗外,见四下无人了,才小跑着凑到崔佑跟前,悄声道:“大人,小人都办理安妥了,快随小人走吧。”

他将一侧耳朵靠近漏斗细谛听了会儿,随即喜形于色,转头向着崔佑道:“大人,孙昊这会儿正同夫人提及库房账册的事,您从速来听听!”

姚羲和房中,现在正值孙昊掀了张茶几,天青色的冰釉茶盏碎了一地。

梁州城,高裕侯府。

刘管家前一日信誓旦旦地承诺崔佑,必会拿出些压箱底的手腕来,助他查一查姚羲和派了谁去库房中燃烧。崔佑听他如此说,也未全然信他就能帮上忙,第二日一早还是找了其他的侯府下人来一一鞠问。

孙昊正要发作,却忽觉额上被茶盏掠过的处所流下道热汤的液体来,糊到了眼睛里泛着赤色,他抬了袖子一抹,却听姚羲和又说了下去。

孙昊说着,将一块刻了卓字的令牌扔向姚羲和,怒道:“天下粮仓的事你总不至于也要杜口不谈吧?老子现在替着你的会主,再不能让卓家去偷皇粮了,你给我说说,这卓家的粮号为何现在连卓老头的令牌都不认了!”

崔佑忙昂首道:“孙昊?他如何跑去姚羲和那边了?姚羲和不是说病得不能见人了么?”

这密室约莫一丈来宽,两丈来长,乍看来下浅显无奇。刘管家逐次点亮墙上和桌上的几处烛台,照亮了密室的各个角落。崔佑迈下最后一格台阶,只见四周的墙壁上被插满了铜钱大小的圆形铜片,墙面如同覆了层鱼龙的鳞片普通。撤除这些铜片,另有些铜制的藐小管道麋集地环抱在密室的顶端,并顺次探入墙面,延长至了不知那边。

他走出泰和堂,才想起本身对侯府的路不熟。他回身朝刘管家急道:“老刘,还不带路!”

震惊不过保持了三弹指的工夫就停下了,崔佑被房梁上落下的灰尘洒了一头,他抹着辣疼的眼睛,正筹算发怒,却见刘管家自房间一角的空中上掀起了一张长满霉菌的老旧地毯,而那地毯下本来盖着的处所,却暴露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洞口来。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处建在屋底的密室。

崔佑眉梢一挑,仓猝起家往门外走,怒道:“更加不像话了,本官命令要将姚羲和囚禁于院中,这孙昊岂能随便出来搅局!不过是暂代会主之位,就学会狐假虎威了,真当他能稳坐头把交椅了?”

刘管家殷切地看着崔佑,眼神非常诚心。

崔佑瞧着密室四周密密麻麻的铜片,只感觉浑身不安闲,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老刘说他闻声了姚羲和与孙昊说话,他倒是千万不信的。即便都在高裕侯府,姚羲和的住处间隔此处少说也有百来丈的间隔。就算是是站在毫无掩蔽物的空旷处,隔了如许的间隔都不成能将别人的对话给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们此时还在地下呢!

刘管家走到此中的一面墙前,拿了烛台靠向铜片,细心照亮了铜片上刻着的小字。他找到此中一处较大的圆片,伸手将铜片揭了下来。铜片后倒是铜制管道的一端,自墙面暴露了一末节来。刘管家伸手将那铜管自墙中抽出一小段来,又取了个漏斗形状的物件罩在了管口。

孙昊一掌拍在茶几上,喝道:“凭甚么我便不可!姚羲和,现在你才是阶下囚,我孙昊才是商会的仆人!”说到此处,他忽低下声道:“姚羲和,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信不信只要我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那崔佑砍了你?”

见姚羲和仍旧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孙昊血冲上头,一咬牙道:“老子就晓得是你背着侯爷同那卓老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侯爷留下的端方,你也敢为他破了!当真不要脸!”

孙昊并未开口否定,却恼羞成怒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姚羲和的前襟,将她从圈椅中提了起来,掼在地上。

他微微一顿,眼睛却看向了那堵开裂的墙面,上面挂着的一幅福禄寿缂丝图摇摇欲坠,却被一处铜管似的钉子给卡住了。

刘管家却急道:“大人,先跟小人走吧,边走边说,去晚了只怕就错过了。孙会老这会儿正在夫人院子里闹呢!”

姚羲和每说一句,孙昊的面色就丢脸一分。

一向忙到了申时才算告一段落,可崔佑瞧着堆积如山的供词,却一时没法动手。合法他毫无眉目地忧?时,不见了大半日的刘管家却仓促跑来了泰和堂。

他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地上的姚羲和,淡淡道:“却不想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孙昊气急,道:“姚羲和,你好得很!之前我还说你是牝鸡司晨,现在看来你底子是不要脸!侯爷在的时候如何说的?认令不认人,底下做事的人都得按照令牌行事,而不是认着了一两个似是而非的主子就大开便利之门!你倒好,连端方也改了,卓家粮号现在只认你和卓老头,我拿了令牌去,他们竟连粮仓都不肯放我出来!真当天下粮仓是你姚羲和的东西了?”

姚羲和面上却毫无惧意,冷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孙昊,你背着商会替何人卖力,真当我不晓得么?崔佑为何会晓得我天下粮仓的账册就在后山库房里?为何他一去就差点被人烧死?你再好好想一想,你同你那主子来往时,当真没留下甚么马脚么?”

一身青衣的阿爻挡在了姚羲和身前,扣住孙昊的肩头一拉一松,孙昊立即向后直直向后摔到了墙上,将墙壁都撞得裂出了几道缝。

刘管家向崔佑招了招手,本身抢先晃亮了火折子,顺着那洞中的台阶走了下去。崔佑看得满腹疑虑,却还是跟了畴昔。

这一下孙昊浑身高低都像散架了普通疼,另有股酸麻自肋下两寸处刺入肺腑。他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倒是喉头一甜吐出口血来。

孙昊怒道:“好,我分歧你说放火烧库房的事,也不必你来承认暗害我儿孙骜的事,天道好循环,杀人终归要偿命!姚羲和,你和阿谁捡来的便宜儿子李希夷,一个也逃不了!”

孙昊被摔得头晕目炫,背脊火辣辣的疼,不等他自地上爬起,就再次劲风袭面,接着肋下一疼,他被全部踢出了房门,重重地摔在了院中的一处石桌上,将那三寸厚的石头台子也砸翻在地。

姚羲和尚在病中,面色惨白精力不济。她揉了揉额角却只是闭目养神,并不去看那令牌,也不睬会孙昊的号令。

热汤的茶水泼了他一身,上好的碧螺春洒了一地,就听姚羲和冷冷道:“就你这等卖主求荣的东西,也敢来我这里猖獗!”

孙昊闻言,面色却立即阴鸷下来。“你都晓得了甚么?”

两人仓促走了半晌,四周的景色却让崔佑看得陌生。他忽止了脚步,问道:“老刘,这是哪儿?我可记得,姚羲和的院子在泰和堂的东边,你这是在往西边走啊!”

崔佑心中生疑,却还是走上前去,刘管家立即拉着他将耳朵贴上那漏斗状的东西。一刹时,崔佑几近要叫出声来。只听那漏斗中,竟清清楚楚地飘出了孙昊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即姚羲和的声音也传来过来,真逼真切的,仿佛这二人就站在他面前普通!

姚羲和看了他半晌,再次合上眼,道:“论起欺君之罪,只怕我是远远不及你的。”

崔佑看着他将信将疑,却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刘管家吱呀一声推开门,号召着崔佑出来,又在他身后谨慎合上了那道门。院中四周长满了及膝高的蒿草,入冬后干枯泛黄也无人打理,便东倒西歪地盖在空中上。院中的那口荒井还是在,却被人用巨石给堵住了井口。

“啪”的一声脆响,又一只天青色的冰釉茶盏碎裂在地。这回脱手的倒是姚羲和,她将茶盏丢向了孙昊的脑袋,行动快得连孙昊也愣在了当场。

房门前,一身黛色暗纹长袍的李随豫长身而立,面色冷僻地看了孙昊一眼,回身进了房中。他伸手悄悄扶了把正要起家的姚羲和,随即放开手向后退了步,微微一礼,道:“母切身上的病养得如何了?今早荀药师来讲,母亲会在中午前醒来,是以希夷特地赶来给母亲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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