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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天柱烈狱陷仙阵,界空破碎渊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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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央被这一脚踩得经脉断裂,吵嘴溢出鲜血。幽隍伸出桌案般的大手,五指轻松掐住他双肩悬空拎起,放在鼻端嗅了嗅,暴露一丝对劲之色,对幽弃恩赐地丢了句:“起来。”

临央一怔:“诸毗山?那是四根天柱之一!太古共工怒触不周山,撞倒天柱后,天有裂缝,女娲娘娘以石补天,又砍巨鳌四肢做四极新天柱,此中南极天柱就是这鳌腿所化的诸毗山。极光环射,莫非天柱有变?”

临央站在石台中心,头顶星宿覆盖,照亮周遭十里。他微微抬起双臂,抬头闭目,感到六合间灵气活动。

临央转头,有些不测:“你跟我去?咱俩有那么熟?再说,你身为城主,好好守着你的城就是了,跟我去做甚么。”

山风静歇,衣袂与长发悄悄垂落,临央睁眼,道:“此处残存一股极大的威能,曾试图扯破虚空,破界来临。”

临央一贯懒惰又独善其身,只求贯穿大道,并没有甚么以除尽天下妖邪为己任的愿心。见到了就顺手除一除,没见到也就罢了,更不成能主动去找有害的魔的费事。

临央趁机传音入密:“你有好爹,我有硬背景,撕破脸对大师都倒霉,不如就此作罢,相互留一线,今后好相见?”

在临央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别过脸去,看本身留在石柱上的启阵之血。魔体刁悍,他的手掌割伤早已愈合,心底暗伤却又模糊作痛。

幽弃冷哼:“你道我收来做甚么!城里多小我,法阵的承担就多一分,为了弥补灵气,保持法阵日夜不散,我还筹算再加一成税。”

“看甚么,你敢小瞧本座!”幽弃传音道,语愤怒戾。

临央非常不测埠看他,要笑不笑地感慨:“你不但是个阵法宗师,骗起人来也是一等一的。”他手掐法诀,打出一道仙力,却被阵法光芒尽数溶解,如汤沃雪。又使出九成解数,阵法将吞噬不及的仙力反弹返来,震得地动山摇,那些刻着符文的石柱却岿然不动。

临央笑得直打跌,感觉他跟天锋才是天生的一对双子星,而摇光定是开天辟地时被造化安设错了轨道。

魔亦有正邪之分,除了个别看法过火、逢魔必诛的仙神以外,大多数仙神还是只除邪魔,自正道心的。

……这架式,是魔帝来临了么?真是给足了我这戋戋一金仙的面子。他苦中作乐地想。

眼下这半魔要跟他去查探,他看对方还扎眼,加上两边亦算有点前缘,也就没有严词回绝,笑道:“那你本身跟上,落下了我可不等你。”

幽弃凌然道:“一座城算甚么,全部太焕极瑶天迟早都是本座囊中之物,地界内出了事,莫非本座不过问?”

他绕着浩繁石柱走来走去,手指触摸之下,石柱上有不明其意的符文亮起。“这是个……阵法?我看不懂这些标记,不是仙庭天书,也不是三界笔墨……”他摸着符文上的各色微芒,蹙眉喃喃道。

这黑洞,比此界乌黑一片的长夜更加幽深,六合间统统光芒都被它森然吞噬,就连临央头顶的那片星云也难以逃脱,星光暗淡到几近燃烧。

他正要从窗口飘出去,背后幽弃叫了一声:“等等,我也去!”

烈狱陷仙阵万千符文间的幽芒,化作赤、黑双色绳索,将临央捆了个密密实实。魔君畅然无阻地走入阵内,抬起一只趾尖锋利如刀的赤脚,踩在他身上,像踩兔子一样碾来碾去:“吾乃幽帝之子,魔君幽隍。”

一条庞大细弱、如玄武岩雕镂成的赤/裸的腿,跨出玄门,一脚踏在烈狱陷仙阵前的宏阔石台上。

临央被掐得面无赤色,以目视他,微微一笑。

临央戏谑道:“不过我看城主收庇护费收得这么高兴,想必不欢迎我吧?”

临央目光灵动,意味深长地从幽隍的一头红发上掠过,落在他的身上。

无数品阶各别的魔众从他身后扯破的玄门中簇拥而出,浮空环抱,将山颠这一片石台柱林团团包抄,氛围中魔音嘶啸,惊魂荡魄。

如同太古期间极天蟠地的魔神轰然来临,天柱震颤,山石滚落,非常浓烈的魔气似惊涛骇浪囊括四方。陷仙阵中的临央首当其冲,堵塞感令他揪紧衣衿,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生出被魔气腐蚀侵削的疼痛。

幽弃既打他不过又说他不过,火冒三丈,气得要吐血。

幽弃走到那魔近前,单膝跪隧道:“恭迎魔君。”

幽弃混着一身石末摔在岩间,环绕四周的群魔桀桀怪笑,猖獗地戳指他,相互吱吱喳喳地逗趣。

“这是治本不治本,比及灵气耗光,游观城一样要不利。得找出事情的泉源才行。”临央略一思考,道:“你刚返来没几天,天象就产生异变,此中或许有甚么联络,你好好想想?”

最后两个字眼如万箭穿心,幽弃攥紧双拳,从岩石间爬起来,摇摇摆晃走到幽隍面前跪下,顺服隧道:“魔君息怒。”

这半魔还挺有野心,临央哂笑腹诽,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切法力高强,方才比武之下便发明,他虽只要一半魔血,却比浅显天魔刁悍很多。这还只是人形,如果魔化,气力还会翻上数倍不止。魔寿命冗长,或许再过个几百年,真会成为统御此界的宗主。

“是魔文。”幽弃道,目光中有种庞大的神采,与符文一同明灭。他将掌心在身边锋利的石刃上用力掠过,赭红色鲜血涌出,渗进石柱。

仿佛有一股澎湃而残暴的威能,在界空的另一断遥呼应和,虚空如一张被巨手揉皱的透明纸张,逐步褶皱、扭曲、洄旋。在虚空旋涡的正中心,呈现了一个极小的黑洞。

道合万类,不独爱人,亦不斥妖魔,他模糊感到体内法力涌动,是境地即将晋升的前兆。

虚空中那庞然大魔跨出玄门,落在石台时身形凝缩,化为丈余高度,乌黑半裸的身躯上,肌肉坚固隆起如岩石,庞大诡异的魔纹密布其间,头生双角、赤发如焰,一双魔睛没有眼白与瞳人之分,呈浑沌慑人的乌黑。

星光昏黄,白衣、乌发,少年神仙端倪如水墨绘就,潋滟而云渺,仿佛已融于天风山岚之间,相同六合,无所不极,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

“好啦,不气你了,我们好好说话。”临央怕他一气之下魔化失控,转又安抚道,“你毕竟是本地人,对此界比我熟谙,想想返来后有甚么蹊跷之处?能影响天象,必是一股极大的威能,不成能悄无声气地呈现,之前或有甚么前兆。”

幽隍又踢了他一脚:“玄门将闭,滚去保持渊洞。”

幽隍周身魔气蓦地大盛,狠狠一脚踩在他腰腹,低头奸笑:“你当我会心生顾忌?莫说你究竟是不是北极紫微一脉,就算是,他座下金仙无数,莫非会为了你一个与统领魔界的幽帝撕破脸皮?”

临央一身仙力被阵符束缚,被踩得气血翻涌,骨头缝吱咯吱咯作响,仍然笑道:“本来是魔帝之子,幸会幸会,吾乃紫微座下,金仙临央。”

幽弃道:“应当是。”

“何止是大事,怕要影响全部三界!”

只你一个不是我的敌手,除了用法阵困我,必然另有后招……”

幽弃当即大怒,魔气暴涨,如黑烟满盈,倘若临央不是仙身,早被腐蚀得连骨头也不剩。“你意义是我干的?本来你也跟那些假端庄的仙神一样,觉得是魔皆恶,逢魔必诛!”

临央腾云驾雾,直上三万仞,才达到靠近此界山颠的一处平台,再往上便是分开诸天的界空了。

幽弃走到窗边,朝南边极目远眺,血瞳中魔光闪动,好久以后道:“该当是在此界最南端的至岑岭,诸毗山。”

狂烈的山风到他身边时亦不敢吼怒,化作温和蔼流拂动素白道袍,衣袂行云流水般翻卷。垂落不簪的长发被山风扬起,一顷乌浪似的在空中飘零。

幽隍将捕获的金仙捏在巨掌当中,正欲超越玄门,重回魔界,眼角余光见幽弃站在一旁发怔,顿时知名火起,另一只手握拳,如山岳横来,重重砸在他身上。

幽隍听到“紫微座下”,脚下力道微微一顿。

“南边?详细位置在那里?”临央诘问。

当即招来三色流霞,赤足踏上,破虚而去。飞了数千里,他有些猎奇那半魔是否能跟得上,回顾看去,幽弃被烈焰包裹着,仿佛一颗燃烧的陨星,紧紧尾随在后,并未被落下。

他俄然想到,临央本来挂在腰间的长剑不见了。

他身陷窘境,却心平气和地与仇敌谈天,一脉悠哉毫无喜色,倒叫幽弃讶然之余,有些捉摸不定。“你不恼火?不抵当?”

“废料!”幽隍不屑地啐了一口,“杂种!”

顷刻间万符皆亮,赤、黑双色幽芒在石柱间来回穿越,交叉成一道魔气滔天的浩大阵法,将临央锁在此中。“这的确是个阵法,名为‘烈狱陷仙阵’。”

幽弃道:“上界就派你一人下来,能措置得来?不如你归去多叫几名神仙来帮手。”

拂袖遣散黑烟,临央白了他一眼:“说你干的了没有,炸毛个啥呀。你如何逮谁咬谁,跟条狼狗似的?因为身怀半魔血脉,从小被人欺负狠了?反应这么狠恶。”

又死力回想,临央在踏入烈狱陷仙阵之时,那柄剑是否就已经不在他腰间?

两人一前一后,飞了几个时候,才达到地界最南端的天柱诸毗山脚下。

“是这里么?”临央落在盘石上,四下环顾。四周石柱林立,环绕着中心一块周遭百丈、近乎圆形的平坦巨岩,像是个天然天生的祭台。

临央受了点暗伤,也不枉吃力量了,盘腿坐在阵中,一面调度梗阻的经脉,一面与他套话:“你把我骗来,困在此处做甚么?”

那柄剑出鞘时,煞气狂暴,能力不亚于上古神兵,恐怕就连天魔之体也抵挡不住它的锋锐,现在却不在临央身上――剑在那里?

诸毗山险要嵯峨,矗立入云,仿佛从不知多深的地底穿出,又延长向不知多高的苍穹。他们眼中所见,只是南极天柱在此界的一部分。

幽弃未得指令,不敢起家,持续跪在地上回禀:“就下来了一个,但是个金仙,法力颇强。”

“何必做那些无勤奋,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做企图安在?”临央倚靠着石柱看他,眼中有猎奇之色,“先容我猜猜……‘烈狱陷仙阵’既为上古魔神所创,在魔界诸阵中应当也是顶级的存在,却能叫你习得,你的身份必定不止半魔这么简朴……或者传授你阵法的是某位魔界大能,想以天象异变成钓饵,捕获一名金仙以上的神仙,做甚么用,血祭唤灵?萃取仙魂?还是想尝尝,仙魔意气交代,可否生出后嗣?亦或者是……

幽弃这才沉着下来,道:“我回魂醒来后的第三天,南边天涯有环形极光漫射,足足持续了一日夜才逐步消逝,其间二十四时候皆是白天。从那以后,就不再有天光了。”

幽弃凝睇他,不由有些幽明恍忽、难以描述之感,好久以后才认识到,这是对“道”的一丝震惊,奥妙而无形。

黑洞愈扩愈大,四周的虚空从四周八方被扯裂,最后构成一道深弘如渊的暗中玄门――

“还没查出个以是然,叫甚么帮手。”临央道,“我自去诸毗山上探查一番,看究竟出了甚么事。”

面对这位设想雄奇、滚滚不断的金仙,幽弃嘴角肌肉微微抽搐,感觉己方那些诡计狡计在对方口中几近无所遁形。“留着点力量,对付后事吧。”他淡然道,随即朝宏阔石台的上方,打出一道血红咒文。

“唔。”那魔君倨傲至极地喷出一声鼻音,步步震地走到陷仙阵前,仿佛评价待宰羔羊般,打量阵中的临央。“只这一个?”

这一拳将脚下万斤巨石轰作齑粉,幽弃被砸飞出去,四溅的石屑割伤了他的右眼,从眉峰到眼眶下方,切开一条深长的血口。

这缕奥妙的浅笑,令幽弃完整下定了决计。

幽弃被踢得翻滚到空中,身上魔纹模糊开端幽光流转,仿佛暗潮在暗中死寂的海面下涌动,即将掀起吞天的狂潮。他又瞥了临央一眼。

“没用的,”幽弃道,“此阵为上古魔神专为束缚神仙而创,若十来个金仙合力,或许另有破阵的能够,只你一个,死活都出不来。”

“……听起来是件大事?”

幽弃起家,面色冷酷,血红瞳睛看不出情感,仿佛不经意地扫了临央一眼。

不过这与他并没有多大干系。仙与魔之间,也并非常人设想的水火不容。魔作为三界万千生灵中的一个种族,道书中称其为“天然之通达过修炼而登真,此中显者为仙,主生发与赐福;隐者为魔,主杀伐与惩戒”。正如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相辅、光暗相合,因此自古以来,仙魔天然也不能独存。

幽弃暗凛,从这一眼中蓦地读懂了对方的内心话:你想持续为奴为犬,任他踩踏?幽弃,幽弃,你就真感觉你母亲血脉卑贱,心甘甘心当个幽帝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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