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兵变
闵氏早已吓得神采发青,不住地流着盗汗,颤声道:“李茱萸!你不过是个先帝身边留下的蛇蝎毒妇!你何德何能,还能奉养在当今皇上身边!你做如许的丑事,如果为皇上所知,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还未等闵氏碰到门框,人早已被阿德拽回了屋内。
天钺二年,除夕夜前夕,京师内卫营将士,因着持续三月没有领到饷米,聚众鼓噪,动乱肇端。据史乘载,这一日,中书省命户部将刚运至都城的漕米发放内卫营,但是米中掺入砂糠等物,将士们皆不堪食用。
茱萸峨眉微挑:“哦,你但是太天子亲身下命抬进的王府,还是先帝钦封的王妃,但是如何现在就落了这么个苦楚处境呢。瞧瞧,这现在腹中有了孩子,就连妃位都没抬,你说,到底是谁在强辩犟嘴呢?”
闵氏顿时收起了笑意:“先前在皇上面前,本宫是给皇上面子,还称你一声mm。本宫比你先入了河阳王府,皇上还是王爷之时也是本宫一向伴随在册。彼时,你又算得甚么?本宫但是太天子亲身下命抬进的河阳王府,先帝钦封的河阳王妃,这皇后的位置,本就该本宫来坐,你又逞哪门子的威风?”
“回主子,安保卫好似已被乱军诛杀!”
茱萸嘲笑一声:“皇上……就凭你,也配提?呵,闵氏啊闵氏,现现在,你还是如许不解皇上的心机么?甭说你今儿个如何了,你便真是死了,皇上也决计不会为你落一滴泪的。你心下是明白的,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闵氏心底一横,趁着阿德不备,便要去开殿门,顺带着大喊一声:“拯救啊!皇后杀人灭口!”
闵氏抱恨望着茱萸道:“我迟早会将你碎尸万段!”
“报应?你毒害了我如亲mm普通的身边人,该先遭报应的是你。只是怕是老天爷一时打盹,忘了清算你,只得本宫亲身脏了手,来教教你,甚么是尊卑,甚么是本分。”
闵氏听了禁不住泪流满面:“你会遭报应的!”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闵氏早已腹痛难耐,瘫倒在地,只挣扎了一番,就见着地上血红一片,殿门缓缓开了。
茱萸笑笑,从袖中拿出一只青花釉里红的小瓶来,釉面晶莹亮丽,上头绘有缠枝莲纹,以青花晕染,模样可谓精美至极。
鸳鸯端来了燕窝水,对茱萸道:“主子,还温着呢。”
一语未了,闵氏照着茱萸脸高低死劲啐了一口骂道:“本宫倒真愿你与腹中的双生孽子快些离了这里才好,多好呢!你偏不要,本是太后位份的人了,不顾祖宗法制,偏生要往宫里头钻,图甚么呢?可不是连你自个那不利的侍婢都被你拉着垫背了。大钺有句话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如许的身份,竟还在这宫里头横行霸道的,看的眼热了也便想把本宫往火坑里推。现在天然是你说了算,但是本宫自也不是茹素的,反正不过就是王八脖子一缩,你又可何如。”
有兵士与库吏实际,却被乱杖击毙,因此激发了暴动,京师守备安童,也在暴动中被兵变者诛杀。顺天府尹命人将为首兵士拘系斩首,守备军内部积怨发作,同部分暴民一起策动了武装,攻打了顺天府。
茱萸端着玉石碗步步紧逼:“是了,如果你性命不保,那天然是有些不当。但是,你做的孽债,总该有人替你来还不是。”
茱萸笑道:“这碗,在我们宫里头,可就只要一只,想来你也未见过。这还是先太后活着,给本宫留的宝贝。本宫呢,也一向未舍得拿出来用。恰好,今儿个叫御膳房新炖了一些金丝燕窝来,特地盛在这碗中,给闵妃吃几口,也算图个好彩头。你瞧瞧,这碗上绘的可不是母子玩耍图?凡是吃了这燕窝,想来闵妃你这腹中极其器重的孩儿,也该晓得本宫这份体贴之情不是?”
“京师保卫安童呢?”茱萸惊得起了身。
茱萸冷声道:“好个没脸没臊的闵妃,亏你不怕牙碜的慌。甭觉得你身后有朝鲜做后盾,便可在宫中为所欲为,皇上那,最烦腻这些个威胁的事儿来。你们现在是想牛不吃水强按头,但是也莫要忘了,皇上是皇上,皇上但是真龙天子,又那里是可为你们摆布的。生了皇子皇女又如何,只多不过是个没位份的不幸宫人罢了。企图介入大钺的皇位,想来倒是你那朝鲜的王父有些算计过甚了。”
闵氏因此又笑道:“倒是姐姐讲错了。不说还好,说了真当是白讨个臊。当着mm的面,这很多的话也是藏不住,姐姐就是如许的直肠子,倒还请mm包涵。”
这话说的轻飘,婢女不敢昂首相看,只是不住地叩首道:“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待得茱萸回道云梅宫,已是申时,人还未坐稳,就听着外头有人来禀:“主子!大事不好了!京师内卫兵变了!”
闵氏不自禁向后撤退,浑身打着冷颤:“你这贱人,如果害我性命,只怕是你担不起这结果!”
茱萸起家笑道:“你如有本领,便尝尝,本宫随时恭候。”
茱萸瞥了眼外头瑟瑟颤栗的婢女:“去太病院,请太医来看,就说,闵妃娘娘自感多行不义,想要自我告终,幸而被皇后救下,速让太医来瞧瞧。”
闵氏自知今儿个茱萸是有备而来,心下想着,如果硬碰硬,少不得要亏损。想着现在腹中另有龙嗣,凡事总该以退为进,待得今后失势,这些帐,自还能够渐渐算。
只闻声茱萸在旁轻声笑了一声:“也犯不着左顾言他,现在你不过是本宫脚底下的蚂蚱,是死是活,可不是本宫说了算么?”
茱萸当着闵氏的面,拔开了红色瓶塞,只见着里头是一些粉末状的物体。又将鸳鸯手中的铜镀金錾花盖翻开,往描金玉石碗中一点一点倒入粉末,直至瓶中粉末都倒尽了。
鸳鸯与阿德一人一边,双手架住闵氏,任她冒死挣扎,也不放手。茱萸抠住闵氏双唇,任她苦苦要求,还是不紧不慢地给她灌下整碗的燕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