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人相合(二)
“我倒不是此意,只是想着,对外,她好歹也是河阳王妃,现在她也跟着你入了宫,传闻一向也未驰名分。因此我便问问,你想着如何措置才好。”茱萸咬着下唇道。
“这是我来关海的前一夜,自个剪下的发梢。只等着,哪一日,再加一撮你的发梢,将其缠绕在一处才好。”周筠生微浅笑道。
一番云雨初试,余温仍在。茱萸与周筠生相拥在一处,谁也不舍得将双眼从各本身上移开,只是紧紧相互握着对方的手,帘帐外,大雪纷飞,帘帐内暖流迂回千折。
这吻轻柔、谨慎,又带着谨慎,周筠生渐渐启开了茱萸的双唇,一停顿,只见着她双唇紧抿,似是有些严峻。
“那你不叫便是了,暗里里,你还是呼我名讳的好,如许靠近。如果你要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倒是与我生分了。”周筠生双眸含笑道。
周筠生的眸子较着沉了下来:“现在,竟还要你到处为我着想……茱萸,你如许,倒叫我愈发地感觉对不住你了。”
茱萸羞惭惭道:“谁说要与你相伴了……”
“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周筠生一个鲤鱼打挺,探入花间,直捣茱萸心尖……
周筠生盈盈一握茱萸细腰,在茱萸额间悄悄一吻:“莫说是余毒未清了,便是下一秒要毒发身亡,我也要你……”
周筠生笑笑:“好了,现在,你便是要赖也赖不掉了。怕是天涯天涯,此生都要与我相伴了。”
周筠生轻抚过茱萸发丝,又从枕下拿出月白的荷包:“官方伉俪,新婚之夜,都会各自打一个发结,以此缘定此生。”
茱萸心下动然,抬眼看到塌旁案上的剪子,只拿起来剪了一撮,又用红绳将两撮发丝缠绕在一处。
茱萸低吟了一声:“筠生……”
“你身子余毒未清,怕是不好……”茱萸娇柔声道。
“恩。”茱萸淡淡地应了一声,只是趴在周筠生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谨瑜,是恩师萧班的孙女,想来这些你也该晓得。我与她是幼时青梅竹马的情分,若说是一点情义也无,那决计是在骗你。但是这情义却与你决然分歧。幼时在宫中,这光阴太难过,谨瑜就似夏季艳阳,给我们每小我都感知了温热。而你,才使我明白,我真正想要的人是甚么样的。谨瑜死了,我难过了好久。但是那日,你被耶律齐所伤,差些命归鬼域之时,我才真正明白,没了你,我是一刻也活不下去的。若说眼眉间,你是与她有些类似,但是你是你,她是她。这人间,对我而言,只要你一个李茱萸罢了。你可懂?”周筠生捧着茱萸脸颊柔声说着。
周筠生收了笑意,谨慎翼翼道:“茱萸,我知你气性高,有些话儿,我原是不想说的。现在想想,也该是与你说一说了。”
茱萸笑笑,轻抚周筠生风霜满面:“若无相欠,又怎会念念不忘。我倒是想叫你,多欠我一些情面可好。”
“谨瑜……她与你分歧。”周筠生说了句。
周筠生如蜻蜓点水普通,柔嫩双唇悄悄点过茱萸眉心道:“莫要胡思乱想了,我只想叫你能遨游在这六合之间,做回真正的你。今后,你便放心在我身后便是了。”
茱萸用手捂住他的嘴道:“前次,你说,此生只娶我一人罢了,没多久便出了变故。现在可莫再说胡话了,如果上天不垂怜,又整出些幺蛾子的事儿,可如何办才好。”
茱萸定眼看去,这可不是在宫中丧失的那一只荷包,这上头的梅花腔式,也是她亲手所绣无疑了。只见着她亲手接到手中,这里头,除了几瓣桃花瓣,和张黎儿给的签文,另有一小撮发丝:“这是……”
不知为何,周筠生这一番话,说的茱萸心下莫名生了一股寒意,他身上现在扛的不但仅是一座紫禁城,另有这大钺的天下呀……
周筠生将茱萸揽入怀中,将她拥小被紧紧裹住:“细心着凉……我说过,此生,只要你一人就好……这后宫里的女人,便尽数斥逐出宫吧。至于闵氏,我现下还没想好如何安设。”
茱萸捂住他嘴:“休要胡说了,你现在但是一朝天子,这后宫里如果一小我都没有,前朝可不得说我是个妒妇了。若说要见你与别人欢好,我自是心下非常不甘心,但是眼下这朝局,又那里还容得你这般尽情妄为,这到处,还得谨慎谋算才好。”
茱萸点点头:“好是好,只是有一事。那闵氏,你当如何措置?”
周筠生轻刮过茱萸鼻尖:“我倒你是不在乎了,本来心上还记取呢……”
茱萸眼角含了泪,只是忍着,不让它落下:“我原是非常的恼你,气你,怨你不该如许轻待了我。时至本日,我方才真正晓得自个的情意来。那日说的那些,都是愿意的话,只是一时气不过,来激愤你的。实则,我也只愿跟你在一处,此生再不分离。”说着,茱萸还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茱萸笑笑,心下却沉了一分:“你可想过,我们此后如何相处?现在按着辈分,我但是太后了。”
茱萸微微一愣,后又抬高着声道:“我听着呢。”
他不依不饶地探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在里间摸索着她的芳香,吻到情深不自知。
茱萸握住周筠内行,沉吟道:“凤兮凤兮归故里,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遨游!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友情通意心调和,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周筠生举起手来,对天指誓:“我周筠生再次对彼苍启誓,此生当代,都要与李茱萸在一处,存亡不离。”
“现在你做了天子,要我称你一声圣上,倒真有些绕口。”茱萸边说,边用指尖在周筠生胸膛上划着。
周筠生悄悄捏着茱萸面庞,宠溺道:“这些你都无需担忧,我早想好了,对外便称,你是我在东山时新纳的王妃便是了。待得回了宫,你还是住云梅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