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所修何道
他倒是不感觉二青有甚么资格包庇其他妖类，只是心中确切有迷惑罢了。而因他们师尊的干系，他倒也不介怀顺手指导一二。
他乃至感觉，那些妖类当中，定也有很多无辜之妖。
顿了下后，他又道：“来此地后，见此方人类受那妖魔毒害，亦感觉此方人类不幸，那些妖魔该死。可现在看那些妖魔惨死于天兵天将手中，却又感觉，是否那些妖类当中，亦有良善之辈？这番不分启事地打杀，对妖族公允么？我在南赡部州时，见有人类除妖卫道，来此方地区后，见妖类将人类当作食品，二者皆为常态。倘若妖类吃人有罪，那么，人类非论是非善恶，斩杀妖鬼之流，是否也有罪？”
正在二青暗自奇特之时，那荡魔真君却道：“你等修道，修的是何道？你若不知，本君多说亦是无益。你若知，那便晓得，这天下众生是否有罪，首要么？天庭分封众仙神，为的是甚么？”
这一幕，对二人的打击是相称大的，特别是视觉上的打击。
二青闻言，倒是奇特，莫非这内里另有甚么说法？
二青轻叹道：“我等下山来后，一起走来，杀了一名道人，另有一头章鱼妖。那道人残害人类，炼人灵魂以害人，我等不远万里，一起追踪，终究究北海将其斩杀。后又于北海碰到那章鱼妖吃人，我等亦将其斩杀。我本想，为祸者，不管是妖还是人，都该死。虽说万里追杀，有违修道者随缘之心，但我等皆感觉，此举并无错误。”
二青没想荡魔真君会如此反问，思考了下，便道：“我感觉，只要具有了聪明的生灵，便不能算是牲口，不能随便殛毙。”
荡魔真君如有所思，末端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说这般，那确切皆有罪。但是，究竟不成能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是非善恶皆为清楚。只能说，各有各的态度，各有各的设法吧！”
很久，他才发笑道：“这便是你此行所见所闻之感触么？”
荡魔真君谛视着二青，眸光闪了闪。
二青闻言，如有所思。
细心看去，那浮空仙山一座座神光灿灿，云雾环绕。然那神光中所透出的，却非是那平和之气，而是一股股肃杀之气。
见二青如此问，那荡魔真君便哈哈大笑起来，但却同时传音给二青，道：“佛家之事，可莫要穷究，不然佛祖若知，定要指责！”
二青看着那荡魔真君，问道：“妖杀人，大家得而诛之，这无可厚非。那妖若尚未为祸，人诛之，人有罪否？”
莫非佛言不杀生，只茹素，不过说说罢了？
二青抱拳躬身道：“我曾听闻，此方地区，妖魔吃人，亦不过几十年时候，为何此前不见有人前来管束这些妖魔，却要等这些妖魔为祸之时，便前来打杀？玉帝统管三界众生，这三界众生，应也包含我等妖类！那为何要让此方人类受此磨难？让此方妖类遭此横劫？”
“那这有无聪明，又当如何决计？”荡魔真君浅笑道：“渴了要喝水，饿了要用饭，这算不算聪明？野兽捕猎，也知先埋没本身，待机会到了，才抖擞捕杀，这算不算聪明？”
二人相视一眼，不由苦笑起来。
在邻近北俱芦州的北海海疆上空，几座仙山于云海中闪现。
二青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方天宇上，竟然有这么多座浮空的仙山如空中岛屿般飘浮。
二人不由自主飞过那浮空仙山，朝那北海海疆深处掠去。
碧波接云海，云海浮仙山。仙山现神威，神威耀仙光。仙光透杀气，杀气冲霄汉。霄汉闻鼓声，鼓声荡海天。
仿佛身材不受节制普通，眼看着飞过那崇山峻岭，飞向那北海。
顿了下，他又道：“本君亦非是那残暴好杀之辈，天然也晓得此中事理。本君给过他们机遇，但愿他们能遁隐山林，好好修行，将来或许也可位列仙班。但是，他们却未念本君这怜悯之情，逾发肆意残害此方生灵。本君见此，也只好发挥雷霆手腕，将这等毒瘤撤除。”
真君反问：“你是如何观点的？”
见那漫山遍野的妖众死于天兵天将手上，本来心中应当会畅快些许的他，却怎也畅快不起来。
荡魔真君说着，顺手一挥，一道玄光飞出，便见二青和明白身形被这道玄光裹挟着，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去。
不到半天时候，他们就从北俱芦州回到了南赡部州。
天风荡荡，却卷不起二人的发丝和衣袂，因有玄光相护。
荡魔真君边说边俯视着那些仍然在惨叫，或逃蹿，或惨遭殛毙的妖众，道：“且，你又安知哪些妖魔有罪？哪些无罪？数百年前，那妖猴上天做乱，此方妖魔亦想效仿，却被本君弹压。本君本想，给他们点时候，或许当他们看到那妖猴的了局时，应当会有所悔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视众生划一，这众生，天然也包含那妖族。”
只是不想，二青竟然有事要问他，因而他便笑道：“且道来听听！”
不知何时，当二青和明白停下时，才发明，他们已经掠过了那北海海疆，回到了南赡部州地界，昂首往天空看去时，天星还未呈现。
荡魔真君闻言，不由哑然。
二青又问：“那依真君所见，人类猎杀野兽，捕获鱼虾，是否也算是在残害六合生灵？”
便又闻荡魔真君道：“你若能想得通，便有答案，若想不通，那本君多说也无用。好了，你二人且归去吧！莫要在此方多留。”
荡魔大帝闻言，笑了笑，晓得二青已经看出他是谁了。
这差异，未免太大了些！
“……”
那值年神见此，更加惊诧，乃至暗忖：这蛇妖端的胆小，竟然敢问此诛心之言，这是想包庇此方妖类么？
二青愣神，末端道：“若这也算，那岂不人生出来便有罪？人类要糊口，便必必要吃要喝，这当中定然会涉及其他生物……那佛教言不杀生，只茹素，那花草树木，不也一样有灵？”